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瓦狄耶的決斷
在瓦狄耶國王的期待下，薩雷安從小隊進入奧丹姆開始，將之後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捋了一遍。
拉穆卡恆那邊沒什麼好說的。
瓦狄耶也知道那羣虎皮人慣來是牆頭草，風吹兩邊倒。
倒也不是說拉穆卡恆沒有統一托維爾三大氏族的野心，但相比一個打得稀爛、無力再履行使命的奧丹姆，拉穆卡恆更願意維持現有的平衡。
遵循這個原則，長達數萬年的時間，拉穆卡恆一直在水火不容的奧西斯和尼斐塞特之間充當着調停者的身份。
當然，拉穆卡恆也有自己的私心，左右逢源之時也不忘給自己的氏族撈好處。
就綜合實力來說，兩頭下注的拉穆卡恆無疑走在了三大氏族的最前面。
血肉化的托維爾氏族都有着貓科動物的外形。
與多爲老虎外形的拉穆卡恆不同，尼斐塞特大多爲黑色毛皮，很像是叢林中那些來去無蹤的黑豹。
而奧西斯又有所不同，以脖子上長有濃密鬃毛的瓦狄耶國王爲例，他們的外表看上去更像是獅子。
獅、虎、豹，托維爾三大氏族分別代表了一種標誌性的大型貓科動物，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必然。
談及在奧西斯城外遭遇的伏擊時，瓦狄耶國王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羣尼斐塞特蠢貨八成是想詐一詐你們這些不瞭解內情的外來者。”
“托維爾三大氏族的外表差別很明顯，就算經過了刻意的僞裝，當地人也很容易就能辨認出差異。”
“我以奧西斯之王的名譽保證，襲擊你們的托維爾人來自尼斐塞特，證據就是他們那漆黑的皮毛。”
瓦狄耶揮手從門外招來一名皇家衛士，低頭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
很快，幾名沉默寡言的皇家衛士就擡過來一個還處於昏迷狀態的托維爾人。
從着裝打扮和體格來看，他就是之前被薩雷安親手擊暈的伏擊者領袖。
“唰！”
瓦狄耶用權杖末端撩開此人頭上戴着的全覆式兜帽，露出了隱藏在下方的真容。
“看吧。”
正如瓦狄耶所說，伏擊者首領如黑豹一般油亮的毛皮十分顯眼，也難怪他會讓自己的部下們將全身都包裹住。
“哼~”
瓦狄耶冷笑着譏諷道：“塔卡恆那個小兔崽子看來是急了，居然會使用這麼拙劣的嫁禍手段。”
“最近幾年尼斐塞特好不容易安分了一點，我還以爲他終於變得成熟穩重了，結果還是狗改不了吃屎。”
“最近幾年？”
薩雷安捕捉到了關鍵詞：“瓦狄耶國王，尼斐塞特具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低調的？”
“這個嘛……”
瓦狄耶低頭回憶了一下：“好像是從隔壁發生的那場大戰結束之後開始。”
奧丹姆的隔壁有好幾個，但這裡瓦狄耶所指的顯然是發生過第二次流沙之戰的安其拉。
流沙之戰規模浩大，動員了來自東部王國和卡利姆多的多個國家的精銳部隊，甚至連龍族也大規模的參與了戰鬥。
與戰場只有一山之隔的托維爾人對此肯定會有所察覺。
薩雷安和奧妮克希亞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肯定的答案。
瓦狄耶敏銳的察覺到了異樣：“怎麼？莫非尼斐塞特的變化與那場戰爭有關？”
“如果我們的推測正確……那關係還挺大的。”
薩雷安斟酌了用詞：“瓦狄耶國王，這件事說來話長，如果你有足夠的時間，不妨耐心聽完我們的推測。”
……
當瓦莉拉和斯黛拉苟薩帶着隱藏身份的阿扎達斯匆匆趕到奧西斯城時，首先看到的就是瓦狄耶國王那蒼老而陰沉的面容。
瓦莉拉不着痕跡的湊到薩雷安耳旁問道：“看這情況……沒談妥？”
薩雷安搖了搖頭：“談倒是談妥了，但情況比較複雜，等會兒我們私下再詳談。”
