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天道！天道？
他們果然能與天道溝通。
縱然林原再如何的心思深沉，此刻仍是忍不住心頭掀起驚濤駭浪。
世界意識？蓋亞？
不知道他會不會發現我的穿越者身份。
林原心頭翻江倒海，面上卻是不動聲色，說道：“我也是這個世界的一份子，我相信，你如今之所以能對天道如此尊重，甚至甘願主動爲天道犧牲，必然是天道的話影響了你，也許，它真能說服我。”
“如果能將你拉入我們的陣營，那麼我們的犧牲，也是值得的。”
汪遠帆擺手，趙幹恭敬的走了進來，問道：“御使。”
“去請蘇恩陽、皮青林、古丁霖、席嶽秀四位道友過來，就說我們需要請天道再現，向我們傳達天意。”
“是！”
趙幹恭敬點頭。
過得片刻。
大廳之內，四名修爲俱都在神海初期的修士走了進來。
恭敬的向汪遠帆行禮，道：“見過御使。”
林原忍不住心頭暗暗唏噓。
兩年前，神海境已經可算是修仙界最最頂尖的人物了，實力之強悍，就算是他也不可等閒視之。
想不到區區兩年的時間，神海境雖然還沒有爛大街，但人數比起之前卻多了十倍都不止。
得虧了仙梏的存在。
不然的話，恐怕現在凝丹境修士都不算什麼了，或者說科技之所以還能抗衡修仙者，甚至有點碾壓修仙者，仙梏在其中真正是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汪遠帆正色道：“諸位，你們面前的這位，就是我們一直苦尋而不得的見證者，如今，他想要親眼見一見天道，所以需要你等四人燃盡魂識，召喚天道現身，可否？”
四人聞言，臉上頓時皆是露出了狂熱無比的神色。
堅決道：“爲天道獻身！”
“好，那便開始吧。”
“是！”
四人齊齊主動將自己胸~前衣襟解開，露出了整個上身。
然後，呈現陣勢盤膝而坐。
隨即同時擡頭向天，發出一聲厲吼，而林原的神識看的分明，其七竅之中竟皆是有洶涌的靈氣呼嘯而出，更伴隨着……
“神魂？！”
林原面色頓時愕然。
“之前我就說過，讓你見天道一面，我等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汪遠帆站在林原身側，唏噓道：“你可知道，之前爲了找到你……不對，找到魯紫瑜的下落，我們頻繁的衝入靈域之中，死傷雖然慘重，但事實上，哪怕是那個時候，我們也沒有讓這些人去輕易冒險，因爲他們所修的功法都是初期進境甚快的類型，所以我們需要他們活着，成爲我們天道衆的底蘊。
伱與天道的這一次會面，我們會永遠的失去他們，他們甚至連成爲殘識低語的資格都沒有了，徹底消散於天地之間，成爲天道的一部分。”
他苦笑了一聲，說道：“當然，這對他們而言，是期盼之事，但之於我們這些人而言，多少還是有些不捨的。”
林原臉色也變的凝重了起來。
他能感覺到，這四人共同的主動獻祭出自身全部的修爲。
所演化的靈力在他們中間不住的遊蕩，然後，似乎聯繫了什麼存在。
一股極爲說不清道不明的能量場在四人中間成型。
汪遠帆顯然也感受到了這股氣息，他神態狂熱無比的跪倒在地，高聲道：“信徒赤霄天宗宗主汪遠帆，見過天道吾主！”
天道？
林原沒有說話，但他卻本能的，察覺到了一股極爲熟悉的氣息在四人中間出現。
看不清，道不明，神識也只能感應到一股模模糊糊的氣息。
但那種熟悉感……
林原瞬間恍然，應該是他曾渡過雷劫，而且渡過之後，更與雷池有了聯繫。
而雷池某種意義上來說，應該就是天道的化身之一。
再加上他所修的《納元真訣》……
分明與天道氣息有極爲相似的感覺。
果然。
林原至此，心頭徹底篤定，《納元真訣》真的是來自於天道，是他的前身之前倒反天罡，所以如今才擁有這種極爲熟悉的感覺！
而四人中間。
一股信息直接傳遞到了林原與汪遠帆兩人的神識之間。
顯然，也只有擁有神識之人才能聆聽到來自於天道的聲音……
若是不到凝丹境，甚至連感受到天道的資格都沒有。
