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他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這裡是我的,是屬於我的,誰也別想搶走,誰也別想……”
林一順着來時的路,退出朝天宮。
出朝天宮之後,林一明顯感覺他與天地之間聯繫突然薄弱了不少,完全沒有了在朝天宮內部的如臂使指的順暢和自如。
此時此刻,林一終於明白了朝天宮的奇妙之處,對當年的祖師爺更是高山仰止。
自身必須對大道的掌握達到很高的境界,腦海裡要構思出別出機杼的天才想法,更重要的還得有這份實力,才能締造如此偉大的作品。
林一看來,朝天宮類似於一個模擬的小天地。當金丹境巔峰進入其中,自身的能量與天地之力間的對比,提高了無數倍。這就相當於把對修行者對天地認識的難度,降低了無數倍。
雖然出了朝天宮之外,這種感知會被削弱。但是,比起一般人的茫然來講,已經好太多了。有章可循與毫無頭緒,這完全是天壤之別。
更爲絕妙的是,朝天宮不是與外界直接聯繫的。朝天宮外圍還有一個過渡的空間,可以讓人逐步適應變化。
如果林一現在直接離開,那麼他與天地間的玄妙感覺可能蕩然無存。但是,有了外圍這層空間的過渡,他就可以夠逐步夯實這份感知,以便真正把握這種能力。
到那時候,回到外部世界的林一,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等適應了一下外圍的環境,林一準備離開小島,去找葛老、韓文意他們分享一下喜悅。
突然之間,林一又看到了在入口處碰見的那個有些莫名其妙的老頭。
即使如今林一如今的境界又提升了一個層次,依然沒有能感覺到這個老頭是如何出現的。
在問過韓文意之後,林一也向葛老打聽過。葛老也說朝天宮外圍只有他們十八個,再沒有其他人存在。看來,幾百年來,他們都不知道這個老頭的存在。這就有些奇怪了。
老頭見林一看過來,主動露出笑臉,關切地詢問道:“這朝天宮內修行感受如何,收穫應該很大吧?”
林一不明白對方的意圖,不知道該怎麼答覆合適。
見林一心存戒備,老頭也不意外。
老頭站在原地沒有動,笑着自我介紹道:“我是朝天宮的守護人,你可以喊我丘山公。”
林一施禮參見道:“林一見過丘山公。不知丘山公爲何來此,是林一有什麼錯處嗎?”
丘山公笑着說道:“你沒有做錯什麼。我只是察覺到你再朝天宮,對天道有所感悟,特來道喜。”
林一驚奇地問道:“這您也能察覺到?”
丘山公很自負地說道:“那是當然。如今我早就和這朝天宮融爲一體了。整個朝天宮內外,無論哪裡有一絲風吹草動,我都能察覺,並瞬間趕到。”
無論是葛老、韓文意這些尚在裡面的,還是餘樂進、夏至元等已經從這裡出去的,沒有一個人跟林一提過這個丘山公。似乎他們都不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存在。
這就有點說不通了。守護人聽起來很重要,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這裡也沒有外人,不應該搞得這樣神秘兮兮的。
老頭不笑還好,一笑臉部肌肉特別不協調,不僅沒有增添親和力,反而有些詭異。
林一心存疑慮,表面卻沒有顯露出來。他沒有直接問爲什麼這裡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而是換了一個說法:“丘山公當初爲什麼不讓我告訴別人見過您?”
“這就說來話長了,如果你願意聽,我可以告訴你。”
丘山公表現出一副事無不可對人言的高姿態,與當初生人勿近的嘴臉迥異。
“還望丘山公賜教。”
林一想對丘山公多瞭解一些,同時也爭取時間來思考對策。
“當初祖師爺離去之前,留下朝天宮,並讓我在此守護。”
林一很配合地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驚呼道:“這麼說來,您已經兩千多歲了。可是虛空境的壽元,也才一千歲左右啊。”
丘山公滿不在乎地說:“這也不算什麼。比起當初的祖師爺的能耐,我還差得遠呢。其實要做到這一步,也不是很困難。”
林一急切地問道:“據我所知,修行界虛空境的仙人,大多隻有一千來歲。要怎麼樣做,才能更長壽?”
“對於天賦出衆者,此事不難。當然了,要是仙緣不夠,則難如登天。” 丘山公故弄玄虛,把話說得很含糊。聽上去很有道理,其實一點有用的信息也沒有。
林一滿是期待地問道:“您看我怎麼樣?”
見林一上鉤了,丘山公不着急了。他閉上眼睛沉默不語,擺出神秘莫測的高人姿態。
“你不會是騙我的吧?你不說我可走了。”
林一見狀,故意走開幾步,想看看丘山公的反應。如果丘山公繼續端着架子,他就趁機離開。
相比丘山公,林一更信任韓文意這些人。他們對林一的態度,更像是前輩對待本門後輩弟子。老頭初見林一的時候,只關心大陣,對完全林一漠不關心。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第一印象太重要了。老頭一開始給林一的觀感就非常差。林一跟他虛與委蛇,也是方便脫身。
林一又向前走了幾步,丘山公繃不住了,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臺階:“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我只是在探測你的身體,看看你的根骨如何。”
林一故意說道:“誰知道你說的真假,我也沒辦法求證。也許你還沒有葛老他們年紀大呢。”
這種拙劣的激將法,丘山公輕易就上當了,急切地想要徵明自己。他連忙說道:“我是沒辦法找人來徵明自己,因爲跟我差不多年歲的人,早就化成了灰。這樣吧,我可以把修行的方法告訴你,讓你自己體驗一下。”
林一大喜過望,問道“真的?”
丘山公裝作生氣的樣子,說道:“我還能跟你一個小輩開玩笑。”
“我不讓你告訴其他人見過我,是怕那些根骨不佳的人老是來煩我。你也知道長生的魅力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