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阿劍從他手中掉下,落在他的面前時,發出淡淡血光,像是召喚着什麼,猛然間風嘯天意念的狂暴,響應了泰阿劍的呼喚,風嘯天一把抓住,頓時只覺得泰阿劍上那股冰涼感覺洶涌澎湃,如狂怒一般。他身上的血液不停流出,被那骨爪吸食而去,風嘯天識海狂暴一場,一道神念長虹衝眼而出,化作一併利劍與泰阿劍融合,泰阿劍頓時華光暴漲,斬向了骨爪。
那骨爪好似感受到滅頂之危,幾欲脫離風嘯天,誰知此刻血魔分身血閻終於發威,竭盡全力困住骨爪,更是不顧一切的吞噬魔爪上面的威能。
骨爪頓時大駭,想要震退那一股莫名的力量,誰想這一瞬間的遲疑造就了他無法挽回的命運。
就在那一剎那,泰阿劍切豆腐一般,勢如破竹地將那骨爪斬成兩半。
一團魔物想要掙扎而出,脫離落在地上的半截骨爪,就在風嘯天想要斬草除根之際,留在體內的半截骨爪也被拋落在地上,只不過這半截骨爪沒有絲毫先前的魔威,灰白如枯骨。
緊接着一股精純的元力流入體內,沿着血管流到腹部,修復傷口。
同時耳側傳來血閻舒爽的呻吟聲:“老大,快撿起來,那半截骨爪可是大補啊!”
風嘯天嘴角抽搐了一下,手掌之上包裹了一層血光,嬌氣骨爪,只見先前飽滿如玉的骨爪,在片刻之間乾癟下去,血絲消失不見,縱然那青光也被吞噬一空,源源不絕的力量從手掌上傳來,溶入了他的身子。
與此同時後方遠處,呼嘯爭鬥聲不絕於耳,光芒閃爍,顯然傅語嫣與王成正與黑暗中的其他天魔激烈廝鬥,但在風嘯天這裡,卻突然陷入了一片怪異的安靜。
風嘯天怔怔出神,這血魔分身怎麼突然之間竟然可以如此吞噬力量,不過血閻的答覆也讓風嘯天茫然:“不知道?”
與此同時,暗地裡月牙骨刀與妖魔長角的主人卻是親眼目睹了剛纔怪誕一幕,吃驚過甚,一時不知道怎麼辦好?
“彎刀,我沒看錯吧,骨爪吸人血,怎麼好象反被人給吸乾了?不單單如此,神魂也不復存在?”黑暗中另一天魔陰狠道:“怎麼可能,五百年前,主人讓我們守護在此地,一代遇見沒有持有他的信物的修者,命令我們殺戮一空,雖然我們被主人收歸旗下,但是當年我們在外走動,也沒有聽說過那個門派擁有比我們天魔一族還要邪門的功法!”
原先說話那天魔“呸”了一聲,但過了一會卻說不出什麼話來,惱道:“我怎麼看,怎麼像我們天魔一族的神通,而且那人身上也擁有我天魔一族的氣息,但是他修爲最都只是堪比魔頭初期,連魔王都不是,不可能擁有肉身,不行,這傢伙來歷古怪,一定要問個清楚!萬一是我天魔一族精心培養的後輩,雖然我們忠於主人,那也不能屠戮我天魔一族的後備精英啊!”兩團光芒在風嘯天面前亮了起來,逐漸現出兩個身影,風嘯天回過神來,嚇了一跳,連忙拋開雜念,凝神對敵。光亮中,月牙骨刀與灰色的獠牙各自飛回那兩個天魔手中,左邊一天魔接着月牙骨刀,是一瘦高天魔,面貌削瘦,尖角鷹鉤鼻小眼睛,眼裡魔光四溢;旁邊一天魔卻更是古怪,風嘯天一看之下,立時就吃了一驚,只見他個子也頗爲高大,身形如熊,周身骨刺猙獰,一根長角佔了小半個身子,顯然剛剛攻擊風嘯天的長角定然是此天魔頭頂的長角。
風嘯天立刻下意識戒備的看着兩個天魔。那被叫做彎刀的天魔見風嘯天滿臉的戒備之意,卻沒有絲毫的緊張與懼怕,不由心中大爲驚奇,要知道縱然在天魔一族之中等級極爲森然,除了傳說中的王族和皇族,境界低下的天魔在面對高境界的天魔時,無形之中便會受到一股血脈的壓迫,擡不起頭來,甚至跪地,而眼前這個小傢伙全然沒有這種現象,不由心中大爲疑惑,雖然眼前這個小傢伙擁有它們都沒有的人身,但是他身上的天魔之氣無法遮掩,不由心中猶豫不決,難道是傳說中的王族偷跑出來了?
不由收起了先前囂張無比的氣焰,彎刀看似不經意的說道:“小傢伙,你剛剛如何殺死的骨爪?”
“骨爪?”風嘯天皺了皺眉,不經意之間露出一絲恥笑,這個名字倒還貼切。
彎刀見風嘯天明顯有輕蔑之意,心底惱怒之餘,更爲不安,難道這傢伙真的來自王族,否則怎麼會如此不將它們放在眼裡,不過也不刨除是人族中某些怪異的法寶模仿天魔氣息,如果事後一種可能,那麼眼前這個小子八成便是了愣頭青,不過怎麼看也不想愣頭青,於是心底更加驚異,不由問道:“小傢伙,告訴我你到底如何殺死了骨爪,否則今天這件事不好處理!”
