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克蘇恩的陰影
有一說一，拉穆卡恆的立場確實比較搖擺，但這頂多是小節有虧。
在大義上，拉穆卡恆是可以信任的，他們始終都還記得，托維爾人是泰坦守護者的僕從。
這一點從之後法奧瑞斯毫無保留的講述中就能得窺一二。
奧丹姆位於卡利姆多大陸最南方，比塔納利斯更偏僻，向來人跡罕至。
就連坐擁大半個卡利姆多的暗夜精靈也對這片荒蕪的沙漠毫無興趣。
作爲曾經的熱帶雨林，奧丹姆一年內至少有7個月是盛夏時節。
毫無遮擋的烈日懸掛於高空中持續散發熱量，如果沒有布料遮擋的皮膚被太陽曬到，時間稍微一長就會形成火辣的曬傷。
也正是因爲奧丹姆的極端環境，托維爾人能在長達數萬年的時間裡安心發展，幾乎與世隔絕。
這麼多年來，除了雷神入侵的動亂外，僅有一次在強大外敵的壓迫下促使托維爾三大氏族合作。
那就是隔壁的安其拉蟲人大舉進犯。
全盛時期的其拉帝國威勢驚人，那鋪天蓋地的蟲海就連龍族都不敢大意。
這是偷偷旁觀過第一次流沙之戰的奧妮克希亞給出的評價，非常中肯。
事實也的確如此，即便有龍族參戰，第一次流沙之戰依然讓暗夜精靈損失慘重，即便過了千年也依然讓他們記憶猶新。
也正是在那場戰爭之中，範達爾·鹿盔失去了自己的獨生子。
如果不是薩雷安提前介入，粉碎了初代夢魘之王薩維斯的陰謀，鹿盔恐怕還會沿着原本歷史中那條錯誤的路繼續走下去。
流沙之戰開始前，瘋狂對外擴張的其拉蟲人也曾入侵過奧丹姆。
不過由於兩地之間隔着一片高聳的山脈，只有飛行蟲能跨越高山而來，托維爾人承受的壓力遠遠沒有暗夜精靈那麼大。
即便如此，最靠近安其拉一側的奧西斯氏族也承受了不小的傷害，間接加速了奧西斯的衰落。
“時至今日，奧西斯氏族已經無力再與我等拉穆卡恆和尼斐塞特單獨爭鋒。”
法奧瑞斯苦笑着說道：“我曾向奧西斯之王瓦狄耶拋出橄欖枝，希望他能率領剩餘的族人離開那片毫無生機的沙漠，搬遷到黃金三角洲來與拉穆卡恆融合爲一。”
“可惜，那個頑固的老傢伙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據我所知，不只是我們拉穆卡恆發出過邀請，尼斐塞特也多次派人前往奧西斯城，同樣無功而返。”
拉穆卡恆坐擁奧丹姆最富饒的黃金三角洲，依靠沖積平原產出的糧食能毫無壓力的供養起整個氏族，甚至猶有餘力。
尼斐塞特則是位於河流下游，他們佔據的地盤價值比不上拉穆卡恆，但得益於拉穆卡恆修建的防洪堤壩，下游的尼斐塞特也間接的得到了不少好處，足以讓族人們安居樂業。
與這兩者相比，紮根於沙漠中央的奧西斯氏族過得那叫一個悽慘。
法奧瑞斯站在客觀的立場給出了較爲中肯的評價。
“奧西斯氏族固然頑固，但他們對先祖傳下來的使命卻十分忠誠，遠在拉穆卡恆和尼斐塞特之上。”
薩雷安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這麼說來，就這樣讓奧西斯繼續被風沙侵蝕也太浪費了，抽個時間過去看看吧，希望能說服他們搬遷到更適宜生存的地方。”
法奧瑞斯禮貌的躬身行禮：“那就拜託尊使了，或許手握萊登大人權限的您能說服瓦狄耶那個老頑固。”
法奧瑞斯的講述的前半段內容比較平和，之後就變得尖銳了起來。
他開始說明三大氏族之間的紛爭和衝突。
“如果說奧西斯是對使命最忠誠的一族，尼斐塞特無疑就站在他們的對立面。”
法奧瑞斯的眼神十分嚴肅：“尼斐塞特氏族的當代法老塔卡恆爲人十分偏執，他繼承了尼斐塞特氏族傳承多年的悲願，不顧一切的想要爲族人重新取回失落的‘永恆’。”