瓦莉拉會意的退回原位。
瓦狄耶國王的臉色依然十分難看。
奧西斯是托維爾三大氏族中最忠誠於使命的一族，瓦狄耶對尼斐塞特徹底背棄責任、投靠上古之神的做法感到難以置信。
雖然薩雷安暫時還拿不出鐵證，但瓦狄耶的心裡自有一杆秤。
尼斐塞特近年來的態度變化規律完美契合薩雷安拿出的時間表，雖然不想承認，但瓦狄耶對薩雷安的推測已經相信了八成。
而這個結論無疑讓他非常難受。
在此之前，不管三大氏族的衝突如何激烈，始終都只是托維爾人內部的理念分歧，外人無權干涉。
如果尼斐塞特真的早就投靠了古神克蘇恩，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呼……”
沉默良久，瓦狄耶終於下定決心。
“尊使，正如你所說，如今恐怕不是糾結於理念之爭的時候了。”
雙眼微闔沉吟了幾秒，再次睜開眼睛時，瓦狄耶拿出了身爲一族之王的決斷力。
“我決定親自前往拉穆卡恆城，與法奧瑞斯討論如何處置尼斐塞特的悖逆行爲。”
“在此之前……”
瓦狄耶嘆了口氣：“還請幾位尊使暫時保持克制，托維爾人不會背棄守護者賦予的使命，我們一定會拿出讓各位尊使滿意的答覆。”
薩雷安不露痕跡的瞄了一眼躲在人羣后方的阿扎達斯。
看到阿扎達斯輕輕點頭後，薩雷安才溫和的向瓦狄耶表明態度。
“我們可以等，正好，趁奧西斯和拉穆卡恆商量對策的這段時間，我們打算先解鎖月亮方尖碑。”
瓦狄耶對此自然不會反對。
這位已經步入人生暮年的老國王難得的拿出了年輕時的效率。
薩雷安等人出發前往月亮方尖碑時，奧西斯的外交使節以最快速度完成了與拉穆卡恆的前期溝通。
在皇家守衛的嚴密保護下，瓦狄耶國王親自往拉穆卡恆城的方向進發。
考慮到尼斐塞特狗急跳牆的可能性，拉穆卡恆對這次兩族領袖會面也十分重視。
法奧瑞斯安排重兵沿途把守，確保以瓦狄耶爲首的奧西斯代表團能順利抵達拉穆卡恆城。
事實證明，這些佈置是很有必要的。
伏擊和嫁禍計劃失敗，情緒焦躁的法老塔卡恆終於不再掩飾，歇斯底里的派出尼斐塞特的軍隊，試圖攔截出使的奧西斯代表團。
奧西斯與拉穆卡恆兩族合力，總算是順利擊退了來犯的尼斐塞特軍隊。
當薩雷安等人獲得這個情報時，阿扎達斯已經輕車熟路的解開了月亮方尖碑的封印，一行人剛剛離開地下的辛塔希特遺蹟。
分散會合的小隊交換了一下彼此獲得的情況。
薩雷安意外的從阿扎達斯口中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卡塔圖陵墓內部沉睡了爲數不少的泰坦造物，多數是阿努比薩斯，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奧丹姆特有的人形巨像。
無獨有偶，月亮方尖碑地下的奧丹姆神殿內有不少耗盡能源陷入休眠的巨像和阿努比薩斯。
光靠阿扎達斯個人的力量無法將這些失去行動力的泰坦造物全部激活。
爲了以防萬一，阿扎達斯有限的喚醒了幾臺阿努比薩斯，以大地守護者的權限命令它們暫時留在卡塔圖陵墓內待命。
激活月亮方尖碑內部的機關後，阿扎達斯故技重施，爲其中兩臺阿努比薩斯巨像注入能量。
“哈……”
接連消耗自身儲備的能量，阿扎達斯顯得有些疲憊，坐在辛塔希特地下遺蹟的地板上有氣無力的向薩雷安等人擺了擺手。
“我需要休息一段時間，就不跟着你們到處跑了。”
“薩雷安，看了我的示範，你應該知道該如何解鎖最後一個方尖碑了吧？”
薩雷安之前也曾嘗試過獨自喚醒一臺阿努比薩斯，他知道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以理解阿扎達斯的疲憊。
“沒問題，就交給我們吧。”
薩雷安拍了拍阿扎達斯的肩膀安慰道：“你先留在這裡養精蓄銳，解鎖太陽方尖碑後，我們還會回到辛塔希特遺蹟附近的奧丹姆神殿獲取應許約櫃，到時候你再來與我們會合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