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柳殘帆秋風憐,斷崖孤風落日沿,鮮襟狂馬舊年前,翻身輕歲江湖邊,憶曾南水青城攀,雲間西雪似昨般,藍苔亭上勝滿山,溫壁清茶鹽淚摻】
林零梧一人,臥在孤零零的山峰側崖一處亭中,龜裂的石桌,隨意地擺着幾盞瓷杯,石桌下邊,堆滿空蕩蕩的酒壺。
林零梧醉醺醺地臥在石桌之側。
俄頃,一把將桌上瓷杯掀翻在地,碎成酒壺中,翻了個身,躺在了石桌之上。
青青的苔蘚攀在亭柱之間,林零梧躺於石桌上,笑道:“哈~~~哈~~”
一邊笑地嘴角上揚,一邊不自覺地哭了起來,兩行清淚一直流到脖頸之上。
過了一會,便沒了動靜………
這時,一人影從遠處緩緩靠近,定睛一看,來者竟是————嶽憲
嶽憲踉踉蹌蹌地來到林零梧身邊,一下子,伏在林零梧手邊,不自覺地嗚咽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
說罷,伸出手指至人中處,果然,無了氣息。
嶽憲,在附近挖了個深坑,將林零梧葬在此處,邊填上土邊說道泣不成聲道:“梧兄,你這是何苦呢?”
折木爲牌,立於前,赫然有劍刻字“神機將軍墓冢”
[昨夜…………………]
林零梧臥房之中,安靜的燭焰,映照着嶽憲及林零梧之間尷尬的氣氛。
林零梧:“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嶽憲沉默一會道:“想必都知道了”
林零梧一個箭步衝到嶽憲面前,冷冷地低語道:“你爲什麼要出賣我們?”
嶽憲反問道:“我們現在是守也守不住,退也退不成,兵敗遲早的事啊,況且……”還未說完,便閉了口。
林零梧:“況且什麼?”
嶽憲猶豫了一下,道:“罷了罷了,我也不瞞着了,軍中已經有不少人投靠了”
林零梧不可置信:“不可能,怎麼會………”
嶽憲:“不光是軍中,朝堂之中也已有不少人……………”
林零梧瞳孔震驚,頓時泄了力,往後退了幾步,癱靠在柱子旁。
無論是林零梧不久前在朝堂之中,還是現在在軍中,早就感覺到一種說不上的感覺,只是一直無法表達出來。
嶽憲:“而且………還記得先前我跟你說過,我在這世上,只有一個弟弟嗎?”
林零梧:“什麼意思?”
嶽憲頓時黯然失色道:“他現在在他們手中,只有你的…………”
林零梧:“我懂了………”
擺了擺手,長嘆道:“罷了罷了”
嶽憲:“還有,那些人更希望梧兄歸順”
林零梧毅然道:“這絕不可能!”
嶽憲:“那………”
林零梧:“你走吧,我不殺你,有多遠滾多遠,聽到沒?”
嶽憲:“是!”說罷,退了出去
林零梧,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手背之上,青筋鼓起。
次日,有帝令“神機將軍久峙,貽誤戰機,回朝待命,更令易將”
林零梧受令,等到傳令者走後…………
林零梧,一聲不吭地提着一提酒,離開軍營,獨自一人,來到山峰側崖
一人對酒吟:“有我,尚有一絲退敵可能,更主易將,絕無退敵之可能。與其眼睜睜望着不久的潰敗,無顏面對寄我希望之人,倒不如…………”
吟罷,飲毒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