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者,一個奇怪的世界。
如果以低魔,中魔,高魔這種類型區分,那麼守望者世界完全是接近於無魔的超低魔世界,因爲這個處於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位面中雖說存在“超級英雄”,但他們也只不過是一個個身體強壯的普通人,一樣會在槍械的射擊下死亡。
好消息是這個位面中真正具有超能力的超級英雄,有且只有一個;而壞消息,則是這位被他人稱之爲“曼哈頓博士”的超級英雄,強大到和其他人完全不在一個次元。
“雖然喬恩·奧斯特曼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物理學家,但是在1959年11月9日的那場實驗之後,如果上帝真的存在,那麼他一定是個美國人。”
楊雲揉着自己的太陽穴,爲中洲隊的衆人介紹着守望者的世界觀,或者說,這個世界內惟一值得中洲隊注意的強者,曼哈頓博士:“一個由於一次錯誤實驗而誕生的,行走在人間的神……這就是曼哈頓博士了。”
“有多強?”
雖說《守望者》這部成書自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曾獲得過雨果獎的漫畫可以說是在世界範圍內聞名遐邇,但真正拍成電影卻要在接近二十五年之後的2009年,鄭吒等人對其不甚瞭解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不過,儘管不太瞭解守望者的故事背景,也對自己的實力有着充分的自信,但聽楊雲說得這麼鄭重其事,尤其是用了“神”和“上帝”這樣的形容詞來形容曼哈頓博士,鄭吒還是不由自主地認真起來:“大概形容一下?”
“……如果真要來作類比的話,那麼曼哈頓博士的實力,恐怕起碼也是個初級聖人吧。”
想到曼哈頓博士曾在電影中表現出的時間觀測,修改現實,重組身體,創造生命,瞬間移動到火星等等一系列表現,身經百戰的楊雲也不禁感覺到頗爲棘手:“再不濟,也會比身爲仙人的非面更強。”
“嘶……剛打過仙人,現在又打聖人?”鄭吒倒吸一口冷氣。
我打聖人?真的假的?
“不然呢?曼哈頓博士的能力是‘操縱量子’,想必這個能力究竟有多麼強大,現在的你應該也有着大致的瞭解吧。”
楊雲雙手一攤,無奈地道:“而且根據我們現在的實力,以及主神的一向風格,這個世界能對我們造成威脅的,恐怕也只有曼哈頓博士一個人了。”
“等下,雖然我沒看過太多的電影,但按照正常的邏輯,既然曼哈頓博士是超級英雄,那應該也存在超級反派纔對吧?”
另一旁,程嘯舉手發表了不同的意見:“爲什麼我們非得要和曼哈頓博士對上?依照我們中洲隊的行事作風,以及預定的立場,難道正常情況下不應該去和曼哈頓博士一起去打超級反派……”
“因爲守望者這個世界裡,根本不存在什麼超級反派。”
楊雲嘆了口氣,回答了程嘯的問題:“或者說,身爲反派的‘法老王’只不過是普通BOSS,真正的BOSS就是曼哈頓博士。”
——不存在超級反派的世界?
楊雲的這話一出,中洲隊的衆人有的發愣,有的則是若有所思。半響之後,還是齊騰一開口問道:“原來如此,不是非黑即白,而是灰色的世界麼……”
“對,沒錯,守望者就是這麼矛盾的世界觀。”
楊雲兩手一攤,無奈地道:“除了曼哈頓博士之外,六人組之中其他的超級英雄都是沒有特殊力量的普通人,或許進行過基因改造實驗,可以徒手接住子彈的法老王有着等同於第一階的實力,但也僅此而已……除此之外,有一名超級英雄甚至在阻止銀行劫匪搶劫之時,由於披風被捲入自動門內,從而被亂槍打死。”
“可是這也太奇怪了吧,在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世界裡加入一個曼哈頓博士這樣的角色,這和把一頭老虎放入螞蟻窩裡有什麼區別?”
鄭吒瘋狂撓頭,剛剛自創出“斧鑿乾坤,羲皇一畫”,堅信腳踏實地得來的力量纔是最爲正確道路的他,很難理解這其中的緣由:“而且曼哈頓博士到底是怎麼變得這麼強的?如果按照楊雲的說法,他只不過是因爲一場錯誤實驗而獲得了這麼強大的力量,也未免太隨便了……”
“美漫裡多的是這種隨便的角色,有句話說得好,富人靠科技,窮人靠變異,就是如此了。”
楊雲兩手一攤,無奈地道:“像蜘蛛俠這種被一隻變異蜘蛛咬了之後獲得超能力的超級英雄還好,更多的美漫角色完全不講道理。”
“受伽馬射線輻射後,只要憤怒起來就可以無限提升力量的綠巨人;喝下一瓶藥劑之後,就獲得了相當於一百萬個恆星爆炸能量的反英雄哨兵……相比之下,在量子轉換實驗中湮滅了自己的肉體,思維神遊一趟反物質領域後又重新迴歸現實世界的曼哈頓博士,已經算是講道理的那種了。”
“畢竟,‘遇事不決,量子力學’嘛。”
——遇事不決,量子力學,一個堪稱萬能的藉口,但用在曼哈頓博士的身上,卻又是如此的貼切。
“……那這麼大的實力差距,他們到底是怎麼組成一個超級英雄團隊的?”
即便心中有着一萬個疑問,但明白這句話意思的鄭吒也只能接受了這個“不算說法的說法”。
只是按下了葫蘆浮起了瓢,一個疑問被壓下,第二個疑問又隨即生出。比起曼哈頓博士的強大實力,鄭吒更難理解這個超級英雄團隊組建的過程:“雖然正義聯盟也經常被稱之爲‘超人和他的掛件們’,但起碼有蝙蝠俠這個智力擔當,其他人也都是能夠獨當一面,各司其職,擁有強大實力的超級英雄,像這種一念可以改變世界,堪比神明的強者卻做着一些過家家酒的事情……”
鄭吒組織了一下語言,似乎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曼哈頓博士的想法,但最後還是隻能頹然放棄,嘀咕道:“……也未免太奇怪了。”
“要麼,就是遊戲人間。”
楊雲一面回答着鄭吒的問題,一面將目光轉向了至今爲止一言不發的楚軒:“要麼,就是一個已經不存在感情,曾經爲‘人’的神想要留住過去的自我——”
“從而將羈絆與記憶限定爲錨,錨定住自己的人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