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臉皮,終於征服了佳人。
激情之中,如星海燦爛,日月宏光。波瀾起伏,天啓祥雲。
這一刻,彷彿整個世界都不復存在。
只有曖昧,只有黃星與付潔兩個人。
但正如火如荼之際,一陣急促的門鈴,把他們都嚇了一跳!
‘媽的,又是誰!’正英勇無雙的黃星,忍不住破口罵了出來!他恨不得跳下牀,將門外那大煞風景的傢伙,狠狠地抽兩個大耳光子!
付潔驚恐地‘啊’了一聲,彷彿是從另外一世界穿越回來一樣,驚愕地望着面前的黃星,嘟了一下嘴巴,抓起衣服便往身上套。
‘快快快!’付潔催促着,快如驚弓之鳥。
黃星火速地穿上衣服,心中怒火難平!都這個時間了,究竟是誰這麼大膽,來敲付潔的門?
包時傑?
難道又是包時傑?
這次還真讓黃星猜對了,從貓眼兒裡往外一瞅,可不是包時傑嘛!
攥緊拳頭,黃星試量再三,才緩緩地打開門。他心裡明白,倘若自己壓抑一下火氣,定然要將這不知趣的包時傑,狂揍一頓,揍的他滿地找牙!
門外的包時傑,仍舊是搓着手,一副冷到骨頭裡的樣子。見到黃星後,他嘿嘿地一笑,面色有些尷尬:黃……黃總還在呢。
黃星皺了一下眉頭,爲了不讓包時傑看出自己的怒火,他不得不緩和了一下情緒:在,在。我和付總商量一點大事。
包時傑帶笑不笑地說道:哈哈,有什麼大事能讓你們這麼晚了還不休息?肯定是……讓我猜猜,我肯定能猜得到。
他一邊抓耳撓腮,一邊往裡走,呢喃了一句,暖和,就是暖和,屋裡就是暖和。
廢話!
黃星鄙視地瞪着他,攥緊的拳頭,久久沒有舒展開。
包時傑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說道:我想你們肯定是在商量年終評獎的事兒吧?還有,年終總結……是啊,快過年了,快過年了,忙。
黃星衝他伸出一根大拇指:包經理真是神機妙算!時間不等人,只能利用工作之餘的時間,把這些事好好定一定。都是大事嘛。
咬牙切齒!黃星真想去廚房拎把菜刀,往茶几上一放,嚇死這狗日的!
包時傑一笑,朝四周望了望:付總呢?怎麼還躲起來了?
黃星不置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包經理又回來,還有什麼事?
包時傑輕輕地一拍額頭,嘆了一口氣:你看我吧,就是愛忘事兒。把精力都用在工作上了,自己的事兒倒是不上心。剛纔你把我送到樓下,我上樓以後才發現,鑰匙忘拿了。就是家裡的鑰匙。忘在我電動車上了!你說氣人不?
‘是夠氣人的!’黃星附和了一句。
不過他所說的氣人,指的不是這忘帶的鑰匙,而是包時傑這個人!
簡直無恥到家了!
黃星怎會不明白,包時傑回來拿鑰匙是假,破壞自己好事纔是真。他擔心自己回來後與付潔會發生什麼,於是才找了個這樣的藉口,回來探個究竟。他對付潔早已是垂涎三尺,因此不會輕易地成全付潔與黃星之間的感情。換句話說,他就是一塊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絆腳石!
這時候衛生間的門響了一下,付潔已經梳妝整齊,眼神迷離地走了出來。
她的情緒略顯異常,神態舉止,都不及先前從容。
這也難怪,剛剛與黃星在臥室裡……突然包時傑折返回來,倉促之下,情緒上難免有一些起伏。
包時傑微微地起了起身,以示禮節。
付潔皺了一下眉頭,衝包時傑質問了一句:包經理,你不困?
‘我……我……’包時傑一時語塞,支吾地道:我……不太困。
付潔不悅地道:但我很累,很累呀。你這樣一晚上往我這裡跑了兩趟,你不煩我還煩呢!
包時傑臉漲的通紅!
黃星大吃了一驚!他沒想到,付潔會發這麼大的火。
付潔發彪,果然不同凡響!在黃星的印象中,付潔從來沒有衝包時傑發這麼大的脾氣。
但轉而一想,包時傑的做法,的確是惹人憤怒。大半夜的,前前後後再次光臨。而且每次的藉口,又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這根本就是別有所圖!
黃星不失時機地說道:包經理過來,的確有事。
付潔皺眉:什麼事,天大的事?非要大半夜的往這兒跑?
黃星強調道:剛纔包經理回到家以後,發現把鑰匙沒帶上,落在他的電動車裡了!
付潔紅着臉幾乎是吼了起來:你的電動車在樓下,不在樓上!
