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通達,其父母希望他能夠通達人性,因爲他爹媽活的太擰巴,活的太疲憊,所以給孩子取了個名字,叫做“通達”,希望孩子能夠通達人性,活的精彩些,輕鬆些。
可陳通達匆匆大半生,完美的繼承了父母性格之中擰巴的特點,學不會人際關係之中那種通達,一點兒也不幹練。
陳通達沒想明白,也沒去想自己究竟爲什麼不通達,只是去做,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於是幹了大半輩子的瓷器,成爲了瓷器手藝人。
原本陳通達以爲,自己會一直在京東鎮之中:雖說這個地方不怎麼好,技術也已經固定了,並不能夠給他帶來任何的進步,但也已經是華夏的“瓷都”。
這一切的一切,直到夏東藏的出現。讓陳通達看到了自己未來的可能性。
於是,陳通達一如以往那樣擰巴,直接放棄掉了自己在京東鎮累計的一切,選擇來到夏東藏所在的棋盤村。
此刻的陳通達,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夏東藏,等待着夏東藏開窯的那一刻。
他希望自己押寶押對人,儘管這一次的對手,是曾經的弟子。
看着陳通達望向夏東藏的眼神,樑蕭臉上那張揚的表情,此刻凝固在了臉上。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夏東藏,也終於鬆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蒲扇。
“好了,現在也到我開窯了。”
淡淡的話語,卻給現場帶來了無比的緊張情緒!
在場的衆人,就好像是高考準備出成績的那一天,正焦急準備着查看自己成績的考生那樣,眼巴巴的盯着夏東藏面前的火窯,想要看看裡頭究竟是什麼。
到底是一個帶着缺憾的茶盞,或者是真的創造了一個前無古人,後也很難有來者的曠世之作呢?
直播間的觀衆們,此刻十分的激動。
雖然是看不懂瓷器的外行,但是現場那激動的氣氛,很好的傳達到了夏東藏直播間觀衆們的身上。
“終於來了終於來了!最期待的東西終於來了!據說東藏大師這一件作品,能夠超越以往所有的瓷器作品,是一次全新的嘗試來着!”
“怎麼說的越來越玄乎了呀,東藏大師不就簡單的加入了不同比例的骨粉而已麼?現在怎麼看起來像是做出什麼非同一般的東西那樣?”
“一看就沒玩過網遊,那種需要材料越多的裝備,通常都是很高級、很稀有的裝備,需要很多很多的材料,而且要按照一定的比例才能夠鍛造出來的。”
看着此刻直播間觀衆們的彈幕,夏東藏倒也不緊不慢,對着屏幕前的觀衆們迴應道。
“若是做得好,這一個瓷器,應該能夠成爲華夏最頂級的那一批茶盞之一。”
夏東藏的話,讓直播間的觀衆們此刻瞬間明白了什麼。
“華夏最頂級的茶盞?!我記得茶盞這玩意兒似乎真的一點兒不便宜,每一次在拍賣場,都能夠拍賣出上千萬的天價!我實在有些沒想明白,這太誇張了。”
“只能說那些有錢人喜歡喝茶,頂級的茶盞,再搭配上頂級的茶葉,那價格自然水漲船高,也能夠體現出人的身價來,尤其是待客的時候,確實很爽。”
“我是不懂這些有錢人的世界了,距離我太遙遠了。不過東藏大師這麼一說,我反倒是有些興趣,想要看一看華夏最頂級的茶盞,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隨着夏東藏身邊的水蒸氣漸漸散開,那令在場觀衆們期待已久的茶盞,也終於漸漸在視線之中清晰起來。
夏東藏這一個茶盞,可以說幾乎和樑蕭的一模一樣:表面光滑靚麗,看起來潔白得像是從未沾染過灰塵的白雪一樣,僅僅只是看上一眼,便能銘記於心。
樑蕭看到了夏東藏此刻手中的茶渣之後,不屑的撇了撇嘴。
“哼,我還以爲真的能夠做出漸變的白色呢,原來只不過是和我一樣,甚至還不如我……我說陳通達,你不惜賭上自己的前半生,就是爲了這個小子?”
“明明在京東鎮已經做到錦衣玉食,早就可以頤養天年的人,爲了瓷器手藝上更進一步,現在來到這麼一個地方,你覺得你的選擇真的是對的麼?”
樑蕭心中十分的不爽,說出的話彷彿都像是一把把刀子那樣。
正如樑蕭所說的那樣,若是夏東藏現在拿出的作品,僅僅只是和樑蕭一樣,甚至因爲象牙粉的比例不是主體,甚至沒有樑蕭的作品那麼白皙,那確實失敗了。
李樹看着面前的夏東藏,摸了摸下巴,眼神之中閃爍着些許遺憾。
“東藏大師,你也不是第一次進行手藝對決了。若是兩個手藝人所拿出的作品,在質量、品相和稀有程度上來說,都勢均力敵,那麼先做完的人獲勝。”
李樹作爲裁判,雖然心中很想爲夏東藏再說些什麼,可既然已經答應成爲了這一場對決的裁判,那麼就不能夠有任何一點兒私心!
聞言,樑蕭臉上頓時綻放出精彩的表情,眼神之中閃爍着精光,甚至直接站了起來,興奮的開始鼓掌。
“太好了,我就喜歡李館長這樣公平公正公開的裁判!真的,京城歷史博物館的館長是您,實在是太好了,有您在這個位置上,咱們華夏文玩界纔有希望!”
即便是三歲小孩,都能夠聽出此刻樑蕭那十分刻意的奉承。
夏東藏的門徒們,看到了此刻所拿出來的作品,感覺心臟也是陣陣抽動着。
“最終還是不得不面對這樣慘痛的命運麼?原來京東鎮在瓷器手藝這一行……真的是不可戰勝的呢。”
“沒什麼好說的,李樹館長剛剛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雖然咱們看得出東藏大師已經很努力了……但是結果就是如此,很可惜。”
“至少也努力過了嘛,別留下遺憾就好了。我倒是覺得反正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就這麼呆在棋盤村,也挺好的。”
在大家眼中,夏東藏已經輸掉了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