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人,聚衆鬧事,衝撞教會,全部都逮捕起來。”羅德的聲音猶如數九寒冬,足以冰凍一切,而那些老貴族被氣的渾身顫抖,膽大妄爲,實在是膽大妄爲,整個國家的運轉都靠貴族了,他敢逮捕貴族,難道就不怕引起國家的癱瘓麼?
“你這個惡魔!”一個老貴族大聲的咒罵道,他們這些老頭子,活得也夠久了,既然這次來教會了,他們也不怕得罪羅德。
羅德看了這個人一眼,瞳孔中光芒閃爍,精神猶如無孔不入的水銀,瞬間貫穿了對方的精神,而這個老貴族也愣了幾秒鐘。
“克里普子爵,男,聖紀年977年出生,三十二歲繼承爵位,聖紀年994年,打死家中女侍一名。聖紀年998年,利用家中勢力,打壓一位香料商人,逼得對方家破人亡。聖紀年1002年……”羅德眼中的光芒收斂,緩聲的念道。
他每說一句,眼前這個老者的臉色就蒼白一分,身爲貴族,本身就是特權階層,雖然王國的法律規定貴族殺人也是犯法,但執行法律可也是貴族,在這其中,可是有着很大的操作餘地。
老者驚恐的不是自己犯罪的事情被宣揚出來了,而是震驚於對方是如何知道這些信息的,很多事情都做的很隱秘,甚至連他都快要忘了,如今這些記憶從腦海深處被翻出來,讓他覺得四肢無力。
“你……你這個惡魔!”克里普子爵往後退了幾步,覺得渾身發軟。雖然他前後兩句話的說的一模一樣,但心境卻截然不同。
在前一句的時候,他的心中更多的是憤怒。而後一句,則完全是恐慌。當一個人內心深處的秘密被人全部洞悉的時候,絕對會讓你心底發涼。
“人渣。”羅德舉起一隻手,對準了克里普子爵。克里普一想到對方是個邪惡的巫師,便轉身往後跑。
“砰。”羅德輕輕的一聲,而克里普子爵就應聲而倒,彷彿真的中了一槍似得。
“來人,把克里普子爵送到醫院,走路也不小心,竟然還能摔倒了。其他的人,帶到糾察大隊的看押所。”羅德邁步走出了大教堂。
基蒂看着他的背影,外面陽光濃烈,她只能看到一個輪廓剪影。但是,在這一刻,她的心裡忽然放鬆了下來。
或許眼前這個男人,能夠將教會這艘瀕臨覆滅的大船,重新的開動起來。
又是一批貴族被抓走,整個蘭森城的大小貴族,已經被抓走一半了。剩下的那些人更是惶惶不安,不知道如何纔好?
曾經給了他們榮耀和安全感的位子,此刻卻像是一張漆黑的大嘴,隨時能夠吞沒他們的生命。
整個蘭森城變得一片混亂,幾乎政府所有的機構都開始停止了工作,因爲這些工作都是由貴族主持的,這麼多貴族被抓走了,自然就亂了起來。
而羅德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便立刻將克拉瑪請了出來,讓他解散元老院,建立議會。如果以佛朗特王國的局勢,想要繼續實行君主獨裁都不可能的,哪怕再雄才大略的君主,在沒有人力和資源的時候,也沒法獨裁。
所以,在這個時候,議會制是最好的選擇,將權力平攤下去,但是君主自身還保持着一錘定音的作用,既能保證君主權力,也讓其他貴族能夠分一口湯喝。
羅德這次的整頓,最關鍵的一招還在於請出了國王。雖然國王淪爲了吉祥物,但是那只是在貴族階層,但實際上,身爲一個君主立憲的國家,君主在民衆之間還是得保持一定的威望的。
所以,一旦克拉瑪站了出來,局勢瞬間就能夠穩定許多。
羅德將貴族抓走之後,也總不能真的長時間的扣留,除了部分實在是罪大惡極之外,其餘的都放了回去。只是在放回去之前,每個人都必須向國王宣佈效忠,並交出十分之一的產業,作爲贖罪金。
這些人被放回去之後,見識到了羅德的手段,短時間內是不敢有什麼異樣心思的。而在這個時候,克拉瑪要建立議會,又吸引了這些人的注意。
如果元老院垮臺了,那麼這個議會,以後就會成爲國家權力的中心,衆人當然要全力爭取。雖然暫時局勢沒有明朗,但是不少人卻心思活泛了起來。
以前施行元老院制度,九大元老佔據了極大的話語權,雖然還有不少議員,但大多數都是跟着走走形式而已,權力主要集中在九大元老的身上。
但如果重新建立議會,那就不同了,國王一個人或許要掌握很大的權柄,但不可能真正搞一言堂,屆時必然會將權力下放,而誰如果能夠獲取那些權力,就算比不上曾經的九大元老,那也能比現在的境地要好很多。
那些本來是準備跟羅德虛與委蛇的人,此刻也真正的想要投靠國王了。畢竟如今國王的勢力尚弱,越早走進國王的視線,以後能獲得的好處就越大。
當然,也有一部分是想要找羅德表忠心的,因爲在他們看來,羅德的力量,要比國王靠譜的多。但是羅德把那些人都趕走了,他纔沒心情跟那些人耍心機呢。他沒有當國王的想法,如果他想要掌控佛朗特,只需要掌握克拉瑪一人就行了。
隨着一部分貴族倒向了國王一支,元老院的剩餘勢力就坐不住了。國王親自出面,宣佈解散元老院,但是元老院的那些人還在的。除了有兩位元老被抓走之外,其餘的公爵還是好好的待着的,羅德也沒有立馬就動他們。
他針對的是元老院制度,而不是裡面的貴族,九大元老也不能一棍子全部打死,不然整個國家真的就玩完了。
現在擺在元老院勢力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硬拼到底,畢竟羅德再可怕,也只是一個人,或許奮力搏一把,還是能夠獲得勝利的。
另一個自然是投靠克拉瑪了,克拉瑪如果沒有瘋掉,就不可能殺死他們這些所有人,最多給一些懲戒而已。以他們各自家族的底蘊,很快就能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