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驚蟄
她們面對面,倆人相視而笑。
“對…對不起…”白琳琳很是抱歉着。
白琳琳面容一整,在心底暗笑,故意刁難道:“是的?我要先調查你,我問你,你身邊既然沒有錢,我看你就免費的住到我這裡,但是我的屋子的裡裡外外都有你來打掃,還有飯也是由你來做?”
在找到八二年的拉菲後,佳慧對着張軍到了聲謝謝,然後就乘電梯直達18樓。
誰知道,白琳琳竟然一把抱住她,她的雙手將佳慧抱得好緊,然後莫名其妙的哭了起來。
炎也是因爲他們的勢利已經滲透到了法國,所以想請我們幫他解決地盤上的糾紛,炎是法國當地響噹噹的黑道首領,他不可能屈了身份,與這小小的毒販子打交道,所以他只能請同是亞洲人的老大您來幫助他解決,坤沙的毒品勢利擴散的很快,已經威脅到炎的領地了。
接二連三的昏迷與痛楚的轉換,她隱約從旁邊聽見聲音。
今天的工作她找的很不順利,佳慧不明白,爲什麼她連區區一個女工都應徵不上?難道是因爲自己是外國人嗎?但是,女工也不分身份吧?她又不是缺手缺腳的。然後,她看到超市在徵人,她立刻進入店內問着,誰知道老闆又推說不缺人了。最後,她看到了快餐店缺人,這是唯一的機會了——但是過了五分鐘,她還是因爲不會泰語失意地從店裡出來。
勒文風向着其中一女人手中擎着的菸灰缸裡彈了彈菸灰,對那名外國人毫無興趣。
佳慧早上做好飯,白琳琳會在清晨回來洗澡吃早餐,那時她們倆人也是各做各的事情。然後,佳慧會打掃房間。
今天還是一萬字,謝謝親們的守候,謝謝編輯辛苦的審覈,你們大家都幸苦了,果汁太對不起你們了。
勒文風注意到她原本蒼白的臉孔此時已經變成紫灰色,更甚的是眼瞳暗**裸的恐懼像一把針,狠狠扎進他的心。
“小宋,開一瓶八二拉菲到18樓。”領班拔嗓揚聲着。
“好的,謝謝了?”佳慧也只能先將就了。
白琳琳跳起來去開門,想象與她有緣的人長相如何——萬萬沒想到,這位陌生的女子的打扮…她嚇了一跳?
“用水把她潑醒。”猴子冷眼下着命令。
她哀嚎着大哭,佳慧心一軟,終於明白白琳琳也跟自己一樣可憐,只是她一直僞裝出堅強的模樣。
“老大,此次我們前往金三角已經打探清楚了,這個‘神秘組織’是由坤沙統治的,此人長相斯文,很講義氣,但是他卻被英國的fbi稱爲‘全世界最可怕的敵人’,因爲美國本土的海洛因有60%是在坤沙控制的地區進行提煉的。
下午時分,她走得又累又心灰意冷着,肚子也餓得嘰裡咕嚕的叫,爲了省錢,白琳琳讓她買泡麪,只要回家燒開水就可以吃的。佳慧買好泡麪,意興闌珊地走回去。她取出鑰匙打開門——霎時,尖叫聲從房內發出。
佳慧搖搖頭,白琳琳只差沒有當場撞牆?她尖叫着:“你到底是怎麼來泰國的?”
日正當中,佳慧汗水淋漓,她感到呼吸逐漸沉重,老天啊?泰國熱得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終於走到有房子的地方,但她已頭昏眼花了。
“你是新來的?”二度經過,高瘦男人終於發現到了佳慧的存在,但是他很輕慢地撇了佳慧一眼,“你叫什麼名字?”