【這個世界，竟還能誕生元嬰修士麼？】
“什麼？”
聽到這話，汪遠帆頓時錯愕，震驚的看向了林原，驚叫道：“你不是凝丹境修士？你是元嬰期大修士？”
被直接揭穿了秘密。
林原卻絲毫不慌，反而對着汪遠帆古怪的笑了笑，說道：“現在的話，你知道我爲什麼敢來這裡了吧？”
“原來如此，這麼看來，若非是我請天道降臨的話，恐怕你試探出了我們所有的秘密之後，也就是我們的死期了？”
汪遠帆稍稍的驚愕之後，同樣很快就冷靜下來，搖頭道：“不過沒有意義，就算你真的是元嬰期的大修士又如何？你殺光我們，我們仍然會很快降臨，屆時，於局勢不會有任何的變化，或者說只會讓我們行事更加的激進。”
林原沒答他的話。
而是擡頭，看向了天道。
浩浩蕩蕩的玄妙意識，在林原的神識之中道：【你的相貌……】
汪遠帆恭敬道：“啓稟吾主，此人並非是您之前定下的見證者，但卻亦是林琅後人，而且同樣修有您傳下的功法，甚至更有返祖之相，信徒在將他與真正的見證者做過對比之後，發現，他是比起見證者還要來的更合格的見證者！”
【餘如今，已可降臨？】
“這倒未必。”
林原張口道：“我若不同意，他們奈何不得我，同樣……你雖然已經降臨，但現在看來，你的降臨並非是擁有力量，而是意識的短暫降臨，也不具備任何的力量。”
汪遠帆恭敬道：“吾主，信徒無法說服他自願成爲吾主的人柱，他表示必須要與吾主會晤之後，才肯做出決定。”
【你，退下，餘與其單獨會晤！】
“是，吾主，信徒告退！”
汪遠帆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後後退了幾步，這才轉身離開。
給林原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熱心無比的沸羊羊準備好了一切，結果卻被美羊羊一句我要跟喜羊羊開始了，你先下去吧的悽慘感。
但汪遠帆顯然是注意不到這點的，或者說能爲他的天道有所奉獻，便已經足夠讓他欣喜了。
於是乎。
偌大的大廳之內，就只剩下了林原與那四名作爲耗材存在的神海境修士。
浩淼的聲音再度在神識裡面響起，說道：【這四人的力量等級太過薄弱，所以餘在現世所能存在的時間有限，餘隻能長話短說。】
林原說道：“你說吧，我聽着，如果你真的能說服我的話，我也不是不能暫時的成爲你的人柱力。”
天道道：【餘隻是暫時借用你的身體，但當餘離去之後，餘利用你的身體所留下的修爲和感悟，會遠遠勝過你這段時間裡努力修煉的所獲，甚至因爲餘的身份，你的體質也會成爲更親和天道的體質，這於你日後的修煉都會更有裨益。】
“這話那個汪遠帆已經說過了，但對我而言，沒什麼吸引力，我無法確定你只是用我的身體一陣，還是會長久的使用下去，萬一我只是想要你的修爲，而你卻想要我的身體呢？而且……”
林原攤手道：“我如今已經是元嬰期的修爲了，甚至已經超越了這個世界的高度，也就是我沒有生在上古時期，不然的話，以我的能耐，也絕對會是最頂尖的那一批，我已經有資格競爭第一了，你難道還能幫我成爲第零不成？”
【你對餘似乎有些抗拒？】
“我爲什麼不抗拒呢？你知不知道你的信徒們給我造成了多大的麻煩？事實上，就在不久之前，你還用天雷劈過我……”
【那並非餘的念頭，僅僅只是設定好的一切，你滿足了那個標準，便會受到天雷的關注，僅此而已。】
“那也是你設定的。”
林原嘆道：“我跟汪遠帆說，如果天道可以說服我，我可以同意，但現在看來，你的口才甚至比他還要有所不如，差遠了，你的這四個信衆算是白死了。”
【你可以直說，你有什麼想要的，餘都能滿足你。】
林原問道：“我想要讓這些煩人的殘識低語徹底消失，行不行？”
【可以，餘可以交給你毀滅殘識低語的方法，餘甚至可以幫助你，消滅所有的修仙者。】
林原眼睛陡然一亮。
說道：“這纔有點兒意思，說吧，如何徹底毀滅殘識低語？”
天道卻並沒有直接說出，語氣裡多出了幾分的誘~惑。
