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教士,您真的不去跟小姑娘說一聲麼?”科森坐在羅德的對面,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聽聞了此言,羅德笑了笑,“科森,沒想到你也這麼婆婆媽媽。”
“哈哈,年紀大了,不免有些絮叨。”科森微微搖了搖頭,也跟着笑了一聲。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希望她好好學習,等我到了阿爾吉斯,就給她找一個好老師。”羅德看着窗外,開口說道。
萊森和馬修斯的修行理念過於極端,不適合莉莉絲,所以羅德也放棄了讓莉莉絲拜他們爲師的想法。
教會的聖騎士應該是最好的老師,尤其是一些苦修士,一輩子都用嚴格的戒律規範自己,或許在外人看來這些人都是傻子或者神經病,但他們的品性卻值得外人尊敬。
用這些人來教莉莉絲,至少不用擔心她踏入邪道。
“嗚嗚嗚。”火車的煙囪上冒出了騰騰的黑煙,車廂晃盪了起來,緩慢開始加速,窗外的風景在迅速的掠過,霍利堡的車站被遠遠拋在了遠處。
火車行駛了一天半,到達了塞拉賽昂,一個離阿爾吉斯最近的小國家。
羅德跟科森提着行李箱走出了車站,卻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太對勁。
塞拉賽昂是一個人口不足五萬人的超級小國,但卻是教會的鐵桿,全民都是教會的信徒,不足二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一共修建了一百多個修道院。
這裡也是全世界幸福指數最高的地方,一方面因爲這裡的環境極爲優渥,糧食一年三熟,所有人都不用爲吃飯發愁。另一方面,他們受到教會的庇佑,沒有人會在這裡惹事或者發動戰爭,人民生活十分平和安寧。
在羅德以往的印象之中,這裡就是一片人間樂土。
但是今天過來一看,整個塞拉賽昂公國卻隱約帶着一絲混亂的感覺。地面上不復他印象中的整潔,不少建築甚至出現了破損,帶着濃郁的衰敗之氣。
而且羅德也感覺到,這裡的居民看人的眼神也不太對,有些人在看到羅德和科森的事情,用一種審視的目光,而不像以前那般恭敬。
“發生什麼事情了?”羅德開口詢問科森。
“還不是新教鬧得,新教認爲自己纔是正統,一直在跟正教爭奪阿爾吉斯。而塞拉賽昂就成了這次戰爭的外部戰場。因爲新教的理論很受年輕人的歡迎,所以塞拉賽昂也有不少人信了新教。國內新教和正教的信衆不可避免的爆發了衝突,甚至不少人家由於家庭內部的信仰不一,都出現了決裂的狀況。”科森倒是知道這裡的情況,便給羅德解釋了一下。
如今亞特大陸上不少國家都在有意無意的削弱教會這個龐然大物,爲什麼教會至今都無動於衷,難道他們真的都是聾子啞巴麼?其實不然,新教和正教的矛盾日益激化,連塞拉賽昂都這麼混亂,那阿爾吉斯的狀況可想而知,教會人員又哪有精力再管其他事情。
聽到了這番話,羅德忍不住嘆息了起來。今天的教會,危險程度可比當年的安德烈大帝時候更甚,當初安德烈大帝雖然拔除了各地的教會,但民間對於教會的信仰卻沒有斷絕。
等到安德烈失蹤,教會再一次以迅猛的速度席捲了整個大陸。
但如今教會內部衝突,實力在內部損耗,也讓教士和信衆茫然不知所措。這種狀態下,會極大的挫傷衆人的信仰。
“你們是哪個教派的?”羅德跟科森離開還沒有多遠,就有幾個人圍住了他們。
看到這些人,羅德臉上一冷,“你們是什麼人?”
從這些人的身上,羅德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善意,甚至於在他的感知之中,這些人渾身都帶着瘋狂的味道。
“我們是新教福音社的,你們爲什麼沒帶徽章?難道你們是正教的人?”爲首的一個男子大聲的對着羅德呵斥着說道。
“他們平時都這麼對待教士的麼?”羅德扭過頭來,對着科森問道。除了少部分的純文職教士,大部分的教士都是修行者,而眼前這幾個人都是普通人,他們哪來的膽子責問一個修行者?就不怕被一巴掌拍死麼?
“沒辦法,現在沒有教士敢動手,不論是正教和新教,都在拼命的拉攏信衆,如果教士出手傷人,會對其背後的教派產生不太好的影響。”科森也有些無奈,現在的局勢是,修行者對修行者,普通人對付普通人,如果有修行者貿然出手,很可能會讓局勢更加不可收拾。
“真是豈有此理!”羅德一聽就怒了,他倒不是因爲這些普通人挑釁修行者而憤怒,而是覺得教會現在真是軟弱到家了。
妥協,一直都在妥協。面對諸國妥協,現在面對普通人依舊在妥協。做事情總是瞻前顧後,生怕局勢失控,這也讓羅德對他們深深的失望。
這幫教士是不是天天祈禱給祈禱傻了?連血性都給磨沒了?當初十字軍四處征戰,多少地方的信仰都是靠殺戮奪取的。現在反倒一團和氣了,要知道,教會的歷史可從來都不是講究真善美的。
“你們到底是哪個教派的?不說就把你們當成正教的處理。”福音社的幾個人還在挑釁着羅德,卻沒有發現羅德的臉色已經很差了。
或者說,他們就算髮現了也不會在意。因爲在他們的意識中,這些教士是不會傷害他們的。
“滾!”羅德直接丟出了一個字,邁步朝着前面走去。教會現在已經不像個樣子了,什麼正教新教,都破爛成這個模樣了,還整天唸叨着爭權奪利的事情。
他的這一聲喝罵,反倒讓衆人愣住了,他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以前雖然有教士臉色難看,但卻不會開口罵人呀。
幾個人互相使了一個眼色,他們朝着不遠處打了一個手勢,便立時又有了幾十個人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