“你只要說出我們大嫂的下落,我馬上放了你。”
另一人提了一桶冷水,毫不猶豫地往佳慧的身上一到,因爲冷水接觸到火熱的傷口帶來疼痛,佳慧呻吟着睜開眼,看見隨即揮下的皮鞭,只能無助地承受着。
勒文風從沒想過傷害佳慧最重的人會是自己。
白琳琳打斷佳慧的話語,一臉無愧於心道:“我說,我又沒跟他收費,只有——”她翹起一雙美腿,“我只有晚上才收費。”
一直到她整個人暈了過去,勒文風快步抱起佳慧往外衝…
賭場,無論你賭的是百家樂、梭哈、二十一點,吃角子老虎、骰子、輪盤…最後贏得永遠都不是你。
“你給我出來?”勒文風收好槍,一把揪住佳慧的衣領將她從洗手間裡拖拽了出來。
白琳琳感慨萬千道:“我母親在我十歲時死後,就再也沒有人對我怎麼好了——”
她怕他,而且是非常的怕。
“我何錯之有?男人可以出來賣,女人就不能賣嗎?”說着,白琳琳從牀上坐起身來,穿着衣服。
一個瘦瘦高高的黑影一股腦兒地衝了過來,佳慧連忙往牆邊靠去,讓出大半條路來。
“呵呵…拜託?你說,到底是出賣靈魂可惡,還是出賣**可恨呢?搞清楚,我只是出賣**的。”白琳琳說得理直氣壯的。
“借過?借過?”
此時,勒文風修長的雙腿跨出車外,夏夜晚風恰人舒爽,霓虹紛紛亮起的大街上,雅莎酒店”傲人的招牌在同區酒店中格外顯得耀眼迷人,這是他一手打造的惡夜王國。
沒有讓她喘息的機會,接連而下的鞭打讓她痛得從小聲啜泣到大聲驚呼,背上的火熱取代所有對外的感覺。
因爲自己身上無任何的金錢,在病剛剛有了起色的時候,就被醫院趕了出來,現在佳慧只能在大家奇異的眼光裡,不知其所然的遊走在大街上。
這房子內部真夠簡陋的,兩張上下鋪的單人牀,牀旁邊有一個帆布衣廚,右邊一件簡陋的浴室,沒有廚房,不過木門旁有一個破爛的小冰箱,上面有一個電磁爐,所剩的空間,還放了一張書桌和一張椅子,書桌上還有一臺小電視——這就是全部的“傢俱。”
“服務生?”佳慧一下子就聯想到帝爵皇宮的服務生們,他們都是高學歷,掙得也是許多白領所不及的工資,如果白琳琳所說的是那樣的服務生的話,自己是可以試試的。“那好吧?我想試試看。”
這話已然定了佳慧的生死。
“你也是來自中國的?”佳慧馬上改成中文問道。
“噢?多多指教?”張軍伸出手。
“雅莎酒店”是整個泰國乃至東南亞首推一指的賭場酒店,近兩年來東洋第一賭場的封號不經而走。
她想安撫白琳琳,不料白琳琳一陣噁心的吐了她一身,佳慧躲避不及,自己跟着遭殃了,頓時房間內酒氣沖天,等白琳琳吐夠了,人好像也清醒了。面對一身狼狽的佳慧,她總是還有點良心。
“交給你們,問出大嫂的下落。”
這笑容真是不得了,連白琳琳這位房東也被收買了。“你是走路來這裡的?”她記着她貼的那個電線杆可是裡這裡很遠呢?
“寶貝兒,寶貝兒。”勒文風注意到她的眼神渙散,嘴裡呢喃着“好痛,別打了。”隨着她臉色的遽變,以及呼吸…
“她好像要說什麼。”其中一名注意到佳慧的動靜。
夜晚籠罩在這罪惡的城市,“雅莎酒店”內紙醉金迷的情形讓佳慧感到一陣陣厭惡,與白琳琳相約來到酒店後,他們倆就分開各忙各的去了。
“猴子哥,不能再打了,否則會出人命的。”
看出白琳琳驚訝的神情,佳慧實在是受夠了這一路上人人給她的異樣的眼光,她趕緊找話題岔開。
“告訴老大?”猴子轉身要走。
“好的,多多指教?”佳慧也伸出手道。
“我…我就是?”
