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饒姜池雨對於咸陽貴族少年們的聚會其實興趣不大,但是架不住贏珩親自來請他們。
甘羋定下了跟公子柱的婚事,原本要辦婚禮還要好幾年,畢竟總要等到甘羋十五辦過成年禮。但是羋戎最近深居簡出,所以也不允許家中子弟隨意外出。
羋戎此時是生怕自家人惹出什麼事來,自己被秦昭王針對。所以甘羋最近也不被允許出門。
沒了甘羋,同其他貴女出來玩贏珩就覺得都差點意思,因爲她們都有點放不開。像是騎馬射箭一類的事情,她們都興趣缺缺。贏珩就覺得有些無趣,最後終於又想到了姜安饒。
上次一首鼓曲就幫她們拿了頭籌,贏珩拿到那金牌,直接就放在了房中最顯眼的位置!贏珩這個姑娘從小就喜歡跟男兒比,總覺的自己不比任何男子差,這麼些年,能讓她看得上的貴女不多,甘羋算一個,另外一個就是姜饒。
原本她對姜饒也是沒什麼瞭解,但是上場狩獵之後,她終於理解爲什麼甘羋總喜歡把姜饒掛在嘴邊上了。
於是從那之後只要有聚會,她就想要請姜安饒來一起玩兒。
奈何姜安饒可不是閒着在家只想着整日怎麼玩兒的尋常女孩兒,她每天一堆事兒呢!邀她去玩兒十次裡得有九次是拒絕的。
贏珩越請不到,就越想讓她來,終於忍不了,乾脆上門來找,拉着人就要走。
姜安饒:姑娘啊,什麼時候我跟你這麼熟了?怎麼學會了甘羋的招數了呢?
實際上,贏珩直接上門拉人這就是甘羋教的。
用甘羋的話說:阿饒最好說話了,別看她常嘴硬拒絕,但是你就纏着她,拉着人就走,她就沒法子了,最後就依你了!
嗯,這招真的好用。姜安饒被贏珩生生拉着去了咸陽城的一個比鬥場。
說是比鬥場,但其實比鬥場地只佔一小部分地方。因爲是建在渭水南岸,場地十分廣闊,這邊還有馬場,獵場,箭靶場等等。
獵場是一片圈起來的大概幾千個平米的樹林,樹林之中有放養的一些小動物,就是供貴族子弟們獵着玩兒的。
姜安饒要不是爲了帶花唄散散心,她肯定是不會來這裡的。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人都到了,索性贏珩要玩什麼她也就陪着。
贏珩是昭王的嫡次女,長相美豔,性子活潑,像個小辣椒,昭王很喜歡這個女兒,所以從小縱着,幾乎是有求必應。
不過好在贏珩沒有什麼惡劣的愛好,就是喜歡弓馬武功一類的事情。到了地方就先拉着姜安饒跑馬射箭,還要跟姜安饒比試射箭,她想知道姜安饒的箭術怎麼樣。
姜安饒覺得自己箭術也就是一般,雖然經過了東方墨的教導,但是並沒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射固定靶的話,次次中靶肯定是沒問題,但是十次中只有八次能穩中紅心。
若是移動靶的的話,她中靶心的機率就更小了,若是稍微走神,脫靶都是可能的。
結果一比較發現,她的水平跟贏珩差不多!姜安饒沒說什麼,但是心裡明白,教導贏珩射箭的師傅估計也是礙於她的身份,並沒怎麼用心教,顯然沒打算把贏珩往神箭手培養。
但是對於贏珩來說,這已經很不錯了,因爲一衆貴女之中,箭術及的上她的幾乎沒有,姜安饒這水平跟她旗鼓相當,當然算很不錯了。 姜安饒感覺這些小姑娘都讓人忽悠了。只不過姜安饒對於此事倒也沒多說什麼,小姑娘們又不上戰場,會射箭也就夠用了。
贏珩還提議要跟她比一比劍術,姜安饒笑着搖頭。箭術相當,劍術可就不一樣了。
劍她是苦練過數年的了,小時候姥爺教過一些,到了這裡從宋國時開始就不斷練習,之後拜了東方墨爲師,更是精研了墨家的劍法。如今的她也許還談不上是劍道高手,劍術大師,但是等閒人想要勝她可不容易了。
練劍比練習射箭還苦呢,她有點不信有人會真的敢使勁操練贏珩這個王姬。
不過贏珩好容易把姜安饒拉出來,怎麼能允許她拒絕,一個勁兒纏着她要比,姜安饒被她墨跡的沒法,最後同意了。
兩人拿了比鬥用的木劍,拉開架勢比了一場。
姜安饒沒留手,三五招就把贏珩打敗了。贏珩還不知怎麼回事呢呢,就輸了,木劍脫手掉在地上半天她都沒反應過來。
她以爲姜安饒的劍術也會跟自己差不多呢,那成想自己輸得這麼快!
輸了的贏珩竟然也不鬧脾氣,還過來商量着讓姜安饒教她劍術。
“我習的是墨家劍法,可能不大適合王姬。”姜安饒委婉拒絕。
贏珩正要繼續商量姜安饒,就見本來笑眯眯的姜安饒突然臉色一變,衝不遠處喊了一聲:
“花唄,翻滾!”
贏珩一愣,轉回頭,正看到姜安饒帶來的那條灰狼似的獵狗原地翻滾了起來,一支羽箭就射在姜安饒的那隻狗不遠的位置。
想來,那落箭處是狗最開始待着的地方。
等她再回頭,眼前的姜饒已經飛奔出去了。
姜饒第一時間跑向了她的狗,阻擋在了箭矢飛來的方向跟狗之間。
贏珩愣了下,轉頭看向箭來的方向。就見那邊一衆少年正從獵場方向騎馬而來,剛剛也不知道是誰,竟然想要射姜饒的狗!
贏珩當下就來氣了!到底是誰?好大的膽子!
“誰幹的!誰胡亂放箭!”贏珩在姜安饒出聲之前就喊出了聲,對着那邊過來的少年怒目而視。
那邊一衆少年原本是嘻嘻哈哈的,看到這邊姜安饒的反應還沒當回事呢,倒是沒想到最先不高興的是贏珩。
一衆少年中或許有人不認得姜安饒,但是卻少有人不認得贏珩。
一種少年都紛紛下馬,有人更是拱手對贏珩道:
“王姬恕罪,我等不知王姬在此,更不知那是有主的犬。它的顏色太像灰狼了,我等還以爲是林中獵物跑出來了呢!”
贏珩愣了下,轉頭看了姜安饒跟花唄一眼,繼而大怒:
“胡言亂語!這獵犬帶着護背項圈呢,當它是狼?你們是目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