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徐夏開車又回到了縣中醫院,將車子停好之後,快步來到了患者病房。
馮世奧寸步不離的守在病房中,就連吃飯,也是安排護士幫他送上來,可見有多重視。
馮世奧見着徐夏去而復返,連忙站起了身來,心情慌亂中,徐夏儼然已經成了他的主心骨,忙說道:
“小徐,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徐夏讓馮世奧坐下,稍安勿躁,隨後說道:
“馮叔,你先告訴我他在什麼地方,比如說哪個科室,我先過去看看,然後把人帶過來,和患者對峙,當然,這個過程我們徐夏錄像保留證據。”
“哦,好,他記得他應該在二樓的前列腺科,跟我們醫院前列腺主任醫師何主任。”
馮世奧說着,想到了一個問題,猶豫道:
“小徐,要是黃鬆打死都不承認怎麼辦?”
徐夏面容忽然就變得冰冷,冷聲道:
“打死不承認麼?那就把他打到半死,一般不怕死的,都怕半死。”
馮世奧聽得一怔,這話說的很不講理啊,但聽起來又好有道理的樣子,他嘴角抽抽了幾下,平日都是跟人嘴皮子上講道理,用手講道理,那還是十多二十年前年輕時候的事了。
看着徐夏精神飽滿的模樣,不由得暗暗感慨,歲月催人老,漸漸的磨平了曾經的菱角,做事情總是瞻前顧後。
“小徐,人帶過來,就算要打,也由我來,這事不能讓你粘上。”
馮世奧面色冷峻。
徐夏瞅着嘖舌,幹嘛啊,他只是順口說說而已,並非真的要錘人,其實不用把人錘的半死,也能問出事情真相的。
他乾咳了兩聲,旋即道:
“馮叔,那我先出去了。”
“去吧,出了事,全權由我來承擔!”
馮世奧再次補充一句。
縣中醫院二樓前列腺科急診科,何主任正在給患者診斷病情,徐夏探頭看去,卻並沒有見到黃鬆在裡面,正常情況下,黃鬆這類的實習生,都會跟着主任導師學習,積累臨牀診斷經驗。
徐夏隨即笑着問道:
“何主任,我是黃鬆的朋友,找他有點事,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啊?”
何主任給徐夏做了個稍定片刻的手勢,將面前的患者診斷結束後,用手指頂了頂鼻樑上的眼鏡框子,而後才說道:
“你是?”
“我叫徐夏,是松子的朋友,有點急事找他,打他電話也沒接,我知道他在這裡實習,問了好久,才問到他是何主任帶的實習生。”
徐夏笑的很真誠,就跟他真的是黃鬆的朋友一樣。
何主任上下打量了徐夏一番,眼前的這個小夥子看起來有點面熟啊,像是在哪裡見過一樣,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
不過,對方既然說是黃鬆的朋友,可能是以前來找黃鬆的時候看到過的吧,也沒多想,便點頭道:
“他今天請假了,沒有來上班。”
徐夏眼眸子微轉,請假了?該不會是爲了蹲點那名患者的原因。
徐夏面不改色,繼續說道:
“那何主任你那裡有沒有黃鬆別的電話號,我手機上存的那個打不通。”
何主任想了想,拿出手機翻看了一下,
“他是有兩個號碼,不知道你要哪個?”
徐夏遠遠的瞄了一眼,已然將電話號碼記在了心裡面,現在很多人都有兩個手機號,這麼隨口一說,還說多了,旋即裝模作樣的繼續道:
“我拍個照就行。
謝謝你了,何主任。”
“沒事,你也幫我看看這小子怎麼回事,突然就請假了,問他什麼原因,也不說。”
“哦,好,沒問題。”
告辭了何主任,徐夏沒有直接撥打黃鬆的那兩個電話號,否則真的可能打草驚蛇。
旋即又跑去了醫院外的一間網吧,黑進了通訊公司的後臺,輕鬆的查找定位出黃鬆的所在位置,下機出發。
十多分鐘後,一間出租房中,徐夏踹門而入。
對待黃鬆這種幹事情沒下線的混蛋玩意,就不用考慮採取什麼溫柔手段了。
“你誰啊!幹嘛闖進我家!”
黃鬆警覺的站起身,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徐夏冷笑,都懶的帶廢話的,二話不說的走到黃鬆面前,一把拎着對方的脖領子,輕輕一提,便將整個人給提的凌空,而後朝着牆壁猛的撞擊,絕對的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意思。
黃鬆瞬間就被嚇傻了,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唯唯諾諾求饒道:
“大哥,這位大哥,有話好說,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你,別打我,別打我……”
徐夏瞅着這貨一副慫樣,頓時就沒了揍人的興趣,隨手一甩,將人丟在地上,冷聲道: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爲什麼會去賓館,還送了藥去!”
黃鬆腦子嗡的一下,瞬間陷入了一片空白,短暫的呆滯之後,腦子又恢復了一些,心頭害怕極了,纔剛沒多久的事情,怎麼可能就找到了他的頭上來,他非常清楚自己乾的那件事將會有什麼後果,不敢承認的連忙搖頭道:
“沒有,我沒有。”
徐夏朝着房間四周看了看,最後將視線落在了一根實木板凳上,一把抄在手中,還在黃鬆的面前掂了掂,也不說話,作勢就要朝着他的腦門猛的砸去。
黃鬆當場就被嚇尿了,他聽過人狠話不多這個梗,但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那又是另外一種感覺了。
他丁點都不懷疑,要是自己再不說老實話,那根凳子肯定會招呼在他的身上,全都是實木啊,當時買的時候,花了一兩百呢,就是爲的耐用一點。
現在卻成了要命的東西,如果真的被凳子砸中,不知道會不會把骨頭都砸斷。
黃鬆連聲大喊道:
“別打我,我說,我都說!”
徐夏手中的實木板凳在距離黃鬆腦門不到半寸的地方停了下來,而後朝着黃鬆身旁一些的地方猛然砸了下去。
只聞啪啦一聲巨響,完整的牢固的實木凳子瞬間碎了一地,而徐夏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清冷的盯着黃鬆。
黃鬆渾身哆嗦了一下,打着寒顫,心頭害怕的不行,要是真的砸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知道會不會被砸死,他心頭恐懼的不行,身體更加的實在,直接就尿了,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