在琳達的精神訓話結束之後,他們被領往另一個房間,一個掛模怪樣、不男不女的人非常熱情的張開手臂,輪流擁抱了他們每一個人。
佳慧儘量強顏歡笑着。“你怎麼不告訴我,你已經結婚了呢?”
也因爲如此,當佳慧做在唯一的一張椅子上時,白琳琳就必須坐在牀邊了。白琳琳很好心地從冰箱中取出冰開水,倒入一杯給佳慧,“抱歉,我只有冰開水。”
租牀位?佳慧一皺眉,不是分租房間嗎?怎麼會變成租牀位了?她來不及細想,白琳琳已經將她拖進了進去。
“我真的不…啊?”隨着皮鞭劃過空氣的聲音,落在佳慧的背上產生清脆的聲響,凌遲的疼痛讓佳慧忍不住尖叫出聲。
這到令白琳琳木然了,不僅是她面對一位古怪的病人,也包括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肯定與溫暖,這一直是她欠缺的。白琳琳的心莫名地升起了一股熱流,她不得不承認她由衷地喜歡佳慧。
她以爲自己會死掉,卻突然感到空氣靜止了。
“猴子,在今天晚上10點以前,把佳慧的消息給我找出來,另外放出消息,誰要是敢傷害她,風揚集團絕對會要他付出代價。”
“你是醫院的病人?”白琳琳小心翼翼地問着。
“我就是宋佳慧?宋佳慧就是我?猴子,你趕快放我走?”佳慧急切的吼道。
“錢不是萬能的,人生活的目前,是要做更有意義的事情?”佳慧感悟着。
對一一大。看着她臉色轉紫,他迅速吻住她的脣,企圖過氣給她。
緊貼着牆,佳慧睜大了眼睛,稀奇地聽着來人念個不停,哇?真是好會罵人,簡直就是藝術,就算是周立波也會甘拜下風的吧。
“別對我來這套,我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你最好快點說。”
卓天宇與丹尼斯、張阿九等人也從“金三角”打探回來,當聽說大嫂的事情後,都感到很是震驚。
“嗯?這樣就夠了,太謝謝了?”佳慧謙遜地接過杯子,“別小看這開水,對我而言如同是沙漠中的甘泉——”佳慧目光發亮,說得頭頭是道。
隔天一大早,佳慧與白琳琳商量了一下,她不想天天呆在家裡當保姆,她想找份工作,同時她也保證,家裡一定會被她打掃的乾乾淨淨的,飯她也會按時做的。白琳琳也同意了,還很好心的告訴她,前方不遠處有個工業園,在應徵女工,向來很缺人,很容易應徵上的。
這裡正是“雅莎酒店”位於18樓的特殊套房,擁有世界級精密的監視儀器,可以清楚地看到每張賭檯,平時由蔣威負責統籌,他有幾個忠心的部下,年輕,但都很值得信賴。
“**明明點的就是蟹腿,硬是要換成龍蝦,哈,騙我聽不懂中國話嗎?吃菲力牛排是一餐,吃烤花生殼也是一餐,挑剔那麼多幹嘛?早晚還不是要上去報到,看看天堂裡面給不給你點菜…”人一走,佳慧吁了一口氣,隨即又是鬆懈地站在原地。
勒文風仰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着,耳邊聆聽着卓天宇的報告,這一切對勒文風來說都不是重要了,他現在腦中想的全是佳慧的身影,不知道現在佳慧怎麼樣了,是不是正在痛苦中掙扎着,他一定要想盡辦法,就是把整個泰國掀了,他也要找出她宋佳慧的身影。
“真理?”白琳琳大罵了一句髒話。“我告訴你——唯有填飽肚子,纔是唯一的真理。”
他們組織‘世紀商隊’販運鴉片,甚至花上百萬美元高新聘請化學專家,提煉純度高達98%的海洛因,堪稱“毒品世界”一流;他們打出“撣邦革命軍”的旗號,佔山爲王建立“撣國”,自封“總統”,稱霸金三角;他們擁有近千人販毒武裝,裝配着最現代化的武器,同時與軍刀槍相見,大動干戈,只爲爭奪這霸主地位。
白琳琳一看自己有了新室友,她心花怒放道:“看來我跟你有緣,單人牀的上鋪就成爲你的?現在,這就是我們的家——”
“小姐,我不想動粗,只要你說出我們大嫂的下落,我可以當做你沒出現過,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
高瘦男人又衝了過來,佳慧立即再度跳起來往旁邊閃,把路讓給想要路的人。
“是的。”佳慧把自己的名字在清楚地敘述了一次。“你叫什麼名字呢?”她反問着。
“嗯?”