‘我……’此時此刻,面對付潔的斥責,包時傑真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他也沒想到,付潔會發這麼大的火。
付潔道:你什麼你?包經理,你也老大個人了,做事就不及腦子想一想嗎?如果你這兩次過來,我已經上牀休息了,你知不知道你對我造成多大的影響?我很累,也很乏,我需要休息。我不希望這麼晚了,還會受到別人的干擾!
包時傑瞧了一眼黃星,似乎是在求救,同時,他也趕快解釋說道:付總,是這樣的,我……你……你現在不也沒休息嗎,正和黃總商量事情,我……看……看我能不能助你們一臂之力。出出主意,想想對策什麼的。
去你的吧!一聽這話,黃星都憤然難平!你太高估自己了,你算老幾?一個小經理,還敢插手兩個操盤手的大事?
黃星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們,已經商量的差不多了。
爲了緩解尷尬的局面,包時傑故意借轉移話題來淡化付潔的憤怒,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黃星:定好了?都?
黃星點了點頭:基本上都定好了。
包時傑道:那就好那就好!那我……我能不能提前……提前……算了算了,這個得保密,我懂,我懂。那付總,你看……
付潔打斷他的話:看什麼看?
她擡頭望了一眼牆壁上的風水畫掛鐘,皺緊眉頭:我再強調一次,晚上超過九點,就算是天大的事,也不要往我家裡跑!我的最大容忍限度,電話聯繫。我家不是菜市場,也不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你們倆,都記住了沒有?
包時傑趕快連連點頭:記住了記住了,下次……噢……沒有下次了沒有下次了!就算是再來,肯定是趕在九點之前。
付潔一揚手:回去吧,都。不送。
黃星一怔,敢情付潔也要趕自己走?
媽的,好不容易厚着臉皮纔開創的局面,被包時傑這一來,徹底地攪黃了!
黃星在心裡將包時傑罵了個稀巴爛!自己對他一忍再忍,反而讓他蹬着鼻子上臉了?
但轉而一想,雖然自己是忍在心裡有些難受,但是效果卻相當明顯,甚至是越發明顯了!付潔對包時傑這一番痛斥,不恰恰是證明嗎?
這是好兆頭,好現象!
包時傑望着黃星,似乎是在等待他跟自己一起走。
黃星嘆了一口氣,不得不說道:那付總你早點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了。
‘走走走走走!’付潔像趕羊一樣揮着手,面部表情冰冷如霜,憤火燎星。隨後她抱緊胳膊,用一副嚴肅的眼神,送客。
黃星和包時傑一齊走了出去。
外面真冷。即便是在樓道里,刺骨的冰冷,直侵骨肉。
包時傑掏出一支菸,遞過來:來來來,抽根菸暖和暖和手,外面冷啊,凍的腳都抽筋了。
黃星自顧自地點燃了香菸,狠狠地吸了一口。
真想拿菸頭往包時傑身上一戳!戳他一個透明窟窿!
這傢伙,太陰險了!
電梯裡,包時傑面帶央求之色,說了句:太冷了,這天,黃總,要不……要不你再開車送我一次?
還送?黃星在心裡呸了一聲,但嘴上卻應和着:啊,噢……那沒問題!送,必須送!
包時傑感激地握住黃星的另一隻手:謝謝黃總,謝謝黃總!黃總真是體貼人,關心下屬。
黃星咬了咬牙:應該的,應該的嘛。
就這樣,黃星再次忍辱負重地開車將包時傑送回了家。
爲了防止他再次找藉口去敲付潔的門,黃星沒有直接調頭離開,而是跟着包時傑上了樓,目睹他打開房門。
包時傑問了句:來來,進來坐坐?
黃星搖了搖頭:晚了,不坐了,你也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包時傑笑說:早起好啊,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那就多謝黃總了,你看,連送我兩次了!
黃星強調:別說兩次,就是十次八次,我也樂意效勞!好了,我要回家了,明天見。
‘明天見!’包時傑一揮手,僵硬地笑着。
氣憤難平地下了樓,坐在車上,黃星卻沒有急着駛出去。
回想起今晚這複雜的遭遇,黃星不由得埋怨上天不公,這麼好的一個機會,自己千方百計厚着臉皮爭取到的一個機會,竟然活生生的沒了!
剛纔與付潔激情的一幕,還纏繞在心,揮之不去。
難免有些沮喪與嘆息。
但是現在,問題又來了!自己是不是應該再去付潔那兒呢?
不去吧,好事未成,難免遺憾;去吧,若被付潔像罵包時傑一樣把自己罵出來,恐怕這辛辛苦苦營造起來的愛情氛圍和和諧關係,又要大打折扣了!
黃星有點兒失魂落魄地啓動了車子,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竟像是被一種什麼力量牽引着,駛進了付潔的小區。
樓下,他連吸了三支菸,打不定主意。
但突然間,一個成語在他腦海裡冒了出來,他剎那間恍然大悟,勇氣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