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山公的宮殿很是恢弘,甚至於比之月情柔的宮殿都要恢弘。磅礴的大氣之中,透漏着歷史的痕跡。
“什麼風把你們三位給吹來了?”孟山公在管家的攙扶下笑呵呵的走了出來。
他滿頭銀髮,身材瘦削,如果不是眼中的精光仍然讓人見之生畏,那麼就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
“老公爵你怎麼出來了?你的身體不要緊吧?”夜凌霄見狀吃了一驚,連忙上去攙扶。
“你們一位鎮國大將軍,一位護國公,還有一位夜月的羽風公光臨,我這老頭子怎麼坐得住?”孟山公呵呵笑道:“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三位聯袂來訪,總不會是專門來看我這糟老頭子吧?”
“額……那個老公爵,我先確認一下,您兒子可是叫肖銘飛?”雲清想了想,雖然根據當時肖銘飛的話猜測他是孟山公的兒子,而也經過蘭香兒確認過,但是雲清還是決定謹慎一點。
雲清這麼一問可不要緊,老公爵臉色立刻就是一變:“什麼?那小子?管家,你告訴我,那小子這幾天到底又幹什麼混賬事了?竟然讓他們三位找上門來?真是氣死我了,等他回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氣死我了。”
“別別別……”雲清見老公爵竟然氣的直哆嗦,心道壞了,倒是忘了肖銘飛整天裝紈絝了。要是把老公爵給氣壞了,那可對不起自己這位兄弟。
“不是他的錯,是我們專程來請求肖兄幫忙的。”雲清連忙解釋。
“啥?”老公爵一臉的錯愕,他茫然的看向老管家。
見老管家對他連連點頭,這才知道自己沒聽錯。
“我說三位,你們沒有認錯人吧?我那兒子就一個不成器的東西,整天除了逛青樓就是喝酒,要麼就拿着錢滿大陸的敗家。你們真的是找他?”老公爵感到非常納悶。
“這個嘛……”雲清其實又有些遲疑,畢竟一切都是猜測:“我只知道他是帝國某個貴族的兒子。但是姓肖的話,似乎除了孟山公您,沒有幾個吧?而且您的兒子,不是叫做肖銘飛?”
“你要這麼說的話,難道真是他?”老公爵想了想,貌似整個帝國的肖姓貴族,只有自己兒子是叫這個名字:“管家,派人把那臭小子給我從蘭若軒抓回來,別誤了三位的事。”
雲清這次倒是沒有阻礙,反而火上澆油:“公爵大人說的是。是得快點把他給抓回來。他要是知道我們三個來了,搞不好就嚇跑了。”
“他敢。”老公爵啪的一拍桌子:“管家,多帶人去,那小子要是敢跑,就給我打。”
管家縮了縮脖子,連忙出去找人。
只不過老公爵這麼吩咐的,管家可不敢真的叫人打。誰不知道老公爵萬年得子,對這位寶貝的跟那什麼似的。
真打了,回頭指不定被老公爵打的可就換成自己了。
不過多叫人別讓自家公子爺跑了倒是真的。這三位的份量太重,要是自家公子爺跑了,那老公爵也擔不住壓力。
不過好在看上去這三位不是來找自家公子爺麻煩的,不然的話,怎麼也得讓自家公子爺先跑了再說。
月情柔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她對雲清這火上澆油的做法有些不解,不明白雲清爲什麼忽然來這麼一句。
她卻不知道,雲清是在報復呢。
上次肖銘飛給他那傳送用的空間聖器,竟然連用法都沒說清楚就讓他傳送。
結果害他把腿都摔斷了。
所以雲清就一臉壞笑的跟他開個玩笑。
過了半晌,就聽到院子裡殺豬似的哭喊着。
“哎呦,爹啊,你幹嘛呢?我正聽秀兒姑娘彈琴呢,你怎麼讓他們把我給綁回來了?天啊,我的形象啊,我那光輝形象啊。這下該怎麼辦啊?秀兒姑娘一定瞧不起我了……”
“果然是那傢伙。”雲清一聽聲音就知道沒認錯人了。
他嘿嘿一笑,大步往外走去:“是麼?我記得你身邊不是鶯鶯燕燕不少姑娘麼?你就不怕她們吃醋?對了,你不是認識龍瑾妍大姐麼?她的美貌更是絕世傾城,既然你這麼好色,倒不如去問問她願不願嫁給你啊?”