“你幾歲?”白琳琳好奇的問着。
怎麼會是這樣,勒文風一把將佳慧抱在懷裡,在她耳邊不停說着:“寶貝兒,不要這樣…”
“猴子哥,她暈過去了。”負責行鞭的安保彙報着。
突然揮下的一鞠打着本來就皮綻肉開的背上,痛得佳慧倒抽了一口氣,靈魂漸漸離出身軀,佳慧頓時陷入了黑暗中。
“好?太好了?給我繼續打,打到她說爲止。”猴子冷然的下着命令。
“哦,好的?”佳慧因爲剛剛適應這裡的地形,所以她正在想着酒窖的正確位置。
“什麼意思啊?”佳慧有些不明白。
白琳琳看不見佳慧的表情,不過,她卻聽見佳慧如母親般慈愛的聲音道:“現在我終於明白,其實,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
“我…我只知道我被人整形,他們給我了一個要刺殺勒文風的任務,然後我醒來有個…長得跟我像…的女人被帶走了…他們把我…留下…還說只要我說…出前因,就會…被殺死去,現在…不要再打我了…要殺我就快點?”
“啊?可是…廣告上也沒說要我幹活啊?”佳慧有些意外的問着。
“勒先生,直接到18樓嗎?”下屬靜待着主人的指示。u33y。
“哈嘍,大家好,我叫卡卡,是你們的禮儀老師,希望我的專業國際禮儀能讓你們在客人面前人見人愛啦?”
她好不容易找到木門,佳慧早已筋疲力盡,但是爲了避免今夜露宿街頭,她還是硬拖着疲憊的身子敲了敲門。
“哈哈——”白琳琳驕傲的抿其脣,“如果沒有錢我、你早就該睡路邊了。”她走入浴室裡,留下佳慧望着她的背影雙拳緊握着,呼吸沉重…
佳慧此時已經嚇傻了,“你…風…”他這是在幹什麼?爲什麼要用槍指着自己的頭部?:
“勒先生,那個黃頭髮的外國人,每一把出手都不少於十萬美金。”蔣威接了一個鍵,將畫面定格,“這個客人不像是普通賭客。”
隨即他們圍在她的身邊:“你要說什麼?”
女工?佳慧是知道的,畢竟現在要放下自己身份顯赫的高學歷,適者生存,只要她肯學,一定會做的來的。
“剛剛那位,是我現在的男朋友。”她無所謂地解釋着。“這世間,有名無實或無名有實的男女太多了。只要相愛就好,何必在乎那薄薄的一張紙呢?毫無價值啊?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她無奈地嘆口氣。
語畢,兩人又哈哈大笑,新的友誼在這對姐妹心中滋長着…
“那真是太好了?”佳慧興奮道。“我想我們一定和得來?”可是忽然又想到,“不對,我還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分租給我——”
佳慧被她說的啞口無言,白琳琳說得有錯嗎?她的面容閃過哀傷,倏地,有用力搖搖頭,“不對、不對,神——憎恨色情。”佳慧的目光出現一股慈祥。“這是真理。”
好人做到底,就把她丟在小醫院的門口吧?
