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夫只是喜歡看娘子恨不得殺了爲夫，卻不得不取悅爲夫的樣子。”
“唔——”
蘇洛在他傷口上重重的按了一下，重的聞染的手下意識的就緊扣住她的手。
“惱羞成怒了？”
他話語間帶着幾分剋制的沉重呼吸，顯然是疼的不行。
蘇洛淡漠道：“我發現你很欠打，就你躺在牀上，一身重傷的樣子，居然還敢招惹我？”
“你要是現在動用你的力量，只怕是要留下更爲嚴重的內傷吧？”
所以現在的聞染是真的，什麼底牌都沒有，只有書中的光環。
“呵呵，娘子輕點。就這麼聽不得實話？”
“彆嘴硬了，留着你的小命吧。”
蘇洛抽回手，她也確實還困，打了個呵欠之後將他往裡面推了推，然後躺上了牀。
現在可以安心睡覺了。
聞染平躺了一會兒，雖然胸膛上仍有疼痛的餘韻，但他動了動手，將身邊人環在臂中。
柔軟的身體，弱小的人類，卻敢在那時候毅然的下手殺他。
給他下毒，挑斷他腳筋。
若是惡人，聞染倒不奇怪，但接觸下來，他深知她是善的。
宋嬌嬌這樣弱小的存在，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兩問題，宋嬌嬌是她的真名嗎？
直覺告訴他不是。
那她的真名是什麼？她是誰？
*
弟子前來給聞染換藥的時候，蘇洛剛剛從他懷裡坐起身，看的進門的弟子臉上浮現了幾抹緋紅。
都知道聞染師叔極愛師叔母，沒想到兩人連一刻也分不開。
“師叔，該換藥了。”
他走到牀邊，蘇洛下牀扶着聞染坐起身，聞染道，“放下吧，娘子自會爲我換藥。”
他擡手用五指理了理她還未綰起的長髮，親暱的動作令弟子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轉身出了房間。
師叔和師叔母實在是太……他還在他們面前呢！
一點都不避諱旁人。
蘇洛將頭髮隨意的用髮簪挽起，而後開始給他換藥。
“娘子，這次不會不知道輕重了吧？”在她開始前，聞染慢悠悠的道。
蘇洛掃了他一眼，解開他的衣衫，換下他身上的繃帶，露出胸膛上的傷口。
一條是妖獸留下的，一處是她刺入匕首留下的。
要是普通人，這種傷已經死了。
修士的身體能撐得住。
蘇洛擰了一根帕子，開始給他清理傷口，剛剛一碰上，聞染就開始哼。
“輕點啊。”
蘇洛根本就沒用什麼力氣，看了他一眼道：“別作妖。”
“娘子，爲夫要求你對我溫柔的。”聞染把她的手撥開，“不然不讓你換藥。”
“我叫人來。”
她力氣都沒用，還讓她溫柔，顯然是故意鬧她折騰她，蘇洛才懶得慣着他。
“也不讓他們換。”聞染道。
蘇洛不以爲意道：“受苦的可不是我。”
他牽起蘇洛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你就這點耐心，我怎麼相信你會真的照顧我一輩子。”
“娘子，我感覺你不值得託付。”
她嘴角抽了抽，然後轉身去了門口，去自己房內翻了一塊手帕，再回到聞染的房間將手帕放進水裡擰乾。
“這手帕這麼軟，你再敢喊痛，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痛。”
聞染沒再叫喚，而是問她：“你給我下的什麼毒藥？”
“一個月發作一次，放心，會給你準備短期解藥。”
給他清理完傷口，蘇洛開始傷藥。
聞染早已經恢復墨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怒意，道：“宋醫生，居然這麼狠。”
“狠的是你啊。”蘇洛開始給他纏上繃帶了，伸手到他身後拍了拍，“坐直。”
聞染雙手撐在身後，坐直了身子。
蘇洛拿着繃帶，一邊伸手爲他包紮一邊接着道：
“若不是你先起歹心，我又怎麼會對你這麼狠。你這是惡人先告狀，反咬一口。”
“怎麼算，我也只是正當防衛。”
纏繃帶時她的身體裡聞染很近，就像是時不時的親暱抱他，說話的溫熱氣息全都落在他的肩頭，撩起一層雞皮疙瘩。
聞染嗅到她身上的香氣，低頭湊近她臉龐，蘇洛略微防備的拉開兩人的距離，道：“幹什麼？”
他看着她道：
“娘子不知道自己身上很香嗎？我想靠近你也是應該的吧？你不會讓爲夫活的像喪偶一樣守寡對不對？”
蘇洛給他綁好繃帶，將真相告訴了他：“這身體，不過是借用，其實早就死了。”
“你聞到的，沒準是腐爛的味道。”
聞染但笑不語，緩緩靠回牀上。
他聞見的是靈魂的香氣，可不是什麼腐爛的身體。
蘇洛不理會他，她自己身上還有傷呢，也要換藥，將東西收拾好之後，她端着離開了聞染的房間。
然後去自己房間給自己換了藥，再換了一身衣服。
想到和聞染的約定，蘇洛既覺得接下來的日子可以摸魚了，又覺得聞染百分之八十不會讓她過的舒坦。
但殺了她之類的估計是不會有了，至於他要作妖的，蘇洛作爲醫生，也遇見過棘手的病人。
她倒是不怎麼擔心那些聞染可能會給她找的小麻煩。
聞染在劍門宗養傷，任何事情都要她全權負責，不讓其他人碰自己一下。。
整個劍門宗都被聞染師叔酸到了，尤其是每天要去送藥的弟子。
放下東西一溜煙跑了，生怕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
師叔和師叔母太膩糊了，一整天都不帶分開。
劍門宗沒有妻子和伴侶的修士在酸，蘇洛每天卻只想把聞染一腳踹到地上。
然後好好欣賞他狼狽的只能爬着坐着，站不起來的樣子。
這傢伙白天把她當丫鬟，晚上又一口一個娘子。
蘇洛感覺自己成了全能女僕了。
他身上的傷徹底養好，是在半年後，在劍門宗呆久了，聞染想去其他地方走走。
於是蘇洛推着聞染離開了劍門宗。
一路上倒也不用怕遇上惡人，聞染的修爲還是在的。
就算雙腿殘疾，要解決那些惡人對他而言依舊是輕鬆。
“娘子，我發現你最近變美了。”兩人在客棧住下，聞染看着倒茶的蘇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