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沙盤,慕言不用問也知道了,那些丫鬟所說的一定就是真的了。
“你要帶兵南下打仗。”慕言說的是陳述句,讓景雲澈起不了半點反駁之意,而且慕言說的也是事實。
“你是怎麼知道的。”景雲澈有一些驚訝,他已經吩咐王府裡所有的人都對慕言禁口了,怎麼一直都在修煉當中的慕言會這麼快就知道這個消息。
這個意思就是承認了。慕言一看景雲澈居然還是一副不想讓他知道這個消息的表情,頓時怒從心起。
她死死地攥住景雲澈的衣領,故作兇狠的說道:“這種事情你竟然沒有告訴過我,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朋友!”
景雲澈沒有想到慕言會這樣生氣,是他的眼裡,慕言一直都是那種看什麼事情都一副冷淡的模樣,除了提升實力之外,似乎並沒有其他什麼追求。
這一次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竟然如此生氣,不得不說景雲澈的內心還是非常的高興的,他覺得慕言這種性格是在乎他的表現。
而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的。慕言一直覺得自己的骨子裡面像是留着狼一樣孤傲的血液。而狼這種東西,對外人再孤傲,對於自己認可的人卻是會用生命守護的。
而景雲澈用自己一直以來的行爲打動了慕言,成爲了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真正認可的。
“我只是……不願意連累你罷了。”景雲澈沒有看慕言,而是低頭看着那沙盤。現在的局勢遠沒有她之前想象的那麼簡單,這些平民當中似乎有極其聰慧的謀士存在。
叫他們所想的這個防守區域來說,雖然偏僻了一點,但是卻恰巧在各大官道交叉的匯集點。能夠在官兵們的圍剿下找到這樣一個易守難攻的要塞之處,卻是不易的。
加上之前傳來的消息說那平民的首領連扎兩名實力不弱的將領,勢如破竹,想來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主。
而反觀他們這邊,手下的將領都是一些平時在軍營裡邊不得志的主,個個的實力還沒有他強。
這也就罷了,問題是那些年輕將領一個個都是正值當年的熱血年紀,聽命於那些老將也就罷了,對於景雲澈這個初次接觸軍營就單人主帥的空降兵,自然不可能會有什麼好臉色。
這一條條信息都像是一塊塊重石壓在了景雲澈的心頭。此番南下,必定是危險重重的,甚至還有可能會丟了性命。這樣一來,他怎麼都夠自私的讓慕言前往?
“這就是你之所以瞞着我的原因?”慕言顯然已經恢復了平靜,挑挑眉側眼看着景雲澈,語氣中略帶着責備地說道。
景雲澈老實地點了點頭,用眼睛偷偷瞄了一眼慕言的反應,顯然已經有些心虛了。
“難道在你心中,我就是如此貪生怕死之人?”慕言自然知道景雲澈不是這個意思,但是她實在是對於景雲澈這一次完全不考慮她的感受就妄下決斷的事情感覺非常的惱火。
決定
要掰正他這種思想,以免在今後還發生類似的情況。
“我不是這種意思!”景雲澈聽了這話心中一驚,連忙出聲解釋道:“只是這些事情本來就與你無關,我怎麼能夠讓你爲了我支身犯險的。”
問題似乎又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的出發點。
慕言瞥了一眼景雲澈,有一種從來就沒有過的堅定語氣說道:“景雲澈你給我聽着,從今往後你的事情就是我慕言的事情。”
“若是你還以這種理由再做這種讓人惱火的事情,咱們倆這朋友就沒的做了。”說着,慕言就離開了,留下了一臉錯愕的景雲澈。
景雲澈看着敞開的書房門,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但是隨即又轉爲悵然。
這傢伙,平時看上去冷冷冰冰的,卻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候讓他覺得溫暖。只是,只是他們也就只能做朋友了……
當東方的紅日漸漸升起的時候,景雲澈終於要啓程了。
只是慕言卻沒有出現,景雲澈笑着搖了搖頭,心裡讚歎慕言這傢伙真的是得理不饒人啊。又吩咐人去慕言的房間將他喚來一同前行。
在一旁的明顯被忽視的宮雅兒看到這一幕之後憤憤地說道:“那慕公子不會是臨陣脫逃了吧?怎麼日上三竿的還沒有起身?”
景雲澈的眼神像一把閃着寒光的劍,毫不留情的刺向宮雅兒,讓其心中一凜,不敢再有半點異議。
而在房內的慕言,早就已經收拾好行李端坐在桌邊了,卻遲遲沒有起身。
桌子上的小白不明所以,主子昨天晚上不是跟它說今天要出門的嗎?爲什麼包袱都收拾好了還不走?那倒是忘了時辰了?
