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我依然在公司和出租屋之間來回奔走。
或許是王麗娜真的以爲我和閆肅已經在一起了,安排給我的工作較之前少了很多,我的工作也隨之變的輕鬆了起來。
這期間徐紹川沒有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就像他從沒有走進過我的生活。
我也漸漸適應了這種相對平靜的生活,如果不是肚子裡的孩子,我甚至已經開始遺忘他的存在。
又是一個週末,閆肅週六一早就開着車來樓下接我。
一週前我們就約定好,今天他要陪我去做人流。
或許是因爲週末的關係,婦幼醫院的人相對平時要多一些,我們足足排了大半個小時的隊,才掛到號。
原本因爲即將解脫,而感覺輕鬆的我,卻在走到婦產科門口的時候緊張起來。
“你沒事吧?”閆肅發現了我的異常,擔心的問。
“我沒事!”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我勉強衝他笑着搖了搖頭。
“那我們進去吧!”
當醫生聽到我要做人流,例行公事的勸說詢問了一番,然後讓我和閆肅填了一張表格,便安排我們交費拿着繳費單去婦科手術室的門口等着。
站在手術室門口,聽到裡面傳來的手術器械的輕微碰撞聲,我緊張的手心都有些冒汗了。
幾分鐘後,手術室的門打開,一個年輕的女孩緊閉雙眼躺在一張移動病牀上被推了出來。
我眼睜睜的看着她從我的面前過去,彷彿看到了躺在那上面的換成了我自己。
“你們也是做人流的?”醫生看着我和閆肅,接過繳費單隨意的掃了一眼,扯下右邊的存根,衝我們點了點頭,“你們可以進來了!”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進手術室,第一次懷孕,第一次做人工流產,我自己都快記不清爲了徐紹川,我做了多少次這輩子都沒有做過的事。
想到他那晚來到我家頤指氣使的樣子,想到他想要腳踏兩條船的事實,我忽然覺的很不值。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世上也沒有後悔藥,我能做的就是儘量彌補從前的錯誤,不讓這個錯誤繼續延續下去。
按照醫生的吩咐,把包包遞給了一簾之隔的閆肅,我毫不猶豫的躺上了冰冷的手術檯。
看着醫生在那裡忙碌,我閉上眼睛,靜靜的等待着醫生把我肚子裡這個不該出現的孩子拿掉。
“沐小姐,現在我要給你注射麻藥了!你不用緊張,這種小手術很快,期間你不會感覺到任何的疼痛,最多半個小時就能做完了!”麻醉師或許覺得我很緊張,在試圖安撫我。
“我一點也不緊張,醫生你們快點開始吧!”我睜開眼轉頭看了一眼麻醉師,笑了笑。
“那就好!那我開始了!”
眼看着麻醉師手中的針管漸漸的接近我的肌膚,我忽然前所未有的輕鬆:總算是要解脫了。
可是事情就是那麼巧合,在針尖即將刺進我皮膚的那一刻,我放在包包裡的忽然響了起來,麻醉師的動作也隨之停了下來。
我歪着頭,疑惑的看向被簾子阻隔住的閆肅,心想這時候會有誰給我打電話?
難道是徐紹川?他知道我懷孕了,而且還知道我在做人流?
他打電話來是爲了阻止我拿掉這個孩子嗎?
我的心裡忽然冷笑起來,今天我肚子裡的孩子必須拿掉,任何人也別想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