【餘不僅可以教給你毀滅殘識低語的方法，更可以讓天道衆也爲你所用，倒不如說，天道衆本就是屬於你的，而當餘重新化身合道之後，你將成爲餘的代行者，執掌天地。】
聽到這話，林原不僅不喜，反而臉上露出了幾分古怪神色，隨即迅速一閃而過。
他深深的以神識打量着面前這團不規則的能量場。
在他想象中的天道，應該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的冰冷形象。
但現在天道的語氣雖然冰冷，但說話的語氣，卻更像是一個心思深沉，善於談判的政客。
這也讓林原的心頭對其不自覺的萌生出了幾分的戒備來。
林原能肯定，天道必然有着別樣的，瞞着他的謀算。
林原說道：“你先告訴我，毀滅殘識低語的方法！”
天道：【毀滅人工仙界的雛形，讓殘識低語無處寄存，當他們死亡之後，沒有補充靈力的所在，自然也就徹底灰飛煙滅了。】
人工仙界的雛形？
不就是域外空間麼？
這特麼的不就是我最初提出的三個設想之一麼？
林原問道：“具體方法呢？”
【人工仙界之內，儲存的是這個世界上最爲充裕且精華的靈氣，這些靈氣嚴格歸屬起來，也屬於餘的掌控範圍之內，只是被他們盜竊走了，待餘重回這個世界，餘便可以將這些靈氣全部收攏回我們的世界，屆時，人工仙界便會成爲荒域，殘識低語在其中只會被慢慢的消磨至徹底消散！】
“還是要你降臨之後才能做到，到時候我的身體早就不受我的控制了，還不是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你還是沒有平息我懷疑你想要永久佔據我身體的心思。”
林原嘆道：“天道啊天道，你一邊說着你的時間有限，一邊卻又遲遲拿不出有誠意之物，你浪費的是你的信徒們的時間啊。”
“這也是餘稍後正要向你講解的地方，餘自然有證據可以讓你相信，餘並沒有佔據你身體的意思，事實上，餘對人類的身體真的沒有絲毫的興趣。”
林原道：“證據。”
【證據就是，餘曾經就是人類！】
天道一字一頓道：【你可能還不夠了解，合道是一種多麼崇高的愉悅，在這種愉悅之下，餘根本不想要要一個身體來拖累餘，事實上，如果餘不是爲了毀滅那些修仙者們，餘根本不會有降臨的心思。】
林原問道：“你也想毀滅修仙者？”
【不錯。】
“你爲什麼要毀滅修仙者？”
【因爲修仙者是錯誤的進化方向，科技的力量遠比修仙者更爲強大，本該被淘汰掉的舊時代的產物，不僅不甘於面對自己本該的宿命，反而到現在還執拗的拖累着人類的進程，他們不該被毀滅嗎？】
修仙者的進化……是錯誤的？
林原還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理論。
【覺得很奇怪嗎？似乎在你看來，科技與仙道比起來，是仙道遙遙領先的強大……是不是你覺得，仙道就是全民大乘期？事實上，仙道更似養蠱，真正強大的也就那麼寥寥數人而已，大部分人都只是充當了養分，科技纔是真正全面的強大，二向箔、殲星炮，黑洞炸彈，電磁武器，這些普通人便可以催動的武器，足可對大乘期的修士造成致命的威脅。】
【至於壽元的缺失，餘倒是認爲，正因爲壽命短暫，所以人類纔會更加珍惜他們生活中的每一天，動輒閉關數百年，結果出來時卻絲毫滄海桑田之感也沒有，甚至連社會文明都沒有進化一點點，你真的覺得這種文明是先進？】
林原瞠目結舌，無語道：“我真的想不到，天道竟然會跟我探討社會如何發展纔會更強大的問題。”
【餘說過，餘本身就是人類進化成爲天道，所以餘自然不像你所想的那樣無情，如同機械運轉的程序一樣冰冷。】
“說的也是，所以你本身就是人類，自然就不會……”
林原話說到一半，突然間頓住，這纔回過神來天道剛剛到底說了些什麼。
一時間，心頭已是陡然間翻起了驚濤駭浪！！！
他剛剛……說……
二向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