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旭說的好聽,靠着張黑卡能夠號令周圍七市的一藏閣成員,不過我很清楚,在報社社長手裡絕對有張比黑卡更有權威的卡或其他東西用來限制我。
看得太過入迷,面都坨在了一起,我呼喚門簾後面的老闆給添勺熱湯,連叫兩聲沒人應答。
屋外的天空刮過一片烏雲遮住月光,我向後擡腿把長凳後移,手握毛筆桿兒向廚房靠近。
我快筆寫下“滅”字,待字化爲實體揭開門簾,字體飛到廚房,我緊隨其後。
二十幾平的小廚房沒有了老闆的蹤影,燃着的煤氣火焰搖曳,馬上就會熄滅。
偷襲很少出現在正面,我迅速調轉身體隨便劃下幾筆,化成實形的字在攤位碰撞,幾柄大遮陽傘的傘柄被從中間齊斬斷塌陷,附近本就腳步匆匆的行人直接換成小跑。
行人走盡,我保持着警惕盯着正前方,“就我一個人還躲躲藏藏,你們精怪的膽量和魄力哪兒去了。”
數秒寂靜過後,一道身影有些踉蹌地從我的正前方走過來,她還是那副和藹的面孔,可卻多了受傷的蒼白。
“是我。”她沒有因爲我出手造成的亂攤子而有不高興,笑着。
我想問問她傷勢怎麼樣,朱文有沒有再爲難她,可話到嘴邊成了“你是怎麼脫離白景樓的束縛的。”
她說,“我沒有掙脫白景樓的束縛,是朱文派我來見你的。”
“派你來見我?幹什麼?”
她走到旁邊的青石臺階坐下,“讓我找機會殺掉你,計劃失敗的話向你下戰書。”
我也找了塊兒稍微乾淨點兒的地方坐,“那你現在是準備殺掉我,還是打完再下戰書呢?”
“我不和你打,下戰書吧,朱文讓你七天之後到白景樓和他決生死。”她說着身後浮選出一張古樸的紙,正中間寫着時間地點,右下角寫着名字和蓋着印章。
“出了白景樓就不再是他朱文的天下,我爲什麼要再冒着危險去找死呢!”我笑問她。
她毫不避諱地說,“他說你是頭驢,南牆不塌你會一直撞,我和他看法差不多。”
“好,我接下戰書,你回去覆命吧。”我把揹包從後背取下,拿出照白景樓門口兩精怪的銅鏡拋向她,“沒什麼禮物可送的,希望你能夠喜歡。”
她接住鏡子,說了句很喜歡消失在陰暗的天空下。烏雲飄遠,月光再次露出真容,天還不算很涼,我的身體卻禁不住打了個擺子。
第二天天還不亮,枕頭下手機響個不停,我迷迷糊糊地接起,那頭傳過韓娜喜悅激動的聲音,“趕快過來,武技找到了。”
我直接彈射到地面,來不及穿戴整齊,從包裡隨便拿了套衣服套上趕到韓娜的所在地。
韓娜的手下圍成了個圈兒,韓娜在中間,雙臂合抱着個特別普通的木盒子,滿臉的謹慎和嚴肅,透過臂膀間的縫隙看到我纔好了點兒,讓手下把範圍擴大些,騰開道口子讓我進去。
我走到圈子裡面,韓娜把木盒子捧着送到我手裡,苦笑着,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一天不到的時間找到修煉眼睛的武技,她付出的艱辛是不言而喻的。
韓娜手下散開到院子巡邏,我和她進入到一間暗閣裡,白色的燈光照得白色的牆皮像是牆體生了病。
我沒有急着把木盒打開,平穩地將其放到一旁的褐色桃木桌上,問韓娜是怎麼得到的,畢竟她在最開始表現的糾結是切實的。
韓娜揉了揉太陽穴說,“我回到這裡後把手下大半兒的人派出去購查有關能夠提升眼睛的東西,甚至派人去眼科醫院詢問,可大半天過去,他們沒帶回來半點兒有用的東西,我這邊聯繫的人也沒有。
正當我愁眉不展的時候,一個手下帶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回到基地,我問老人來幹什麼,他說他兒子在國外出了事,需要一大筆錢先把他兒子的命保住。
我手下的人自然不會隨便帶個缺錢的人來,我說向我借錢不太可能,如果是典當什麼色倒有可能。
我的話說到了他的心坎上,他高興地說我手下沒騙他,他手裡正好有本上了年頭的書,只要我願意,他肯低價賣給我,不過必須得是現金。
我一想與修煉眼睛的武技有很大聯繫,就和他到家把東西買下,回到這兒我打開看了幾眼,竟然真的是你需要的修煉眼睛的武技。”儘管是複述,她像是正在經歷的高興。
我沉默着,韓娜以爲我對她的話有猜疑,伸手探到盒子要打開向我證明。
我忙伸手按住她的手腕兒,“我沒有猜疑你,是發生的太湊巧了。”
“湊巧什麼?”韓娜一臉茫然。
她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尋找武技上面,一時想不通屬於正常。我向她說,“我剛纔看了眼你的手下,大都長的普普通通,沒有特別有氣質的,如果真有老人急着拿寶貝換錢,極大可能不會找到他們;其二是交換的東西,我沒猜錯的話,那個老人的家裡有不少可以作典當的東西,他爲什麼偏偏要拿修煉眼睛的武技作典當?”
“你說的對,他家裡確實有不少老物品。”韓娜的臉黑色慾血,自內而外發出殺意,“肯定是一藏閣那些狗東西使得陰招,我現在就帶人去滅了他。”說話間她走向門口要帶人砍殺一藏閣的人。
我趕緊伸手把她攔下,苦笑着說,“你先不要太激動,我只是分析武技來得蹊蹺而已,並沒有證據證明和一藏閣有關係。”
“現在和你有密切聯繫的就三個組織,第七闕和朱文沒出手,肯定就是一藏閣搞得鬼,等事情處理完了,我非得好好收拾他們一頓。”韓娜食指抵住右手掌心讓我“不要多管閒事”。
我笑笑說都隨她的便,隨後把牀墊捲起,盒子放到牀板上,讓韓娜暫且退後。
“都已經確定是有人搞鬼了,你還要往開打?”韓娜嫌棄地看眼盒子向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