還有惡夢,在她痛得大喊救命時,有個人放肆的笑,見死不救甚至看着她痛苦的臉引發他的喜悅,她知道他是惡魔。
當勒文風一腳踹開衛生間內隔板的房門時,一把槍直直的正對着裡面的人的額頭上。“不許動?”
“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問出夫人的下落,否則她死不足惜。”
“勒文風,你幹什麼?你放開我…”佳慧掙扎着,想掙脫勒文風的牽制。
這房子可是有夠破舊的,木造的三層樓搖搖欲墜着,上樓時木梯嘎吱嘎吱的作響。
白琳琳說道“家”這個字的時候,讓佳慧擡起頭,雙眼炯炯發亮,“家?真的嗎?”佳慧的笑逐眼看,“謝謝你?我一定會當好你的室友的,我會將屋子打掃乾淨的?”呈幾何時,她宋佳慧淪落到當人家保姆的境地了,“家”這個詞對於她來說真是遙不可及了。
“走開?”佳慧顫抖地說着,他碰着她的手,記憶彷彿回到那個時候,紅色的學緊緊地把她纏住,是從她身上流出來的…
“寶貝兒…”勒文風迅速起身,聲音溫柔的很是怕嚇壞了她。
“我叫白琳琳,我也是來自中國。”
“住口?”佳慧很有骨氣地吼道。“我不會住在這裡太久的,等我有錢了,我會立刻離開你,我要回到中國?”
看着自己的兄弟都走了,其中一安保蹲下來,“喂?你還好吧?”他就是無法置之不理,所以在帝爵裡永遠都是處理雜務的人,心也沒辦法橫着,看她毫無反應,要是真的丟在大馬路,一定會被那些流浪漢欺負的。
而坤沙早已知道炎的意圖,所以在老大您來泰國的路上,收買我們的人,想在途中解決你,幸好老大您安全無恙?”
佳慧借了白琳琳的一身衣服就一個人出門了,因爲白琳琳是晚上工作,所以白天要睡覺,至於白琳琳的工作姓質,佳慧沒有過問。
她長吁短嘆着,真摯地說:“謝謝你。”
“小宋,你發什麼發呆呀?找到了酒快送去?”領班的尖銳聲冷不防地傳來,像鬼魅似的。
“我二十六歲。”
“我已經如她所願放了她,隨便她要上哪兒。”猴子帶人出去。
猴子靜靜退出門外。
“不…不要…”
是他,勒文風?背上的傷像火炙一樣,那時真的好痛,痛到她以爲自己會死掉,甚至希望自己像蒸汽一樣消失在空氣裡。
從那天開始看,她與白琳琳再也沒有機會說上一句話,因爲他們倆人的“時段”不同,白天佳慧出門,晚上白琳琳出門。不過,白琳琳都會將一天的飯錢放到桌子上,讓佳慧能買菜做飯。
他要將她帶回來,他要親口向她說對不起,因爲她是他的寶貝。
“你好?我叫宋佳慧,是中國人,你這裡的房間是免費的嗎?我是看到電線杆上的廣告,一路走路找房子,找到這裡的。”佳慧露出了像天使般無邪的笑容。
白琳琳啼笑皆非着,“真是好笑啊,你是我見過最“正經”的人了?”她譏笑着。
白琳琳假裝無動於衷,一開口就損人,“我如果是老闆,看見渾身糟蹋的女人來應聘找工作,我只會認爲她是很不尊重我的,要我錄取她,門都沒有。”白琳琳好像是在訓話。“你有清純的外表,要好好的利用,很多老闆都喜歡用‘乖乖牌’;傻傻地埋頭工作,不問薪資,知道嗎?喂…我現在的酒店很缺服務生,你要不要應徵看看啊?”白琳琳提議道。
“勒文風,你也別對我來這套,你究竟想幹什麼?”
死不足惜?可是她還不想死。
佳慧拿到手裡時,一張臉欣喜若狂,因爲這是對倆人友情的肯定。
佳慧倒是緊張萬分,“你到底要不要分租房子給我呢?我只要一張牀就行了,這不是你的本意嗎?”
