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如虹,黑暗似盾。就這樣,楚狂那一去不復返的身體夾雜着極其濃郁的光明混沌之力,像一根長矛般刺向了黑靈,黑靈的身體慢慢地彎下,他身後的那個虛影也做着同樣的動作,不過不同的是,那虛影的手中凝聚出一把大刀,直接劈向了楚狂所散發出的劍氣上。
“暗神一斬!”黑靈大喝一聲,完全無視楚狂的攻擊,那一柄長刀就如同死神的鐮刀般向楚狂砍去。不過從黑靈現在的氣勢來看,他明顯是保存了幾分力量,否則以現在這種強度的攻擊,恐怕楚狂中招後,不重傷才奇怪哩!
楚狂的臉色露出些許變化,現在的他完全感覺到自己的光明混沌之力達到一種很奇妙的境地,在他的記憶之中,彷彿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一般,從空而降的他氣勢也瞬間發生變化。幾個似乎已經銘刻在大腦深處的字眼從他的口中說了出來——
“光明神之劍——一劍隔世!”
剎那間,整個大殿內的混沌之力似乎從中間開始分開,強橫的力量充斥在大殿之內,刺耳得就如同刮玻璃般的聲音切割着他倆的耳膜,讓黑靈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而楚狂則是更爲狼狽地被轟了出去,臉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黑靈呼呼地喘着粗氣,看着倒飛出去的楚狂,心裡陡然一驚,一個瞬移,便出現在他的身後,硬是將他的身體擋了下來,猛烈的衝勢猛然一滯,一口逆血從黑靈的口中噴出。
不過好歹楚狂倒飛的趨勢已經被扼住了,雖然有些驚險,但最終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傷害。
黑靈抱着楚狂的身體緩緩地降落到地面上,通過對楚狂氣息的探查,他懸着的心也落了下來,心裡卻是一陣暗罵:“臭小子,非要老子動全力,看到了吧,老子都收了幾成,你都被傷成這樣,要是老子我再加幾分力,你就要去陪混沌神大人了!”
不過,當黑靈細想了一下,又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要知道,楚狂現在連修聖境界都沒有突破,剛纔卻可以和自己幾乎打成平手,雖然自己收了幾分力,但是這還是十分不可思議的!更關鍵的是,剛纔楚狂竟然使用出當年金光麒麟,也就是當年的光明神的絕招一劍隔世,光是這種悟性就已經讓他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了!
“唉……看來我又得忙活一夜了,每次幫你療傷花的力量比我和你打的時候消耗的還要多哩!”想着想着,他也只能嘆嘆氣,都懶得背了,直接就把楚狂拖着,拉到了角落邊,看來,沒有一夜的治療,又要耽誤時間了,黑靈苦澀一笑,開始了他熟悉的工作。
混亂的大陸已經好久都沒有平靜過了,各國的人口不斷地銳減着,原本人口接近三千萬的楚國,現在最多也只剩六成左右,戰亂,妖魔的屠殺,疾病和瘟疫,這些恐怖的存在讓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不斷地死亡,那些堆積着的屍體都可以媲美高山一般,不禁讓人感到駭然。
正派湮沒,邪派興起,這個世界已經完全失去了正義,到處都是新鬼的哀怨,舊鬼的哭號。
寧爲太平犬,不爲亂離人。亂世之中的人命不如草芥,到處飄蕩的都是血腥的氣息和那些令人作嘔的屍臭。
這裡是一座比較小的小島,坐落在一望無際的紅色滄海上,它雖然沒有巫山那般大小,但是卻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神秘,因爲這座小島並不是固定在某一處的,它四處漂移,沒有定所,就連滄海門的人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每個人都知道,這座島上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卻一直沒有人可以踏足其上。
這一天,天氣還是那麼的反常,空氣中瀰漫着血腥氣息,恐怖的地獄鬼鯊就那樣肆無忌憚地在滄海之中游蕩,吞食着海上的屍體。濃濃的屍臭夾雜着劇烈的毒素,整個滄海之內除了那些厲鬼鯊魚之外,其他生物都很快地死去,原本被稱爲最美麗的滄海也變成了一片死域,讓人不忍目視。
而這座神秘的小島上卻顯得愈加詭異起來,由於滄海門宣佈全面封閉後,也再沒有人去探究這個島上的一切了。而這正好給了某些人一些機會,而一些陰謀也在這座島上漸漸地孕育着。
如果有人注意看的話,會發現那原本沒有人煙的島上忽然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袍的男子,一臉陰鷲的表情,眉宇之間隱含着一種邪惡。
他輕輕慢慢地走在這座小島上,似乎在觀察着什麼,他的臉上始終帶着一絲微笑,好像在打算着什麼,不一會兒,他便走到一塊巨石旁邊,而那塊巨石的四周,堆砌着一個個不大不小的石堆,而那些石堆似乎散發着一種很奇怪的氣息,彷彿有什麼奇怪的陣法一般守護着那塊巨石。
那位男子嘴角微揚,一抹微笑出現在他的臉上,他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咬破中指,鮮紅而隱隱有些黑色的血液就這樣滴在了那塊巨石上,只是一滴,卻流滿了整塊巨石的溝壑處。而這時,這塊巨石之上彷彿出現了奇妙的變化,原本樸實無華的黑色石頭忽然發出幽幽的藍光,而在那塊巨石之上,一個巨大的鬼字忽然出現在那男子的面前。緊接着,更詭異的情況就出現了,那個鬼字慢慢地淡去,與此同時,一個巨大的鬼臉就這樣出現在那男子的面前,鬼口之處,恐怖的獠牙讓人看了都心裡發寒。
“開啓吧!通往幽冥之路!”那男子冷冷地說道,那個鬼口似乎聽到了他的呼喚一般,一聲低吼,那個鬼口就那樣慢慢地張開,直至張到有一丈多高的時候才停了下來,而那男子的臉上則又恢復了陰鷲的笑容。
他慢慢地踏入那個鬼口,很快,一個完全不同的環境便出現在他的面前。
刑具,鬧房,還有掛在牆上人皮,人骨,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這麼像地獄?
“師母,在這兒待着還好吧!徒兒來看你了哦!”那男子的口中傳來令人發怖的笑聲,低低地腳步聲也慢慢地向一個囚籠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