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前是一塊,圓圍近五米的黃楊木根雕的茶臺,古樸之氣撲面而來,
巨大的根雕茶臺呈淡黃色,表面細膩光澤,猶如黃玉雕琢。
茶臺上的物件自然也不是凡品,看成色和式樣一定也是明代瓷器,單看幾隻青玉的茶蝶便價值不菲。
說起黃楊木,
其生長週期極爲漫長,有一種說法,黃楊一年長一寸,眼前這尊黃楊木根雕……
付長生按捺住心中的驚訝,繼續打量房間,當他再看到沉香木製的牀榻,不由感覺自己的口發乾……
沉香木是瑞香科植物白木香乾燥木質結油部分,是一種木材、香料和中藥。
沉香木植物樹心部位,當受到外傷或真紅油菌感染刺激後,會大量分泌樹脂幫助癒合,這個過程中產生濃郁香氣的組織物。
這些部分因爲密度很大,能沉入水下,故而稱爲“沉水香”。
沉香木製作的牀榻……價值不可估量……
先不用說什麼文物不文物的,就眼前這座木屋極房間內的這些木材,就已經價值近億美刀。
在這種地方別說吃飯了,普通人估計連坐都不敢坐。
付長生瞳孔微微一縮,擡頭看了看文明,只見文明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這就是你說的……私家菜館?”
文明看着付長生的反應,明顯也感到有些驚訝,他沒想到自幼生長在美麗國的付長生,會懂得出這房間的價值。(其實付長生只認出了這些古董的木材!)
“不!”
文明搖了搖頭笑道,
“這裡只是私家菜館的茶屋!”
付長生:“……”
這時,
房間的側門打開,一位身穿中國長袍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漢,腳步匆匆地向他們走來。
這位中年大漢見到文明,兩眼頓時放出驚喜的光芒,一撩長袍就準備行禮……
“哈!周叔你可算來了,小侄文明這裡給周叔請安了!”
文明站起身來,有模有樣地拱手行了一禮,這位周叔一聽文明叫他周叔,他身體一個踉蹌差點兒就摔倒。
“職下……老夫周明給……見過二位公子!”
好傢伙!
幸虧周明經驗老到,一句話裡拐了兩道彎兒……
文明微笑着一指周明,給付長生介紹道,
“付兄,這位是周明周叔,是這裡的頭兒。”
付長生見到有人來,也急忙起身照着文明的樣子,雙手團握供了拱手,學着兩人對話的口吻說道:“晚輩付長生見過周叔!”
周明是個通透之人當然不敢怠慢,他急忙雙手抱拳回禮:“不敢!不敢!叫我周明便好!”
文明是個實在人,他見兩人已經認識了,便大刺刺坐回座位,
“周叔,這位是付長生付兄,可是一位了不得的青年俊才,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常年生活在異國他鄉,日後還請您多加關照!”
“關照不敢!有大,但有文公子這一句話在,老夫敢不盡力。”
周明走近身前深深鞠了一禮,一臉笑容地說道,
“既然付公子是大,文明公子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我周明的朋友!”
說罷,周明從懷裡掏出一張名帖,遞給付長生笑道,
“這是小老兒的名帖,日後但凡有何差遣,儘管吩咐。”
付長生雙手接過對方的名帖,仔細收好。
周明見狀似乎非常開心,他熱情地請二人再次入座,便站在文明身側。
啪啪!
周明拍了拍手,從側門走進一位年級不大的小孩兒。
“這是我的小兒周奉,自幼學習我中國茶藝,今天就讓他給二位奉茶。”
付長生扭頭看去,只見這個小孩兒年紀大約七八歲,生的是俊雅剔透,眉宇間和周明有幾分相像。
周奉一身書童打扮,到是也和這房間應景,他一到二人身前就鞠身行禮,
“弟子周奉,見過二位公子!”
“咳!咳!”一旁的周明看着兒子行鞠身禮,急忙輕咳了兩聲,
周奉眼睛餘光,看到老爹周明藏在衣服後的兩根指頭彎曲,心中頓時會意,
噗通!
一個頭磕在地上……
付長生哪裡見過這陣勢啊,正不知所措時,一旁的文明卻笑了笑說道,
“周叔,你養了一個好兒子啊!等他什麼時候得空了,來我家住幾天吧。”
周明大喜過望,看架勢差點兒給文明跪下,他急忙上前一把按住周奉的腦袋,一連磕了好幾個響頭……
茶確實是好茶,就算是付長生不懂茶道,
可一口茶下肚,頓感一股熱流直衝紫府,脣齒潤滑滿口留香,不由脫口讚道,
“好茶!”
文明拍了拍手笑道:“哈哈,難得一口茶能讓付兄誇讚!周叔啊,還不把你的存貨都拿出來?”
周明雖然不知道付長生的身份,可見到文明都對他如此禮遇,他哪裡還敢怠慢,急忙滿臉堆笑道,
“說來也巧,今年恰逢這武夷山的大紅袍老茶樹高收,我這裡還真有二斤。這老茶樹若是知道他的茶葉能得到付公子誇讚,也是這老樹的造化。”
幾盞茶的工夫兒,廚房來人說可以入席了……
在周明的帶領下,兩人又來到一件古香古色的房間。
或許是多年沒有吃過中國菜,也或許這傢俬家菜館做的確實好,
總之一頓飯,看似簡單的幾道菜,卻吃的付長生胃口大開。
尤其是一道‘開水白菜’吃的付長生雙眼放光。
上好的白菜心兒,是經過精挑細選而來,一點白菜心,一碗清水,開水白菜中的“開水”卻大有講究。
看似簡單的一道菜,沒有六個小時根本做不出來。
光是雞湯就要燉上四個小時,而且燉好之後還要吸附裡邊的雜質,過濾出裡面多餘的油脂和殘渣,最後變成如清水一樣的雞湯纔可以上桌。
由於付長生不喝酒,所以這次晚宴也是客隨主便,匆匆吃完飯結束。
兩人臨走的時候,周明一直送二人上車,還不忘打包了兩包茶葉,另外還送給付長生一攤子他家鄉的特產‘醉棗’。
回去的路上,付長生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疑問,
“你究竟是誰?你找我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