雲清的話立馬就讓院子裡哭爹喊孃的肖銘飛閉了嘴。
“雲清,你這個不講義氣的混蛋,我*。有你這麼對待朋友的麼?竟然慫恿我爹把我給捆了,你這混蛋,真是氣死我了。”肖銘飛一聽雲清說的這些,立馬就知道自己這紈絝形象算是徹底裝不下去了。
今後自己老爹那邊怕也要暴露了,當即也不再隱藏,破口大罵起來。
雲清笑呵呵的走出門來:“我哪有不講義氣?老公爵一開始可是要打斷你的腿的。要不是我們攔着,你以爲你只是被綁回來這麼簡單?”
“雲清,你這個混蛋。你跟龍瑾妍那個魔女姐姐弟弟的關係好,別把我也扯進去。我可是真怕她,你這滿嘴亂說的,嚇得我腿肚子都抽筋了知道不?”肖銘飛哭喪着臉:“你想害死是麼?那魔女也是好隨便編排的?”
雲清倒是沒什麼自覺,他滿臉壞笑:“有麼?我覺得龍大姐不錯啊,要是她願意,我還真敢娶。我說你也太沒膽子了吧?是不是膽子都被蘭若軒的姑娘給勾走了?”
“你你你……你真是膽大包天了你。這話你也敢說。你真是不知死活吶,你知道她的真正實力有多高麼?”肖銘飛哆哆嗦嗦的指着雲清,然後頓了頓:“罷了罷了,你一見她面就敢那麼跟她胡說八道,這事還真說不準。不過你到底找我幹嘛?真要找我直接去蘭若軒多好,竟然直接來我家,這不是害我麼?以後我該怎麼辦?”
雲清微微一笑,回頭看了一眼滿臉驚訝之色的老公爵:“事到如今,你這紈絝的面具也該卸下來了。老公爵年事已高,你難道還忍心讓他操勞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前幾年也就罷了,現在嘛,你是時候接過老公爵的擔子了。”
雲清身後,夜凌霄也走了過來,他在第一次聽雲清說起肖銘飛裝紈絝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原因。
“護國公說的沒錯,你是時候卸下面具了。幾年前,東海公與雲山公一黨當道,孟山公他老人家體弱多病,又與他們道不同不相爲謀。你裝瘋賣傻,讓他們覺得你是個廢物的確不錯。可是如今時過境遷,你該站出來了。”
肖銘飛目瞪口呆的看着夜凌霄:“雲清,你到底想幹什麼?這不是夜將軍麼?啊?雲清,你混蛋。你這傢伙是叫我站出來幫陛下在前面抗事是不?你你你……你們倆一個護國公一個鎮國大將軍,不好好的做你們的事情,你們到底要去幹嘛?”
月情柔聽了這話,緩緩地嘆了口氣,真不愧是自小就看破局面,裝紈絝到現在,甚至還被聖人莫爲看上的人。
雲清與夜凌霄兩人一番話,他就立刻把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雲清上前兩步,拉着肖銘飛就往屋裡走,同時低聲道:“我要去找創世天書,我知道聖人莫爲曾經找到過。所以我想來找你。希望知道去才能找到聖人莫爲。”
進屋之後,肖銘飛看着老公爵那驚喜的表情,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父親,孩兒不孝。這些年讓你勞心了。只是若孩兒不這麼做,我們怕是早就糟了那羣賊子的毒手了。”
“我明白,我明白。”孟山公老淚橫流:“我怎麼這麼愚鈍啊,現在才知道我兒的苦心。銘飛啊,既然他們兩位都這麼說,那麼從今天起,府內上下的事情,你就開始拿起來吧。”
“我明白了,父親。”肖銘飛深深的吸了口氣,知道自己裝瘋賣傻做紈絝的日子已經徹底遠去了。
他深深的看了雲清一眼:“雲兄既然在這個時候找到我,那麼我就不能辜負他的信任。若是在幾年前,我或許沒有這個能力,但是現在,我在這裡向雲兄和夜將軍保證,只要我還活着一天,天華就不會亂,陛下就高枕無憂。”
“我自然相信肖兄。”雲清點點頭,能夠在那麼小的時候就把局勢看透,並且扮作無能紈絝麻痹東海公和雲山公兩個老狐狸,讓他們以爲孟山公一脈後繼無人,而孟山公本身體弱多病,大多時間在府邸養病,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威脅,從而以爲後顧無憂。
可以說孟山公的勢力能夠在那場帝國劇變中沒有遭到兩個老狐狸的打擊,與他裝紈絝一事大有關係。
而也正是因爲孟山公的勢力一直沒有遭到大的打擊,纔可以在關鍵時刻幫助雲清聯繫各貴族和軍方,讓他們按兵不動。否則的話,孟山公沒有足夠的勢力,根本不足以讓他們信服。
而如今,肖銘飛脫去紈絝的外衣,開始走向臺前,這樣一個隱藏極深而又能忍辱負重的人,又怎麼會是一個平凡的人?他向兩人做出的保證,讓雲清和夜凌霄無比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