小白伸出兩隻短短的爪子抓着慕言的食指將她往門外的方向拖,卻被慕言彈開。小白一張熊臉上出現了疑惑之色,顯得相當的滑稽。最後小白得出了一個結論:
人類的世界真難懂!它還是靜靜地當一隻“美男子”吧。
良久之後,慕言終於姍姍來遲,卻無半點晚到應有的羞愧之意。
景雲澈自然是知道慕言還在變相的爲昨天的事情發脾氣,可是不知道其中曲折的宮雅兒卻還是忍不住開口譏諷道:“慕公子還真是好興致啊,這太陽都上三竿了纔來。您倒是休息好了,可苦了我們一衆人從大清早等你到現在。”
宮雅兒雖然之前早就得到了景雲澈的警告,但是一直以來受寵的她,也並不是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的,到最後景雲澈都會縱容她的。
再加上宮雅兒自己也知道景雲澈因爲她是三王爺的人一直都不敢動她,便更加猖狂起來,所以宮雅兒這纔敢諷刺慕言。
可是這一次的景雲澈怎麼可能再縱容她。
在聽到她的話之後,雲澈一雙眼睛死死的瞪着本來還得意洋洋的宮雅兒,然後厲聲說道:“將側妃娘娘帶回房去。”
“好好的在房裡給我呆上三個月,若是在這三個月內,本王聽到
任何一點側妃出現的消息,那你們都不要再出現在本王的面前了!”這話是對這一衆奴才說的。
景雲澈雖然不得勢,但是向來對下人們還算是寬厚,那之前也不會出現有丫鬟爲他抱不平的情況了。但是他鮮有發如此大火的情況,衆人在心驚之餘也更不會忽視他的命令了。
所以,宮雅兒在接下來的三個月裡,怕是都只能在自己的房間裡度過了。
宮雅兒萬萬沒有想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會是這個樣子,她一臉不甘地哭訴道:“王爺!王爺!雅兒錯了,求你不要關着雅兒啊!”
可是景雲澈怎麼可能會聽她的話,他甚至有些厭惡的撇了一眼哭的梨花帶雨,一副可憐模樣的宮雅兒,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解決了?”從宮雅兒開口說話就閃到了門外,並且一直在門外等候的慕言看着終於出現的景雲澈,打趣的說道。
景雲澈他的後院那些個女人,確實是讓人心煩。
所以慕言也一直想不通,爲什麼皇帝老兒都喜歡佈置三千佳麗,難道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嗎?天天聽着這些女人吵,也不怕折壽了。
景雲澈點了點頭心中也是一陣無奈,但是他卻是身不由己啊!
不管怎麼說,一衆人終於是開始行動了。可是出發還不到一天,兩個人就遭遇了刺殺。
揮手斬下一個黑衣人的頭顱,景雲澈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已經是從出發以來的第八次了,這些人到底有完沒完!”
前來刺殺的人,大概分爲兩撥,一撥是李貴妃請來的殺手,一個個實力不弱,而且訓練有致,最重要的是他們的目標就是景雲澈一個人,十分好分辨。
而另一波人,就是已經得到消息,知道國家已經派了景雲澈前來平定亂局,故而想要在途中就將景雲澈等人處理掉的平民。
這些人的實力參差不齊,而且招式也極其雜亂,但是一個個都十分拼命。
最重要的是他們針對的不僅僅是景雲澈這個主帥,還有一衆隨性的將領。在短短的幾天當中,就已經有三名將領受到了輕重不一的傷離去。
“早知道這差事是要送命的,我就應該直接否決爹爹的!現在好了,連命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丟了!”說話的是一個瘦弱的公子哥慕言的小將。
景雲澈對其還是有映像的,不過就是城中早就已經弱沒的貴族家的子弟罷了,進入軍營裡面平日裡卻沒有什麼出戰的機會。
這一次好不容易上戰場了,卻似乎是想要渾水摸魚領戰功罷了,沒有半點將士應該有的鬥志。
不僅僅是這個,隨行的這一衆將領,那個不是在貴族家庭裡被壓迫的或者是底層的貴族和落魄貴族家的子弟,都是被硬逼着上場的。
估計在他們心底都以爲此次前去必死無疑,所以這一路上個個都死氣沉沉的。並沒有景雲澈在之前所想的那麼難以管理,但是卻變得更加棘手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