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面,傳出了一陣唏唏訴訴的聲音。
那是叶韻丹在換衣服。
這種場景極易引人諸多聯想。
黃星叼着煙,煙氣上漾,很快便在房間裡積匯起來。黃星打開了一扇窗戶,讓煙氣往外散了散。
‘女’人換衣服是需要時間的,叶韻丹足足換了十來分鐘,才從臥室裡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
黃星站起身,正想說話,叶韻丹卻直接溜進了衛生間裡。
鏡子面前,照來照去。
‘女’人出‘門’,那叫一個麻煩!
不過這或許便是‘女’人的天‘性’,愛打扮,愛時尚。
從衛生間裡出來後,叶韻丹走到黃星面前,轉了幾個身,用肢體語言讓黃星參謀。
黃星沒發話,但心裡卻覺得,叶韻丹無論穿什麼衣服,那都叫一個漂亮。
美在心中,不言自喻。
‘不好看?’面對黃星的無言,叶韻丹顯得有一些失落。
黃星笑說:衣服‘挺’好看。
叶韻丹怒瞪着黃星,興師問罪:你的意思是,只是衣服好看,人不咋地唄?
黃星趕快道:人也不錯。
叶韻丹翹了一下嘴巴:哼,很勉強嘛。看來,我在你心目中,很普通。算了,不強你所難了,走吧,出發。
‘出發!’黃星說了句,率先走到了‘門’口。
上車,趕赴約定地點。
黃星‘操’控着方向盤,靈活地穿梭在公路上。
但實際上,黃星一直有一個疑‘惑’。按理說,鑫緣快餐雖然名義是快餐,但是菜品卻也相當齊全,規模上也不算小。叶韻丹過生日,不設在自家酒店,卻在另選別處。
是爲何?
處於心疑,黃星禁不住相問。
叶韻丹卻很會心地笑了,答道:我是爲了你嘍!
‘爲了我?’黃星苦笑:怎麼會是爲了我?
叶韻丹歪了歪漂亮的小腦袋:因爲……你喜歡吃三文魚,喜歡吃生鮮。但我店裡沒有。
黃星恍然大悟間,竟有一些感動。
叶韻丹嘿嘿地笑說:別太感動噢,可千萬。
黃星故意道:沒感動,根本就。
叶韻丹笑罵了句:沒良心真可怕。今天晚上,偏不讓你吃生鮮。哼!
黃星道:那我不去了,我回家。
‘你敢!’叶韻丹發出警示:我跟你急!
黃星撲哧笑了。
玩笑之間,已經到達目的地。
確切地說,這座酒店看起來,的確夠檔次。這裡距離叶韻丹所住的小區很近,只有幾百米的樣子。
而且黃星一進‘門’,便發現在大廳右側的位置,坐了四位穿着時尚的美‘女’,年齡上都跟叶韻丹相仿,她們正饒有興趣地聊的火熱,其中還有兩位嫺熟地叼着煙。
叶韻丹發現黃星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四位另類美‘女’身上,不由得笑了笑:看什麼,看美‘女’?
黃星搖了搖頭:外表美,不是真的美。
叶韻丹反問:你怎麼確定,她們內心不美?
黃星冷哼了一聲:‘抽’煙的‘女’人……
叶韻丹抨擊道:誰規定的,只有男人能‘抽’煙?男人‘抽’煙是男人味兒,‘女’人‘抽’煙就是不好的象徵嗎?我看啊,是封建社會把你們男人都給慣壞了,對‘女’人偏見太大!
黃星強調道:這個社會,就是這麼認可的。我有什麼辦法?
‘謬論!’叶韻丹道:我不苟同。我也‘抽’煙,煩的時候。我還喝酒,高興了,煩了,都喝點兒。
黃星道:你跟她們不一樣。
叶韻丹反問:我哪裡不一樣?
黃星說了句:你是我的朋友。我黃星的朋友,都不錯。
叶韻丹嘖嘖地道:你這是在表揚我,還是在表揚你自己呀?切,真自戀!
黃星正想再說話,卻驚異地發現,那四名另類美‘女’,竟然都不約而同地朝這邊走了過來。
黃星頓時一驚,心想,難道剛纔自己對她們的評價,被聽到了?她們,是過來興師問罪的?想到這裡,黃星趕快拍了拍叶韻丹的肩膀,催促她趕快進包間。遠離陌生‘女’人,遠離是非。
一聲‘丹丹姐’,讓黃星在剎那間恍然大悟。
這四人湊過來,圍在叶韻丹身邊,說笑起來,甚至還有兩位握着叶韻丹的手,親密的不行。
敢情叶韻丹所說的那四個富婆,就是她們四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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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切地說,這四位,模樣還行,但是給黃星的初印象,卻不是特別好。畢竟,誰也無法想象,一個吸菸如此嫺熟的‘女’人,會是怎樣的‘女’人。是‘混’夜場的風情‘女’郎,還是那些社會流氓身邊的所謂的‘大哥的‘女’人’。
叶韻丹分別給黃星介紹,這四位名字分別是:雨柔,小月,李婷,靜靜。
名字很婉轉,似乎跟她們的外表,並不十分相襯。
雨柔眼睛直放光,盯在黃星身上‘精’確掃瞄起來:丹丹姐,這就是你跟我們常說的那個……那個鑫夢商廈的總經理,黃哥?
叶韻丹點了點頭:就是他!帥吧?
雨柔道:帥,還年輕。我們以爲他得有四五十了呢,沒想到這麼年輕呀。
另一位小月也附和道:真不敢想象,這麼年輕就有這麼大的事業。厲害。姐妹兒們,以後咱們再去鑫夢商廈消費,還要找一下這個黃哥嘍,打折。必須打折。
叶韻丹扭頭笑說:黃總,打不打折呀?
