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祖,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陳憶柳走進屋宅,陪笑着把禮物放在了桌子上。
“找我有何事?”
“這不是手癢了,想找您下棋嘛!老祖的棋藝值得晚輩學習。”
陳銘白了後者一眼,不耐煩地說道,“說事兒,別吹捧我,當年吹捧老夫的人可以圍繞地球兩圈,你算個什麼東西?”
面對陳銘的不屑,陳憶柳哪敢說一個不字,對於眼前這老爺子,他也是聽過一些,就算是當年的辮子皇帝也要看老爺子臉色行事。
所以老爺子對自己這麼說,主要還是自己沒資格!
“老祖啊!你看咱們陳家溝情況越來越糟糕,就是需要人才引進才能帶動村民們發展,我覺得要是小曦留在這裡,那效果肯定……”
不等陳憶柳說完,陳銘打斷了他的話,道,“那是你覺得,別以爲老夫不知道你那些心思,當初小曦離開,你也不是什麼好人,要不是看在你爺爺的面子上,老夫纔不想回這裡。”
陳憶柳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但他可不敢反駁陳銘,昨天陳銘一巴掌拍碎那石桌子的一幕可是深深刻在他的腦海裡。
“你走吧!從此以後,老夫和你們再無任何瓜葛!”陳銘毫不客氣地說道。
陳憶柳臉色煞白,當即明白了,老爺子這是下了逐客令。
但是自己好不容易等來這個機會,並不想就這麼離開。
見一旁站着的陳憶柳還在扭扭捏捏,陳銘當即喊道,“小曦,送人!”
不一會兒,陳曦檸出現在屋子裡,冷聲道,“陳村長,曾祖要休息了,你走吧!”
陳憶柳一愣。
休息!
現在才早上八點,大家都起牀了你這要休息,明顯是藉口。
但他也知道,老爺子這是鐵了心不幫了。
不過陳憶柳還是不想放棄,任憑陳曦檸拽着自己,掙扎着繼續說道,“老祖 看在我爺爺的份上,棒棒陳家溝吧!求您了。”
這一次,陳憶柳可謂是無比誠懇了。
陳曦檸不耐煩了,呵斥道,“陳村長,你嚇到我曾祖了,請你出去!”
這時,陳銘突然開口了,“可以,兩個要求!”
陳曦檸一愣,鬆開了手,不可思議的看着曾祖,想不通曾祖爲什麼要答應他。
如今的陳家溝和他們一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不過轉念一想,曾祖這麼做自然有他老人家的道理,便是站在一旁等待着老爺子的下一步。
陳憶柳更是看到了希望,快速來到陳銘跟前,卑躬屈膝道,“老祖宗您請說,無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哼!”陳銘冷哼一聲,道,“你都答應?怕是老夫待會兒說出條件,你就不是這麼說了。”
陳憶柳當即愣神,不知道爲何心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老祖宗您說,什麼條件?”
“第一,辦了這件事,從今以後莫要再來叨擾我,陳家和陳家溝再無任何干系,以後無論什麼事,都不允許找老夫,也不允許向外人提及老夫的名諱。”陳銘說出第一個條件。
陳憶柳瞳孔一縮,老爺子這是不給陳家溝留任何後路啊!
但是如此一來,陳家溝確實能得到有史以來的發展,甚至可能會比當年還要強盛!
但盛極而衰是常理!
想到這裡,陳憶柳猶豫了,不過又想到這能夠給陳家溝帶來很好的發展,至少能持續幾十年,幾十年的時間,應該足夠後代發展起來,繼續發展陳家溝。
想到這裡,陳憶柳便是覺得這個條件可以答應。
“好,小六子答應老祖宗!”陳憶柳恭敬地回答道。
見陳銘沒有繼續開口,陳憶柳迫不及待想知道這第二個條件了,隨即道,“老祖宗,那這第二個條件呢?”
“還記得當初小曦是怎麼離開的嗎?”陳銘沒有直接說出條件,而是反問陳憶柳。
後者先是一愣,不明白老爺子爲什麼會這麼問自己,不過還是如實回答,“晚輩記得,當年都是我們促成的錯,我願一人承擔,只希望陳家溝能得到發展。”
你一人承擔!
呵呵!
一旁的陳曦檸嗤笑一聲,這老頭能記得?
是,他能記得!
因爲當年父母去世後,自己在陳家溝受到的各種白眼,背後都是這老傢伙指示,以至於後來自己忍辱背井離鄉,並且發誓和陳家溝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是什麼樣的委屈才能發出這樣的誓言,陳曦檸現在一想到就感到心寒。
如今他們又來求助曾祖,更讓她瞧不起這些人。
他們活該!
陳憶柳看着陳銘,後者突然擡頭,目光如炬,看的他只發梀。
“既然你記得,你說一人承擔,那這第二個條件,我要你一家去做,當年小曦怎麼離開的,你們就要怎樣離開陳家溝,並且永遠不能回來!”陳銘毫無感情地開口。
噗通!
陳憶柳當即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磕頭,“老祖宗,小六子知錯,小六子真的知道錯了,懇求老祖宗不要趕我走,小六子求您了!”
如果是他一個人,那無所謂,可是老祖宗這是要把他們一家都趕出陳家溝啊!
他沒有這麼無私!
一旁的陳曦檸也看懵了,他之前想不通爲什麼曾祖要答應陳憶柳,但現在她知道了。
老祖宗這麼做,完全是爲自己出氣!
頓時心頭一暖,兩行清淚從她臉上滑落。
“曾祖!”陳曦檸大喊一聲,猛的撲到陳銘懷中,哭的無比傷心。
這一聲曾祖,彷彿在訴說自己這些年所受到的委屈。
外面的郝曼凝突然聽到陳曦檸的巨大反應,擔心出了什麼事,急忙衝進來,當即就看到跪在地上的老人,以及老爺子懷裡哭成淚人的陳曦檸。
她懵在了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索性退到了一旁,不打算插手。
“小曦別哭,你受的委屈,從今天開始,曾祖幫你討回。”陳銘心疼的撫摸曾孫女的頭,聲音鏗鏘有力,不容置疑!
那跪在地上的陳憶柳頓時更恐慌了,跪在地上全身顫抖,不停的懇求陳銘的原諒。
“怎麼?你不答應嗎?”
“老祖宗,小六子真的知道錯了,您老就原諒我吧!求求了。”
“你覺得很委屈,我曾孫女當年也和你這般委屈,可有誰聽她訴說?有誰原諒她?若不是老夫這次入世,指不定小曦還要忍受多久的委屈!”
“既然你不答應,那麼我們一家就此離去,和陳家溝再無交集!”陳銘拂袖,不在理會。
陳憶柳真的恐懼了,哭喪了將近十幾分鍾,最終顫聲道,“小六子,答應!”
說完,陳憶柳徹底暈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