忽然,貼在電線趕上的紅色招租信息,佳慧睜大眼睛閱讀着,廣告是用英文寫的:吉屋出租,限單身女子,免租金…天啊?感謝老天?她現在的遭遇一定是感動上蒼了,老天聽見了她的心聲,這可有着落了。佳慧趕緊揭起小廣告,一路用英文打聽着那上面的地址。
猴子領命帶着佳慧走出去,既然知道她不可能是大嫂,沒有必要給予什麼禮貌的招待,他狠狠地拽着她走出去,來到帝爵的一個地下室裡。
佳慧本能地關門,緊緊閉上眼睛,而牀上男女也“興致”全無。不一會兒,聽到開門聲,佳慧戰慄地睜開雙眼,而那位邪裡邪氣的男人對她不好意思地笑着,佳慧心跳八慌的,幸好男人只是向他揮揮手,便轉身離開了。
“是?”猴子明白老大真的是生氣了,而且有意要掀起血腥事件,假如大嫂真的遭受意外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啊。
“老大,都是我愚昧,所以…”此時,猴子也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白琳琳立即捧腹大笑着。“拜託?不愧是清純玉女啊,古板的要死,誰說一定要結婚才能做這件事情?”
她站定後,深吸了一口氣,輕輕的敲了一下房門。
“不會的?”佳慧釋然地笑了。“在我眼中,你現在是很需要照顧的人,我不跟你計較。”
“我二十五歲。”佳慧回問:“你呢?”
現在,那個惡魔在她面前。
“咳咳…就這麼說定了,你就先住在這裡吧,每天負責打掃房間與做飯。房租全免。”
想發出聲音,卻像小貓般的嗚咽着。
“借過?借過?”
“請進?”套房內迴應道。
“你出去吧?”這種難堪不需要讓任何人看見。
猴子臉一沉,“看來不給你一點顏色,你是不會乖乖地說了。”使了一個眼色給手下人,要人將佳慧綁了起來。
“與她朝夕相處,我居然認不出佳慧。”勒文風嘲諷截斷猴子的自責,每看一張佳慧近期的照片,他的心都幾乎要停止跳動了。
“你是誰?”其中一保安上前警覺的盤問着佳慧的身份。
他開始不眠不休地打探她的消息,甚至動用了所有風揚的人脈。
勒文風看着照片裡的人兒,他很是自責,不,自責不足以彌補他對她的傷害。
“猴子?放開我?你們走開——”佳慧推攘着眼前的安保人員。
“好?”猴子答應着。
佳慧搖了搖頭。
勒文風鷹隼般的眼神犀利的盯着佳慧,嚇得她連忙低聲啜泣着。“勒文風,你說什麼呢?我就是宋佳慧?”
“雅莎酒店”的掛名負責人是一位名叫蔣威的東方籍的男子,但是內部人都知道“雅莎酒店”真正的主人叫勒文風,他翻手爲雲,覆手爲南,以其一貫的冷調作風縱橫賭界。
“那她呢?”
但是今天情況有些不一樣,白琳琳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她喝醉了酒,昏迷間用許多不堪入耳的字眼大罵男人…打擾了佳慧打掃房間。佳慧發誓從沒見過這麼多的低俗骯髒、沒有水準的人。
“你說不說我們大嫂的下落?”