黃星點了點頭,敷衍道:打。
李婷直到了黃星面前,將了他一軍:那你可別告訴我,打九點九折,跟沒打一樣。
雨柔嘻嘻地道:至少也得五折!據我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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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韻丹打斷雨柔的話,說道:行了,咱們進包間裡說話。
衆人積極響應。
進了包間,大家各自坐了下來。
黃星卻突然間覺得有一些尷尬,五‘女’一男,‘陰’盛陽衰,這陣勢,讓他有點兒不太從容。
服務員進來沏上茶水,叶韻丹拿過菜單,讓每個人都點了一個自己喜歡吃的菜。然後,又點了幾樣生鮮。
但雨柔馬上意識到了什麼,驚呼了一聲:蛋糕!
其他人也頓時明白過來,這叶韻丹過生日,竟然連個蛋糕也沒有。
一直沒說話的小月,從口袋裡‘摸’出鑰匙,站起身,說道:在我車上呢,我買了,還沒拿下來。
衆人一齊抨擊她,故‘弄’玄虛。
待小月出去拿蛋糕之際,幾位美‘女’紛紛向叶韻丹贈予了她們所準備的生日禮物。
確切地說,都很名貴。
雨柔神秘兮兮地望着叶韻丹,拷問道:丹丹姐,我們很想知道,黃哥送了你什麼禮物呢?
大家一齊將目光投入黃星,黃星臉上有點兒發燙。
因爲他根本就沒準備。
主要是忘了。
叶韻丹扭頭瞧了黃星一眼,臉上卻‘露’出一絲甜蜜:保密!總之,我很喜歡!
雨柔唯恐天下不‘亂’地起鬨:恐怕你喜歡的不是他的禮物噢,你是愛屋及烏吧?
李婷點了點頭:對,丹丹姐喜歡的是人。就是不送禮物,心裡也美。
靜靜道:那是!必然的嘛!
衆人在玩笑之間,小月果然提了一個‘精’美的蛋糕,走了進來。
她將蛋糕放在桌上,卻將目光投向了黃星,詭異地笑說:黃哥,你是這個桌上唯一的帥哥,就麻煩你切蛋糕嘍。
黃星站起身,笑說:願意效勞。
‘等等。’叶韻丹突然一擺手,說道:我先許個願,再切也不遲。
小月道:那是必須的!許吧丹丹姐。
待打開蛋糕包裝,叶韻丹像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徒,雙手合一,半閉起眼睛。
李婷不失時機地關上燈。
房間裡頓時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竟忘了點蠟燭了?
大家意識到了這個缺失,趕快又重新打開燈,點上蠟燭後,再關上。
叶韻丹重回虔誠狀態,面對蛋糕,嘴角處洋溢着一絲甜蜜的笑意。待許願完畢後,一口氣將蠟燭吹滅。
燈被打開,包間裡重新恢復了光明。
黃星發現,每個人的臉上都紅撲撲的,似乎是都經歷了光明與黑暗的洗禮,兩種顏‘色’在臉上譜勒出一種別緻的神韻。
然後,便是喝酒調侃。
雨柔讓服務員從車上抱過來一箱紅酒和一箱白酒。
看起來,都相當名貴。
黃星深受重任,擔任了陪酒師的角‘色’。
然而儘管對手是‘女’‘性’,但她們個個擅長飲酒,更何況以一敵四,實在是有些應接不暇了。
因此兩杯白酒下去,黃星也乾脆換了紅酒。
酒場氣氛相當融洽。
這幾位‘女’生都屬於外向型,你一言我一語,談笑風生。
經過‘交’談黃星大體上了解到,這四人除了雨柔一個人是富二代之外,其她三位,都是從事的特殊行業。其中兩名是夜場上的‘交’際‘花’,曾供職於北京天上人間和煙雨紅塵,後來票子賺多了,就從良了,來到濟南開了幾家娛樂場所。另一位小月,雖然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與一個年長的外商進行着忘年戀,但誰也看的出來,她應該是一個有錢人‘花’錢養的小蜜。
黃星實在想不通,叶韻丹怎麼會結‘交’了一些這樣的朋友?
在某些角度上來講,這讓黃星有一些失望。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大家都喝的盡了興,進入了半醉狀態。
叶韻丹在開了幾個玩笑之後,不失時機且委婉地將話題引申到了她的新酒店上。
衆人都饒有興趣地追問這新酒店的情況。
叶韻丹卻嘆了一口氣,說道:什麼都考慮到了,萬事俱備,就欠一點點的東風。
雨柔撲哧笑了:欠東風?你要火燒赤壁呀,丹丹姐?
倒是那李婷機靈,聽出了叶韻丹的話外音,馬上說道:聽不出來嗎姐妹們,丹丹姐這是要讓大夥幫着湊點兒資金吶。
一聽這話,衆人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現場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黃星很想替叶韻丹說幾句話,做一下籌集資金的動員。但是又覺得自己跟這幾位富婆不熟,開了口反而會起反作用,於是作罷。
叶韻丹臉上略顯尷尬,趕快說道:你看你看,這麼高興的場合,我怎麼偏偏提這個。來,喝酒。
雨柔隨即問了句:丹丹姐,你經濟上真的遇到困難了?
叶韻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有……有點兒。稍微……稍微差那麼一點兒。
聞聽此話,小月突然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擡起一隻手,猛地一拍桌子。
呯!
大家都被嚇了一跳!
她這是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