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迪曾經問過白建國,墓地就是一圈的石碑和骨灰罈子,爲什麼要每天巡查?除了那些餓急了的乞丐來蹭點祭品蘋果之類的,就算小偷都不會來光顧吧?
然而白建國告訴羅迪,這世上沒有底線的人太多。
偷了骨灰罈子或者撕掉墓碑上的遺照,然後敲詐勒索在世親人的也不是沒有;也有純粹報復社會,到墓地來破壞墓碑的變態;更有一些吸毒的小混混會在晚上躲到墓地裡嗨一把。
這些就是巡邏員需要處理的事情。
並不是讓你跟這些人剛正面,而是適時發出點動靜將他們嚇跑,或者及時報警處理,也就算完成了本職工作。
羅迪並不知道自己因爲酒吧打架的事情被人盯上,所以當他才監控上看到有人往墓碑上潑紅漆的時候,還以爲遇到了報復社會的變態。
只是當羅迪發現,被潑紅漆的竟然是開水母親的墓碑,他就止不住自己的憤怒了。
雖然對開水這小蘿莉沒什麼非分之想,但好歹也是一起經歷過生死的朋友,怎麼可能容忍這樣的事情出現。
從監控視頻上可以看出,這幾個小混混目的性很強,不是隨意破壞的那種,完全就是針對開水母親的墳墓來的。
而且他們潑完紅漆之後,竟然也沒有馬上離開,反而像是在等羅迪出現一樣。
“難道是白叔得罪了什麼人?”羅迪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太尋常。
自己纔來頂班幾天,就出現了這種麻煩,要說是湊巧那是說不通的。
光靠猜測是不可能得到答案的,所以羅迪也不耽擱時間,直接就走到了墓地那邊去。
“喲呵,終於等到你這個孫子出現了你倒是挺會躲的,躲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要不是我消息靈通,都被你給躲過去了。”一個胳膊上紋着一頭狼的小混混冷笑着說。
聽到這句話,羅迪反而更加疑惑了。看來這些小混混竟然是衝自己來的,但自己怎麼會跟這些人扯上關係?
羅迪也沒想太多,自從獲得t病毒強化之後,他對這些能夠用暴力解決的問題就不怎麼上心。
反正無論結怨的原因在哪裡,總是要靠拳頭來說話。
問:遇到來尋仇的怎麼辦?
答:打一頓就好。
趁着那些紅漆還沒有完全乾涸之前處理掉,纔是最要緊的正事。
“你們現在給我將這些紅漆舔乾淨,我可以放你們一馬?”羅迪很平靜地說。
聽到羅迪的話後,這羣小混混楞了一下,然後都大笑起來。
那狼頭混混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彈簧刀,走到了羅迪的身邊裝作沒聽清的樣子說:“什麼?你剛纔說什麼?我沒聽見?”
閃亮的彈簧刀在羅迪的臉上比劃着,只要他開口說一句,這刀子就會毫不猶豫地讓羅迪破相。
羅迪的回答也很簡單,右手閃電般伸出,直接捏住了狼頭混混握刀的手腕。
只是稍稍用力,狼頭混混就痛得大聲慘叫起來。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羅迪一邊說着一邊加大力氣,痛得狼頭混混整個人跪在地上。
“我艹……”這小混混剛想罵一句,羅迪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一腳往他的胸口踩下去。
只聽得咔嚓一聲,這個小混混手臂被羅迪抓在,胸口中了一腳,竟然直接就被踢得脫了臼。
羅迪放下了他軟趴趴的右手,然後拉起了他的左手,淡淡地對他說:“我這人特別有耐性,你現在後悔依然來得及。”
這一次,狼頭混混已經痛得再也說不出話了,只能發出慘烈的低嚎。
其他小混混看到這一幕,雖然有些心驚,但仗着人多,還是一股腦地衝了上來。
這些人身上都帶着尖刀,完全就是一副亡命徒的架勢。
不過在羅迪面前,他們的速度根本就不夠看。
羅迪換輕鬆地將狼頭混混拉起來,左一推又一拉的,當成自己的人肉盾牌。
那些小混混都有點投鼠忌器,尖刀都不敢往人身上捅。
而羅迪則好整以暇地用大長腿招呼他們,一時間慘叫聲連續不斷。這些小混混不是被踢斷了手骨,就是被踢飛,不一會兒就全部被打倒在地。
幸運的是,這個狼頭混混在混戰之中竟然沒有二次受傷,最多隻是被刀子切掉了幾處頭髮而已。
羅迪一手扯過狼頭混混的衣領,將他按在了沾滿了紅漆的墓碑上。
“現在願意舔乾淨了嗎?”
羅迪的聲音很平靜,但在狼頭混混聽來跟魔鬼也沒什麼區別。他現在特別後悔,不應該收秦家那幾個紈絝子弟的錢來找羅迪的麻煩。
原以爲只是個性格衝動的年輕人,沒想到竟然是一塊鈦合金板,踢得痛徹心扉。
狼頭混混舔了兩口紅漆,馬上就倒在一邊劇烈地嘔吐起來。
羅迪也沒有真要弄死他們的意思,索性也任由他在一邊吐着。隨手抓起另一個受傷較輕的小混混,對他問道:“你們爲什麼要找我的麻煩?”
這個問題十分重要,羅迪需要確認一下自己的敵人究竟是誰。
“我也不知道……我們老大……收了別人的錢,讓我們來教訓你一下。前幾天我們剛查到你在這裡……還看到你給那墳頭點香……所以就……”
羅迪沒想到,竟然是自己連累了開水母親的墓碑被潑紅漆。
這個小混混結結巴巴的將話說了大半,羅迪就有點不耐煩地追問:“收了誰的錢?”
“我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個打雜的。”小混混這次倒是說話順溜了,可惜一點幫助都沒有。
羅迪一個一個地問過去,結果這羣人全是糊里糊塗,只知道是老大讓他們來找麻煩。
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個被稱爲老大的人。
“你們的老大又是誰?”羅迪大聲地問。
“我們老大叫王三炮。”狼頭混混毫不猶豫地供出了自己的老大,只希望羅迪能夠放他一馬。
羅迪聽到王三炮這個名字,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三年前,羅迪的退學跟這個傢伙也有不小的關係。
沒想到,三年後的今天,又跟自己扯上關係。
“很好,既然這樣就新賬舊賬一起算。”羅迪心情激動之下,手指一捏就將一柄尖刀掰斷成兩段,看得那些小混混一陣心驚膽戰。
只是羅迪卻不知道,在遠處,一個長着大衆臉的中年人正用望遠鏡看着這裡的一舉一動。直到羅迪將所有小混混都打倒之後,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