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內,半兩金神色微變,挑起脣角。
“有意思,找茬的來了!”
“小姐姐,這怎麼看出來是找茬的?”
“對啊,這不就是賭約麼?”
寶友們還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半兩金檀口輕開。
“賭約是賭約,不過一般人不會這麼找事情。”
“香忌兩短一長,人忌三長兩短。”
“這是祖輩留下來的規矩,說的是兩短一長敬鬼,三長兩短要命。”
“在香譜中,兩短一長代表所訴求的事情求佛的對象不答應。後面就變成兩短一長,神佛不佑的說法。”
“那三長兩短呢?”
寶友們記下這個規矩紛紛詢問起第二個規矩來。
“三長兩短,寶友你們見過棺材麼?”
半兩金笑容突然陰冷,看得直播間寶友渾身一顫有些害怕。
說棺材就說棺材,突然冷笑幹什麼?
而且棺材不是六塊板麼?和三長兩短有什麼關係?
寶友們的疑惑發在屏幕上。
半兩金悠悠解釋道。
“寶友,棺材是六塊不假,不過人躺進去的時候,除了頭尾兩端的短板,還有四根長木板。”
“兩塊短板叫做彩頭和彩尾,四塊長板是上天下地,左日右月。”
“而三長兩短就是根據這個規矩來的。”
“古代人客死他鄉後,爲了回家見親人最後一面,是不能蓋上天板的。”
“否則就象徵天人隔絕,永不相見。”
“所以裝着客死他鄉的人的棺材就叫做三長兩短。”
“剛剛寶友的敲門聲三長兩短,這可不是什麼來請教的態度,滿臉只有兩個字,找茬!”
“更乾脆一些就是送葬,這是篤定了寧大師看不出來她的東西。”
“至於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其實就是又當又立。”
“哎,老綠茶了!”
半兩金這話讓衆人噗笑出聲。
好一個滿臉寫着兩個字,找茬,還有這個老綠茶,一語雙關,堪稱無敵。
直播間衆人瘋笑着,上門的寶友還一臉平靜,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寧帆看着她點點頭。
“說說你的要求。”
“要是寧大師看不出來,就關了直播,以後不再直播鑑寶怎麼樣?”
“畢竟線下的東西都看不出來,線上鑑寶恐怕更不行吧?”
富態女人說完話,笑盈盈地看着寧帆,擺出一副無辜表情,當真是好一副綿裡藏刀的臉。
這話說出來,寶友們都炸了。
“寧大師,別管她!”
“就是,真以爲自己是誰啊?”
“看不出東西管她什麼事,還這麼囂張,以爲她是個東西了?”
直播間寶友都在幫寧帆說話。
寧帆示意寶友們稍安勿躁。
看向富態女人,眼中看不出一點表情。
“寶友這個賭注不小啊?”
“別人不行,但您是寧大師,如果看錯的話,對您的名聲打擊太大,我這也是爲您考慮。”
“不然要是您每次直播都有人說您看錯了東西,那也不好吧?”
富態女人微笑着,手指在桌上一點。
“寧大師,您說是吧?”
“你這是在教我做事麼?”
寧帆看着富態寶友微微一笑,語氣輕鬆。
富態女人神色一滯,好半晌笑着開口。
“寧大師,瞧您說的!”
“我哪有那個膽子,
我就是隨便一說,到時候退不退出,還是您的事情。”
直播間寶友聽到這話更是炸裂。
他們還以爲這個女人有什麼別的提議,沒想到空口白牙就敢這麼套路。
贏了寧大師退出直播,輸了就是一個鑑定費,這單細胞生物都不敢這麼想吧?
寧帆也微微一笑,露出關愛的眼神,不說一句話。
富態女人也意識到這個條件寧帆是不會答應的。
重新尬笑兩聲。
“寧大師,是我沒說完全,讓您誤會了。”
“這賭注當然不會這麼簡單,如果您輸了是退出直播平臺,如果我輸了,今天鑑定的東西就送給您了。”
“只能說年代絕對到位,就看您能不能認出來了。”
“好。”
寧帆聽着話直接答應下來。
寶友們全都急了。
“寧大師,這您都不問問清楚是什麼年代的麼?萬一不值錢,那不就是虧了。”
“是啊,都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萬一拿着什麼破爛字畫或者仿品來算計你,豈不是吃虧到家了?”
“就是啊,寧大師,你可別答應,被騙了就不好了。”
寶友們關切之意滿滿,寧帆卻是淡定擺手。
“寶友放心,不可能輸的。”
“所以,不管是什麼東西,都是白送。”
“最好是這樣,不然丟的可是您的面子。”
富態女人腰肢款款,從隨身的畫筒中帶出一幅卷軸。
“請寧大師鑑定吧!”
“東西不錯。”
寧帆沒有碰畫,淡淡開口。
寶友們聽着當場傻眼。
寧大師這看的是什麼意思?
畫都沒看就直接不錯!這比之前看東西還誇張啊?
衆人看着屏幕大眼瞪小眼,目瞪口呆。
富態女人也有些吃驚。
“寧大師,您這個還沒看畫呢,就這麼說,合適嗎?”
“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
寧帆看着彈幕淡定開口。
“我看的是畫筒,整根小葉紫檀雕刻出來的畫筒,上面雕刻着山水輕舟蓑翁圖,年代到明代,包漿通透,無剮蹭,全品。”
“只這一個畫筒就價值小百萬了。”
衆人聽到寧帆的話,眼神落在畫筒上全都震驚起來。
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一個畫筒都能價值小百萬。
再看畫面,都嘖嘖稱奇。
畫筒都是明代小葉紫檀的,那裡面的東西得多好?
怕不是要元代的傳世畫作了吧?
富態女人也露出一抹驚奇。
“沒想到寧大師連這個都能看出來?”
“這幅畫在我手裡傳了就有二十多年,是我們家族一直傳下來的東西。”
“從拿到這幅畫的時候就定了死規定。”
“人在畫在,畫無人無。”
“這麼多年過來,哪怕是到了最窮困的時候也沒有想過畫的事情。”
“外面的確是小葉紫檀,原來的是象牙畫筒,是我們家先輩實在窮困,當了象牙,換了紫檀上去的。”
“沒想到這麼多年下來,紫檀價格也漲起來了。”
“一飲一啄還真是沒有定數。”
“這次,要不是爲了讓寧大師鑑定,我們也不可能拿出這幅畫出來的。”
說到這,話音一收。
“寧大師,說了這麼多,還忘了正事。”
“畫已經拿出來了,開始鑑定吧!”
說着朝前一遞,逼向寧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