薩雷安皺起眉頭不解的問道：“永恆是什麼東西？”
法奧瑞斯搖了搖頭：“永恆不是某種物件，而是指代永恆的生命。”
“早年間，尼斐塞特氏族也和奧西斯一樣，堅定的維護着托維爾的使命。”
“與吾等的先祖，原始托維爾相比，血肉化的托維爾人失去了不朽的壽命，身體也變得脆弱了不少。”
“拉穆卡恆和奧西斯在無數年的歲月變遷中接受了這個事實，但尼斐塞特卻一直沒能走出來。”
“他們堅持認爲，只有重新獲得先祖那樣的岩石身體以及無限的壽命，托維爾人才能更好的完成守護起源熔爐的使命。”
“最開始，追求永恆生命的尼斐塞特還能牢記使命。”
“隨着這份執着的信念一代代的傳承下來，歷經無數代法老的補充詮釋，‘永恆’的定義不知何時開始逐漸扭曲，到了塔卡恆這一代更是達到了頂點。”
法奧瑞斯嘆了口氣繼續說到：“如今的尼斐塞特已經徹底遺忘了曾經的使命，爲了獲得永恆的生命，恢復先祖的岩石身軀，他們越來越不擇手段。”
“等等。”
薩雷安皺眉叫停了法奧瑞斯的講述。
“法奧瑞斯國王，拉穆卡恆的史書中有記載過，尼斐塞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扭曲了信念嗎？”
“這個……”
法奧瑞斯楞了一下：“我記得，好像是1000年前？最多不超過1200年。”
“嚯~”
薩雷安眼中閃過一縷精光：“千年前，正好是克蘇恩初步掙脫封印，其拉帝國如日中天的時期，這應該不是單純的巧合吧？”
托維爾人一直生活在奧丹姆，對外界的局勢發展缺乏足夠的認知。
在彈幕長時間的耳提面命下，薩雷安對過往發生過的歷史大勢早已爛熟於胸。
“克蘇恩？”
法奧瑞斯低頭沉思了片刻：“我在古老的書籍中讀到過這個名字，據說它是爲艾澤拉斯帶來無盡災禍的暗影源頭之一。”
薩雷安點了點頭：“雖然用詞上有所差異，但這句話總體來說是正確的。”
“克蘇恩是紮根於艾澤拉斯的四隻上古之神之一，虛空大君投放到艾澤拉斯的寄生蟲。”
“上古之神善於扭曲意志，全盛時期，古神的低語就連泰坦守護者也難以抗拒。”
“最後還是萬神殿泰坦親自出手，撕碎了最強大的古神亞煞極，將另外三隻也一併封入地底。”
“不巧。”
薩雷安擡手往奧丹姆西面指了指：“千眼之魔克蘇恩就被封印在你們的隔壁，如果不出意外，尼斐塞特應該是受到了克蘇恩的蠱惑。”
奧妮克希亞突然插嘴問道：“克蘇恩已經被重新封印，那些走歪了路的尼斐塞特還能掰回來嗎？”
薩雷安不置可否的攤了攤手：“難說，必須親自與他們接觸後才能得出結論。”
潛移默化的意志腐蝕持續了一千年，尼斐塞特的執念被克蘇恩無限放大，逐漸到了偏執的程度。
法奧瑞斯沒有打斷薩雷安和瓦莉拉等人的討論，直到室內重新安靜下來，他才公事公辦的繼續說明情況。
“托維爾三大氏族雖然彼此之間都有矛盾，但大部分的軍事衝突都是在奧西斯與尼斐塞特之間發生。”
薩雷安似笑非笑的瞄了老神在在的法奧瑞斯一眼：“拉穆卡恆坐山觀虎鬥？誰弱了就幫誰？”
“呃~”
法奧瑞斯苦笑着點了點頭：“尊使慧眼……不過話是這麼說，其實大部分時候我們都在暗中支持着奧西斯氏族。”
薩雷安對此毫不意外。
奧西斯日漸衰落，無法正面與如日中天的尼斐塞特爭鋒。
如果沒有拉穆卡恆的暗中支援，他們怕是早就消亡於戰火之中了。
“嗯……”
聽完法奧瑞斯的說明，薩雷安手託下巴沉吟了一會兒。
“時間不等人，還是老規矩，我們分頭行動。”
“阿扎……咳~斯黛拉和瓦莉拉，你們帶着這位老兄一同前往羣星方尖碑解開封印。”
薩雷安的視線轉向奧妮克希亞：“我和奧妮先去奧西斯城，拜訪那位頑固的瓦狄耶國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