彎刀此語已經有些許示弱之嫌,畢竟如果眼前這個小傢伙真的如他所猜測的那樣,他們還真沒有膽子敢動手,說不得要賣個人情,希望可以脫離苦海,另外懷疑畢竟是懷疑,如果確定他的身份並非王族,那麼縱然不會殺死,也難免要讓他付出些許代價,縱然不能得到他那詭異的神通,也要讓其想辦法就自己兩人脫離苦海,畢竟精英弟子都有些許來歷,如果是人族的話,殺了再說。
可以說這個彎道如意碗盤打得啪啪響。風嘯天一愣,瞬間眼底閃過一抹了然的笑意,地球之時組織之內各種各樣的培訓,其中最主要的就是隱藏身份和察言觀色,這彎刀看似一語雙關的話,在風嘯天面前和赤裸裸的說明心意,沒有絲毫差別,不由再次不屑的冷哼:“以你們的修爲可是說我的前輩,但是你們就這點眼,羞於與你等爲伍,竟然連本族最根本的神通都不認得了,看來你們是被人圈養傻了吧!”
最後幾個字字字如雷,震得兩個天魔一身心神動搖,兩天魔相互看了一眼,從對方眼底看到一抹驚恐之色,眼前此人這句話無疑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雖然名優明確表述,但是最後一句話無疑宣告無疑,他們天魔一族的王族和皇族擁有一種詭異的天幕神通——婆娑之眼,這婆娑之眼天生可以探查九幽,觀望八方,任你是禁止還是幻術,在這婆娑之眼之言無所遁形,更是可以看穿本族族人體內是否被人下了禁止。
一想到這裡,兩天魔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顯然他們竟然敢對王族出手,就是他們有成百上千條命也是不夠殺的,“王子殿下,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請您饒了小的,小的也是被逼得啊!”
其實兩天魔並不知道,風嘯天之所以那麼說,是通過彎刀手中的法寶猜到他們的身份,這彎刀之中禦寒一股地煞之力,這是復王派煉製法寶的一個特性,再加上身處此地,種種原因才下次定論,而最後一句話只是爲了讓兩天魔以爲他們是赤陽子派來的,而便於行事,誰想到會取得如此效果。
“王子!”風嘯天嘴角一陣抽搐,這一次裝B裝過了,怎麼成王子了,萬一他們提什麼要求,我辦不到怎麼辦。
突然風嘯天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不動聲色地輕聲說道:“混蛋,你們兩個廢物,還不趕緊給我起來,要是被我師姐發現我的身份,壞了我的大計,我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是!”“是!”
兩天魔不敢怠慢,連忙站起身來。
“恩,趕快讓你們的同夥住手,要是壞了我的大計……”風嘯天陰冷的語言讓兩天魔入贅冰窟。
“王子殿下,那些都是魔頭,被抹去了意識,只留下本能,除非拿出信物……”彎刀一邊說一邊觀察風嘯天的臉色,生怕自己說錯了話。
而那長角更是一聲不吭的站在彎刀身後,顯然不善言辭。
“恩,記住以後不要叫我王子殿下,你們看可是這件東西!”風嘯天說着拿出地母劍。
“這是後面需要用,而這裡應該是一件叫地煞骨魔法寶!”彎刀輕聲提醒風嘯天,顯然通過這些人的神通法決,早已經判斷出他們並非復王派之人。
“恩,你們先藏起來吧!”
“那個,那個……”彎刀突然吞吞吐吐。
“什麼事?”風嘯天問道。
兩天魔後退一步,躲在陰影處跪倒在地,“請殿下允許我們追隨殿下,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風嘯天嘴角露出一冷笑:“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不就是想讓我幫你們解開禁止嗎?可惜你們如意算盤打錯了,以我的修爲暫時解不開!”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看着兩天魔的樣子,風嘯天突然心底一動:“罷了,雖然那赤陽子堪比大能,說不定我師姐有辦法,先等一下!”
“是!”
風嘯天看着兩人低眉順眼的樣子,心底暗笑,師姐,師弟已經盡力了,至於你能不能收兩個幫手,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但就在此時,忽然從後方傳來一聲清脆嘯聲,只見在黑暗裡各色雜光之中,一道燦爛奪目的綠光光芒霍然亮起,耀眼輝煌,登時把所有各道光彩都壓了下去。綠色光芒之中,只見傅語嫣風姿絕世凌空而立,全身衣衫獵獵而動,隨風飄舞,碧玉瑤琴漂浮在她身前半空之中。
在一人兩天魔目瞪口呆中,碧玉瑤琴綠光爆漲,幻化出一丈大小的瑤琴,錚錚琴音化作漫天音刃,向黑暗處斬下,立時有多道雜色光芒飛起抵抗,但一接觸到巨大而純淨的音波便灰飛湮滅。只聽得怪叫連連,五、六條天魔從陰影處跳了出來,“轟隆”一聲,綠色音刃斬在石壁之上,碎石亂飛,威勢驚人。而跳出來的幾天魔更是被餘波轟成粉碎。
但是好景未長,只見那些粉碎的天魔竟然在空中再次凝結身形,上前廝殺,沒有絲毫畏懼之意。
風嘯天見狀,手中地母劍一揮,高聲叫道:“師姐,快祭出地煞骨魔!”
遠處疲於應付的傅語嫣聞言一喜,瞬間將地煞骨魔祭出,只見那些魔頭呼嘯而出,連連吞噬了十數個天魔之後,山洞之內的天魔、法寶終於消散一空。
待風嘯天來到兩人近前,才發現傅語嫣與王成兩人的傷勢絲毫不比自己輕多少,而那王成更是洪福齊天,落在傅語嫣身側,在傅語嫣照顧之下,這才苟延殘喘的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