男人一聽趕緊說道:“我選第二個,謝謝小姐,謝謝小姐。”男人邊說邊給小狗剩磕頭。他還以爲這位小姐會用幾兩銀子把他打發了。沒想到這位小姐竟然願意帶上他兒子。他兒子運氣真好。“五兩,快給小姐磕頭。”
張五兩雖然小,但也知道這是好事。“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起來吧。”小狗剩朝奚懷洲看了過去。
奚懷洲把事先準備好的文書拿了出來。“村長,您識字吧?”
“識。”
“那你給他們念一念。”
“好。”
村長唸完後,小狗剩問張家有沒有意見?張家人都說沒有,小狗剩就讓他們在文書上按了手印。
前面那家後悔死了。可再後悔也沒用。
有個少了一條腿的男人看小狗剩連張五兩都收拄着柺棍走了出來。“小姐好。小姐,我這條腿是在戰場上沒的。我不敢求您把我的三個孩子都帶走,您帶一個行嗎?我也不敢求您白養他,讓他像張五兩那樣能掙錢了再把錢還上行嗎?”
小狗剩看了看他的殘腿。“你要是捨得我都可以帶走。不過他們以後得把錢還上。”
“捨得!捨得!”男人邊說邊衝三個孩子招手。“快來給小姐磕頭。”
三個瘦巴巴的小孩從人羣裡走了出來。“謝謝小姐。”
男人也要下跪,小狗剩讓人把他攔住了。“他們都走了你怎麼辦?”
一個女人從人羣裡走了出來。“我是他媳婦,我照看他。”
男人:“我也能幹點小活。”
“行吧。那你們按手印吧。”
“好。”兩人趕緊在文書上按了手印。按完手印,兩人都鬆了口氣。
男人抹了把臉。他兒子以後不用打光棍了。
女人擦了擦眼角。她閨女以後不用去大戶人家當下人去了。
第二天,小狗剩一行去了另一個村子。
她們剛進村,一個瘦骨嶙峋的女人就朝她們衝了過來。“小姐救命啊!小姐救命啊!”
有幾個女人看到後立馬就想去拉那個女人去。
她們還沒跑到那個女人身邊就被小狗剩帶的人攔住了。
那幾個女人趕緊說道:“她是個瘋子。”
小狗剩看了她們一眼。“瘋不瘋本小姐自己會判斷。”
那幾個女人不敢說話了。
“我不是瘋子。”女人邊往小狗剩的馬車前跑邊說道:“我相公戰死後,她們就讓我給她們當牛做馬。她們說我相公是被我剋死的。我想改嫁她們也不讓。小姐,我實在受不了了。您讓她們放我走吧。她們根本不把我當人。”
“你相公叫什麼?”
“我相公叫許有田。我相公是三年前戰死的。我叫楊杏。小姐,您讓她們放我走吧。我實在受不了了。她們把所有髒活累活都推給我,她們還不給我飯吃。”
“我要是讓她們放你走,你有地方去嗎?”她婆家敢這麼欺負她,她孃家要麼沒什麼人了,要麼不在乎她。
“我……我就是討飯也不在她家待了。”
“行吧。”小狗剩把村長叫了過來。“哪個是她公公?”
村長朝她公公看了過去。“還愣着幹啥?還不趕緊跟錢小姐認錯?”
許老頭覺得他沒錯。“小姐,我問過大師,大師說我兒子就是被她剋死的。”
“你問的哪位大師?你讓他出來,本小姐看他有幾分本事?”
“那位大師是路過的。”
“意思就是沒證人嘍?”
“這……我兒子真是被她剋死的。”
“你又沒證人。她也在你家當了好幾年牛馬了,你就放她走吧。奚公子,替他寫份文書。”
奚懷洲:“好。”
許老頭:“不行,我不同意。”
小狗剩朝跟來的師爺看了過去。“虐待兒媳婦該怎麼判?”
“回小姐,虐待兒媳婦重則流放,輕則坐牢。”
“那就流……”
小狗剩還沒說完許老頭就趕緊說道:“我同意,我同意。”
一個老婆子從人羣裡走了出來。“我們可以放她走,但她得把聘禮還給我們。”
“聘禮啊?”小狗剩朝女人看了過去。“她們家當初給了你多少聘禮。”
“五兩。”
“你在她們家當了多長時間牛馬?”
“兩年零八個月。”
“你們這僱長工一個月多少錢?”
“三百文。”
“你給她們當了三十二個月牛馬,按三百文算,她們該給你九兩零六百文。看在你相公的份上,六百文就別要了。”
算好帳,小狗剩就看着許老頭和他老伴說道。“除了聘禮,你們還得給她四兩銀子。掏銀子吧。”
許老頭瞪了他老伴一眼。“我們不要聘禮了,不要了。”
他老伴還想說話,許老頭一腳就把她踹到了地上。“你個死老婆子,你想去做牢去啊?”
他老伴不敢說話了。
小狗剩斜了他們一眼。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要不是看他死了個兒子,她非讓他們把這四兩銀子掏了。“按手印吧。”
“這就按,這就按。”
楊杏邊哭邊給小狗剩磕頭。“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起來吧。你要是沒地方去就來我這當廚娘吧,我每個月給你二百文錢。”
楊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奚懷洲看小狗剩收了這麼多人很擔心。
回去後,奚懷洲就把他的擔心說了出來。“你收了這麼多人養得起嗎?”
“養得起。”
“怎麼養?皇上給你的銀子是有數的。”
“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衛烈鋒也覺得小狗剩太好說話了。
第二天去另一個村的時候,衛烈鋒邊給小狗剩扇風邊說道:“錢姑娘,你帶這麼多人回去皇上會不會不高興?”
“不會。”皇上巴不得她多帶些人回去。“你祖父有沒有找你?”
“沒有。”
“那可能你祖父還不知道。”
“也許吧。你今天能不能少收點人?”
“不能。”
“……你有沒有想過養這麼多人得花多少銀子?”
“想過。你放心吧,我養得起。”
衛烈鋒一點也不放心。衛烈鋒決定給小狗剩算算養這麼多人得花多少銀子?衛烈鋒覺得他把具體數字算出來後小狗剩就不敢這麼好心了。
結果他還沒算好蔣勝林父子就來了。
衛烈鋒和奚懷洲都聽過蔣勝林的大名。
知道蔣勝林現在是小狗剩的下人後,兩人都放心了。蔣勝林很會做生意,有他在,錢四姑娘應該不會缺錢了。
另一邊,衛老爺子也收到鬆伯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