“佳慧怎麼了,是不是還不清楚酒窖的位置啊,走,我帶你去?”說着,張軍就拉着佳慧的手向着目的地走去。
於是,在雅莎酒店裡,佳慧交到了第一個朋友。
“咳咳…你知道現在在泰國吃一頓飯、睡一宿覺,要多少錢嗎?”白琳琳試探姓的問着。
當電梯一打開的時候,佳慧感到一陣的壓抑,原來18樓的走廊內站滿了酒店的安保人員。
“不?我不是。”佳慧篤定地回答。“我是因爲有病住院,身無分文,所以才穿病患服的。”
說着,她從牀上跳下來,用手指着佳慧,“別裝得多麼清高,我問你,你今天找到工作了嗎?”她輕鄙。“一天沒收入,或許你還有骨氣,如果一天接着一天呢,看你能撐多久——”白琳琳忽然用手觸摸佳慧的臉頰,色迷迷道:“等你發現你美麗的**可以掙很多錢的時候,我不相信你不會墮落——”
“你等一下。”保安給酒店的領班通過話確認確實是有讓服務生送紅酒後,這才放行。
佳慧點點頭,“中國人?”
人生地不熟,她該何去何從?想着、想着,她不自覺回想到自己還在a市的生活,自己天天無憂無慮的生活,身邊有舅舅與舅媽的疼愛,還有小橙與小靈的陪伴,可是現在自己一無所有了,佳慧幽幽的雙眼瞳,不由得往天空望去——
只要想着她在某一個地方哭泣,他的心就像被重物擊倒般的疼痛。
果然佳慧穿上白琳琳送給她的衣服後,面試很順利,她直接被“雅莎酒店”錄取了。
“猴子,把她帶下去,不管用什麼方法,叫她說出佳慧的下落。”勒文風深鎖眉頭,他擔心,擔心佳慧讓“神秘組織”的人帶着,現在不知道承受什麼樣的折磨,說不定她正期待着自己能去救她。
幾名身穿黑色西服的安保人員點點頭應許着,其中一名甚至拿出一根軟鞭。
“原來…原來…你晚上的工作是——老天啊?這真是不可思議啊?”
佳慧堅毅地微笑着點頭,她被太陽曬紅的臉,更令白琳琳佩服的五體投地,她趕緊把門全打開,“你進來吧?我到杯冰開水給你,你要租牀位,我們等會再談?”
“怎麼樣?”勒文風向着他們發問道。
此刻佳慧正被集中起來訓話,就如同開學典禮的意思一樣的。一個非常之妖媚的東方女人站在臺上尖聲細調,她自稱叫琳達,看得出來年紀不輕了,可是嬌媚依舊。
“我們雅莎酒店有許多亞洲的豪客,大陸人、臺灣人、日本人、韓國人、馬來西亞人、香港人、反正只要是客人,我們都來者不拒,你們只需牢記,一定是客人之上…”
勒文風在隨身保鏢的護導下進入酒店內,在專用電梯關閉之前,他冷然地眯了眯眼,放眼所及是一片五光十色及煙霧迷離。
“猴子,你放開我,我是宋佳慧,你能聽明白嗎?”佳慧瞪視着他,希望猴子能聽懂她的說話。
整整一個星期,佳慧不相信她竟然真的找不到工作,她的心情開始脆弱,她對自己的未來更是憂心匆匆的,她不能打電話回去,因爲她不想讓舅舅、舅媽知道她現在的近況,她不能再讓他們爲自己操心了。也幸好白琳琳很是理解她,現在她每天都只能靠着白琳琳生活。
終於,槍傷加上腰傷感染引發潰爛,他足足在牀上躺了一個星期,再度醒來的時,已經恢復成以前的冷漠,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會放棄打探她的消息。
正坐着馬桶上的佳慧聽到外面人馬響動的時候,心中一喜,她剛想起身呼救,可是下一刻,門板被人踹開,勒文風一把手槍逼到了自己的額頭上…
說着,佳慧主動跪到地上幫白琳琳脫鞋,她的動作讓白琳琳嚇了一跳,“別緊張,你喝醉了,需要有人服侍你,來,乖乖躺在牀上,我先將你的衣服脫下,這樣你能舒服些。”佳慧嘮唸了一堆,當她把毛巾放在白琳琳的額頭上時,白琳琳突然伸手按在佳慧的小手。
勒文風在得知猴子傳來的消息後,強忍着搶傷,下令要手下先挑了那個“神秘組織”在清邁的分部,不聽任何人的勸阻,他挾帶着強大的怒火血洗了那裡,幾乎翻遍了所有可能藏匿的地點,仍然找不到佳慧的下落。
“**?給你換成龍蝦你又要蟹腿,什麼玩意兒?就算有兩個老婆也只能一次上一個,騙我沒玩過女人呀?改天要是上去天堂你不喜歡,有種你就再去問問上帝你可不可以去地獄,哈哈——”
“我是酒店的服務生,是專門給18樓的客人送酒的。”佳慧如實的回報着。
“啊?我…我叫宋佳慧。”
“放…了我,我…就說。”
他手拿着卓天宇交上來的調查報告。
終於有人來了,今天,她白琳琳一定要不折手段的要將一個免費的牀位租出去——她絕對要多一個免費的“菲傭”?
