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思考起來的,怎麼把這些線索串夥到一起,想出的這個念頭,只是在林一昏倒過去之後。
她覺得自己開始漸漸變得平穩幸福的生活,世界,開始轟然倒塌,僅僅只是因爲林一暈倒在了那比武場上。
林一是她世界的全部,沒有了林一,她會覺得這個世界也就沒有了什麼意義。
在自己沒有什麼意識的世界中,在林一昏倒之後,那些屬於冬雪的情緒全部,都跑到了他的腦海之中。
冬雪做過的那些事情猶如在眼前放過了一遍,她瞭如指掌,卻恨這來的太晚,若知道了那湯水是有毒的。
那麼她喝了,也不絕對不會讓自己的主上爲了解渴而喝一口。
爲什麼這畫面來的這麼晚,讓她後知後覺,讓她無法挽回,讓她不知所措,只能向那在牀上躺着的主上發呆。
林一是在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就已經悠悠轉醒,映入眼簾的是天茫茫白蒼蒼的窗戶,以及那張自己做夢都在想着的臉頰。
但那眼下面已經有了一圈黑色,顯然是爲了他已經幾夜連續沒有規律的睡覺。
看上去也比較瘦弱,彷彿兩三天瘦了很多。
林一動了動手指,卻發現自己的手被兩隻手緊緊地圈在裡面,動彈不得,自己一動,那趴在牀邊的人兒,就已經醒了過來。
這敏感程度讓林一不由得讚歎,自己不過只是一動就能夠讓這昨晚照顧自己身體,已經不知多麼累的人兒悠悠轉醒,這是多麼的在乎他。
“主上……”夏冰見林一睜開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但眨了眨眼睛,林一又笑着看着她一時間淚眼婆娑,眼淚就想要掉下來。
“你一哭跟我要死了似的。”林一看了一眼旁邊,這裡還是自己熟悉的房間,頓時有些放鬆,現在房間裡也不過僅僅只有他們兩個人。
“主上,主上。”林一還沒反應過來,夏冰就已經鬆開了他的手,撲倒在了他身上,那很輕的身子壓在他身上,一瞬間竟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剛想要回抱住她,就感覺自己胸前溼了一片。
“沒事了,我這不是醒過來了嗎。”林一調笑道,卻也並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夏冰。
“但是大夫說,這個毒藥沒有解藥,是這世間稀有的無解毒藥,沒有任何藥草和藥方可以醫治。”夏冰聲音哽咽,知道自己正把全身的力量都壓在自己主上身上。
但她卻不想起來,她真的以爲,自己的主上生命力開始逐漸的消失,自己的主上就要離開自己了,自己活着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她覺得整個世界彷彿都在消失,她覺得自己活着就像個人偶或者行屍走肉。
沒有了支持,沒有了精神,沒有了自己曾經擁有者的一切。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就算只是能夠見到主上睜開眼睛的模樣,也這麼幸福。
林一笑道:“沒事的,聽說那偏僻的北邊,那龍族的龍膽,還能夠醫治這病症,到時候去那龍族歷練一番,強了那龍膽,不就好了嗎?
別哭哭啼啼的了,你把我衣裳都哭溼了,你想讓你的主上剛醒過來就感冒給你看嘛?再暈上個兩三天給你看哼。”
“不要,主上,不要,奴不哭了。”夏冰聽林一這麼一說,立即從林一的懷裡擡起了小腦袋,一臉惶恐一臉驚嚇。
那眼淚瞬間就不流了,瞬間止住,那眼神因這動作劇烈,而變得空洞起來。
林一忽然心好疼,夏冰僅僅只是因爲她的一句威脅,就變得這麼害怕,顯然這兩天,是嚇壞了她。
“不會的,我說笑的。”林一無良的笑笑,摸摸她的小腦袋,眼神變得有些寵溺,聲音溫潤:“你想哭,就哭吧。”
“不,不哭了。主上說的對,主上醒過來了,我應該高興纔對,以後解藥的事情,以後再說,也不遲……”夏冰說着,想着,不由得破涕而笑。
林一也笑了笑,想着,便用力把她往上拉了一拉,脣對上她的脣,開始自己彷彿已經好幾天沒有做的事情。
吱呀!
正在此時,林鐘正過來送飯,卻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剛剛打開門就是這一番景象。
林一一身睡衣,躺在枕頭上,身體有些靠上,而那上面正是夏冰,夏冰正逆來順受的接受林一的深吻,卻沒有想到林鐘來的如此不是時候。
兩個人不由得一臉呆愣的看着門邊,眼神都有點迷茫,不過,那臉色都在訴說,你愣着幹嘛,沒看到我們你儂我儂正深情嗎?
你需要回避!
林鐘想到這裡,連忙退出了大門,關上了門把飯菜放在了門前。
“我把飯放門前了,你們餓了自己出來拿。”林鐘說完,便匆匆忙忙的離去。
走着走着忽然想起林一已經戰勝了這一段時間的暈厥,已經醒了過來,步伐不知覺得,變得漸漸輕快起來。
他相信林一一定有抗戰這病毒的某種方法,他相信,林一一定能夠化險爲夷,林一絕對能夠活下來,而並不是像那大夫所說,中了這毒,就再也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會心臟驟疼而死,會性子變得開始暴烈,身邊的人都會因爲這個人而死亡。
林一總會給人一種那般堅定地感覺,讓人覺得,彷彿他,什麼都能夠做得到。
林一見那林鐘的反應如此純情,也是不由得笑了起來,夏冰卻覺得自己的主上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這麼的不正經,這種事情什麼時候都能做的出來。
不由呵斥道:“主上還笑!”
“不笑要怎樣?繼續啃你?”林一挑逗道,脣邊又是浮現了那種不正經的笑容,讓夏冰不由得羞紅了臉。
“主上不分時間地點的做這種事情,還笑人家,找不準時間進門。”夏冰一開始本是想反駁林一,卻不料,越說到後來,自己的底氣就越加的不足。
到最後,聲音已經小道如蚊子嗡嗡那般聲響,即便是林一,也有些聽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