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江南三人的提醒下,葉歌往前看去,就看到了顏辭辭原來跑在自己的面前。
剛纔沒注意到,主要是因爲操場太大,人太多,而且天黑了。
顏辭辭也沒有注意到葉歌。
不過當顏辭辭聽到了後面的聲音後,轉過頭來看了一眼,眼眸瞬間亮了起來。
顏辭辭顯然是沒有想到葉歌竟然會來到操場上夜跑。
顏辭辭故意放慢了速度。
李江南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用盡自己的力氣,嘎嘎開始往前跑,直到拉開五十米,他們才放慢速度,把空間留給了葉歌和顏辭辭。
這一刻,李江南三人感覺到自己很帥,
葉歌看着他們三個人的背影,彷彿在說——兄弟,我們只能夠幫你到這了。
“你怎麼想到來跑步的?”
顏辭辭一邊跑一邊說道,兩步一呼吸,兩步一吐氣,跑步的節奏非常好。
“我3000米,參.參.參賽”
葉歌一邊喘氣一邊說道。
葉歌每說一句話,都感覺到自己肺部要被壓榨空了。
“嗯。”顏辭辭點了點頭,“我也參加了一千米,我陪你跑吧。”
葉歌:“不不用”
顏辭辭:“沒事,你看看能不能跟上我的呼吸。”
顏辭辭跟在葉歌的身邊,步伐和葉歌儘量保持同步,然後一直規律的呼吸節奏去帶動葉歌。
顏辭辭每呼吸一下,葉歌也跟着呼吸一下。
葉歌和顏辭辭保持着相對運動。
逐漸的,葉歌那混亂的呼吸被顏辭辭氣息調整地舒服了許多。
徹底過了身體的極點後,葉歌感覺自己的跑步沒有那麼累了,甚至還有一種舒服的感覺。
葉歌覺得這麼下去的話,自己還可以再跑個五圈!
跑步可以讓人產生多巴胺,這是一種神經遞質,被認爲是大腦的獎勵信號,可以讓人感到愉悅和快樂。
跑步還可以釋放內啡肽,這是一種天然的鎮痛物質,它能夠減輕疼痛並提升情緒。
所以有的人還真的會跑步跑上癮。
當然了,對於葉歌來說,是不可能喜歡上跑步的,跑步還是很累。
但自己確實要好好鍛鍊一下了,要不然治病永遠比不上事先預防。
身體纔是一個人最重要的本錢。
操場上不少人看到葉歌和顏辭辭一起跑,不少人都對葉歌投來了鄙夷的目光。
主要是大晚上的,大家都看的模糊不清,而且就算有人在視頻上見過葉歌,也沒想過會在現實裡真的遇見,只是感覺“這個男人長得像葉歌”而已。
所以他們都覺得葉歌像是一個癡漢,跟着顏辭辭跑步。
五圈跑完之後,葉歌徹底不行了。
這已經不是極點不極點的問題了,而是葉歌覺得自己再跑下去,可能要去見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太奶奶了
果然,第一次康復訓練,訓練強度不能夠太大。
跑完後,葉歌兩腿發軟在操場上走,腦袋都是懵懵的,眼睛看人都是帶着重影。葉歌想要立刻躺下來。
結果葉歌剛有要躺在草地上的念頭,旁邊的顏辭辭就對葉歌說不能躺,深呼吸,然後帶着葉歌在跑道上走啊走。
感覺自己緩的差不多了,葉歌走到操場旁邊石頭觀衆席上坐了下來,那裡有葉歌放着的運動飲料。
當葉歌坐下的瞬間,葉歌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輕了不少,整個人像是活過來了一樣。
“你已經很久沒鍛鍊了吧。”顏辭辭坐在葉歌的身邊,細汗從顏辭辭的額頭上留下,流到那白皙細膩的脖子。
“從初三中考完,就沒主動跑過步。”葉歌大口喘氣着,拿起運動飲料咕咚咕咚地一口喝了一大半。
“嗝~”葉歌打了一個飽嗝,看了身邊的顏辭辭一眼,“你還是那麼的喜歡鍛鍊啊”
葉歌記得從小學六年級的某一天開始,顏辭辭每天都會堅持跑步。
就算是下雨天,只要不是大雨的那種,濛濛細雨也會去跑。
實在跑不了的話,顏辭辭就會在之後的幾天給自己增加運動量,彌補沒有跑的那一天,主打就是一個自律。
“也不是喜歡鍛鍊吧,就是曾經有個人說我胖了,所以在那之後,我每天都會跑步,保持一下身材。”顏辭辭笑着道。
“有人說你胖?你小時候不一直都是這種身材嗎?”葉歌愣了一下。
從小到大,顏辭辭的體形都很健康,和肥胖沾不了一點的關係。
“有啊。”顏辭辭抱着膝蓋,側過頭看着葉歌,細細的汗水從顏辭辭的額頭上滑下,“當時是一次體測的時候,某個人嫌棄我跑的太慢了,對我說了一聲‘胖妞’,然後讓我哭了一整天呢。”
“.”
葉歌想起來了
那個人,好像就是自己
當時顏辭辭在體育課上跑的跟烏龜一樣慢,葉歌跟顏辭辭開了一下玩笑,說她要不然是一隻烏龜,要不然就是變成小胖妞了,怎麼都跑不快。
結果顏辭辭哇的一下就哭了,連續一整天都沒有理自己。
“沒想到這件事伱能記這麼牢啊。”葉歌笑了笑,拿起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
“有些事不記得,但是有些事記得挺牢的。”顏辭辭微笑道,將雙手舉過頭頂,伸了一個懶腰,眼眸中帶着一抹回憶。
葉歌也是笑了笑:“我記得當時你哭了好久,我怎麼道歉都沒用,老師也哄不好,眼睛哭紅了後,又一整天又不理我,
我媽以爲我欺負你了,帶着我去你家道歉。
也沒想到你從小時候開始,就那麼在乎體重了。”
顏辭辭歪了歪頭,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葉歌,雙腿繃直,腳跟靠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拉腿:
“其實吧,那個時候我也沒想過我會那麼傷心。
連我自己都覺得,我是不是太過於在乎體重了。
但是高考後,我發現好像不是那個樣子的。
我在意的,似乎並不是體重。”
“那是什麼?”葉歌好奇道。
顏辭辭站起身,雙手揹負在身後,腳尖一下又一下地點着地板。
許久,顏辭辭轉過頭,微笑地看着葉歌,笑容與月色糅雜: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