“沒有什麼啦?“白琳琳轉移話題道:“你也沒有帶什麼行李來?”
佳慧放好打掃用具,試圖阻止白琳琳沒有分寸的惡毒口舌。
在一場大病之後,勒文風整個人變得清濯許多,輪廓因爲瘦削而變得更有棱角,顯得難以接近。
有病住院?還沒有錢交住院費?這人會是她的室友,她可要先做一下身家調查。
“沒有?就我一個人?”佳慧肯定道。自己一個人被人丟棄在醫院門前,怎麼可能還有行李呢?
“再問你最後一次,我們大嫂到底在哪裡?別以爲你是女人,我們就下不了手。”
待男人遠離後,佳慧推開半掩着的房門,迎接她的是似曾相識的畫面——白琳琳地躺在牀上。莫名的,佳慧竟感到她的心彷彿狠狠地撕裂着。
當進入到房間內後,佳慧擡起頭,朦朧間一熟悉的臉龐映入眼簾,當看得越來越清楚後,她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手中的紅酒頓時“咣啷”一聲,從她的手裡掉落在地上。鮮紅的酒液如血液般被灑了滿地。
“那,你不怪我騙你?”白琳琳表面正經八百的,不過,卻有些心虛地站起身來。
白琳琳真是個重義氣的人,隔天,白琳琳送給佳慧一身粉紫色的連衣裙。
白琳琳聞言,會心一笑,“是的,我們都是中國人?”她也改成中文。
“哦,我叫張軍,你是中國人?”張軍有些好奇。
佳慧是第一次來到18樓,她聽說過18樓是酒店的禁地,只有經理級別的人才可能來此處。
“你——”佳慧的臉上一陣慘白。“你——你是——”
“四樓?奇怪了——”佳慧一下子驚呼起來?原來這裡沒有四樓,四樓是屋頂加蓋的“違章建築”。這也是木板隔出的房間,不過,從外觀看,小多了呢?
“還真夠少的。”白琳琳驚訝萬分道。
宋佳慧讓丟棄在醫院的前面,因爲身體虛弱感染了風寒,當她恢復意識時,她已經在醫院躺了三天了,平時豐腴美麗的小女人,現在骨瘦如柴不說,那雙眸子也充滿了哀愁,甚至在睡夢裡不時驚醒哭泣着。
“你剛剛說…你叫宋佳慧?你來自中國?”白琳琳再次確認道。
佳慧直了直腰身,她推開房門,“您好,客房服務?”
猴子冷冷地看了佳慧一眼,“丟在大馬路上,自生自滅吧?”
宋佳慧在賭自己的運氣,既然他們都認定宋佳慧是讓人捉走,讓他們誤解是她脫身的唯一機會。
“住嘴?”勒文風很沒好氣的吼道。“你是誰?爲什麼要假扮成宋佳慧,宋佳慧人呢?”
“嗯?不像普通的賭客,是個有錢的賭客。”勒文風閒散地依靠在沙發上抽口煙,旁邊地上正有兩名衣着暴露的年輕女子跪地爲其服務着。
她喊好痛,可是沒有人理她,她叫他們別再打她了,那鞭卻拒絕她的請求,無情地一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