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主人。”智能助手在送水男生走了之後輕聲提醒李樂辰道，“喜刷刷大人申請跟您一對一視頻聊天，您是自己處理呢還是留言回覆？”
“我自己處理吧。”
李樂辰一邊倒了一杯水給自己一邊進入直播平臺。
因爲早上的事兒他一直有在考慮跟霍九建聊一聊，畢竟他是靠着消息靈通發家的，理論上就應該比別人知道更多。
但是主動去找和對方找過來自己順便問一下，情況卻是完全不同。
“找我什麼事兒？”李樂辰若無其事的首先開口問霍九建。
霍九建卻很詫異：“難道你不知道你被列入年度大體檢名單了嗎？”
這麼一問，李樂辰更奇怪了，反問道：“難道這個不是每個人都要參加的嗎？收到很奇怪嗎？”
沒錯，這幾天直播，幾乎都能在彈幕中看到大家談論着年度大體檢，而且似乎都很高興，雖然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不覺得奇怪。
霍九建嘆了一口氣解釋道：“當然不是每個人都要參加的，安全區永久居民就不需要。”
李樂辰對此表示理解。安全區永久居民在兩千年後的未來就是特權階層，什麼都是特例的。既然是全球性的活動，這些特權階層自然不用參與。
以後霍九建後面還有話，結果等了好久，只有他一臉同情的模樣，李樂辰忍不住問道：“然後呢？”
“證明專屬區並不屬於免檢對象！”
“然後呢？”
“證明你不是自然人！”
霍九建這麼一吼，聯繫到白天自己看到的醫院裡的情況，李樂辰當即也吼了起來：“我當然是自然人！”
“那你死定了。”
一個急轉彎，霍九建悠悠的吐出了五個字。
李樂辰愣了愣：“爲什麼？”
“年度大體檢，明面上說是給全球居民的福利，給大家打一些維生素、營養液之類的，但真實目的是爲了防止基因人種的突變。”
“哈？”
見李樂辰果真一點都不清楚的樣子，霍九建再次嘆了一口氣。不過這會兒的嘆氣中卻有些羨慕的味道：“專屬區真是個好地方，全部都是自然人吧？”
那是當然！李樂辰腹誹。
雖然克隆技術現在也有了，不過克隆人什麼的也就在電影裡放放，現實中是被禁止的。更別說大張旗鼓搞出基因人來跟普通的人一起生活。
當然，試管嬰兒這種並不能算。
霍九建繼續道：“從理論上來講，基因人和基因人是無法孕育出下一代的，甚至基因人和自然人也無法孕育出下一代。”
李樂辰表示理解。似乎雜交動物也是這麼個情況，騾子跟騾子就沒法生出小騾子。
“大概六百多年前吧，基因公司發現有個別基因有變異現象，雖然沒有臨牀證據證明基因人和基因人可以孕育出下一代，但基因人和自然人之間卻有五千萬分之一的可能孕育出下一代，同時具備基因人種和自然人種的優勢。”
“然後呢？”
“這很可怕。”
“爲什麼？”
“......”
其實李樂辰問出這句“爲什麼”也就是隨口，只要稍微想一下就知道，如果基因人和自然人可以孕育出下一代，那麼這個下一代就是不同於自然人和基因人的另一個人種，對於極度控制的社會來說並不會是件好事情。
“所以之後每年都會進行大體檢，就是看看有沒有這種情況存在。”霍九建最後說道。
至於安全區永久居民，本來就只有一萬名，多出來也沒地方可以呆着，自然是能完全掌控的。
於是李樂辰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如果我去檢查，會出現什麼情況？”
“你是自然人，又沒有登記備案，會被當做是第三人種，直接人道主義毀滅。”
李樂辰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聽到人道主義毀滅這個詞了，雖然有猜測，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人道主義毀滅是怎麼個毀滅法？”
“變成循環水和7d打印耗材。”霍九建悠悠的解釋道。
“嘔——”
李樂辰的腦海裡浮現出早上看到的那一幕，忍不住又幹嘔了起來。
然後，他看向霍九建的眼神，變得尷尬且複雜起來。因爲霍九建據說是從隔離區一步一步獲得安全區永久居住權的，而他本身也是個基因人。也就是說，他之前一直是喝循環水吃着7d打印食物的。
不覺得噁心嗎？
霍九建當然沒感覺，這已經成爲習慣了。
至少在安全區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秘密，如果願意，雖然他是基因人，同樣可以花2000萬陽光幣克隆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基因人，然後隨時摘取它的器官供應給自己。
只不過霍九建不會這麼浪費，他一直都跟隔離區以及普通安全區的基因人一樣，直接使用量產出來的克隆器官。
“所以你還是想想怎麼應付二十天後的大體檢吧，如果不去參加同樣會被人道主義毀滅的，畢竟你的名字已經在上面了，應該很快就會收到通知。”
已經收到通知了。李樂辰腹誹。
“然後你今天找我就是爲了跟我說這些嗎？”李樂辰問道。
“不是，我是想問你那個萬艾可到貨了嗎？我這邊預定的已經有六百多份了，而且基本上都是一些手握重權的，我也得罪不起。”
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李樂辰沒想到這玩意兒在未來銷售這麼火爆。
包裹確實收到了，不過還在宿管阿姨那裡。剛纔上樓的時候李樂辰因爲想着事兒就忘了拿。
不過這會兒卻有了別的想法，於是道：“已經買了，不過還沒寄到，等到了我就聯繫你。”
“你......”霍九建看着李樂辰的眼睛，有些懷疑。
“我什麼我？我沒幾天就要死了，你有主意給我嗎？我要死了，以後也就沒有萬艾可了！”李樂辰憤憤然的懟了回去。
“這個......”
“反正我現在一點心情都沒有，人都要死了，有錢什麼用？”
“哎！”
霍九建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李樂辰見狀抽了抽：“你真沒辦法可以幫我啊？”
說實話，李樂辰以爲霍九建是賣着關子，想要藉着這個事兒跟自己再要點好處，但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只是嘆氣，李樂辰不禁也懊惱了起來。
霍九建確實沒有辦法。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