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的。”
少女的話讓衛子啓心中一震，低頭看去，便和那雙澄淨明亮的眸子對上。
“可以嗎？”
少女期待地問道。
注視着少女的明眸，衛子啓緩緩點了點頭。
少女眼睛頓時彎成了月牙。
她將雪白的小手背在身後，慢慢挪到了衛子啓面前，長長的睫毛不安地顫動着，一副小緊張的樣子。
看到她這幅樣子，衛子啓反倒安心了下來，就這麼靜靜地站在原地，注視着少女。
黃奕走到衛子啓面前，微微仰起白皙秀美的臉龐，明眸微微闔上。
隨即，少女微微踮起腳尖，柔軟溼潤的脣瓣輕輕印在了衛子啓的脣上。
美妙的感覺一觸即逝，衛子啓尚未來得及細細體會，少女便已經退後了兩步，美眸睜開，怔怔地看着衛子啓的臉龐。
她輕輕擡起了一隻雪白的皓腕，纖細修長的手掌放在飽滿豐盈的胸口上，瑩瑩如玉的臉龐上泛着醉人的酡紅。
“這種感覺……好奇怪……”
少女只感覺自己的心撲通撲通地劇烈地跳動着，一種前所未有的暈眩感覺衝擊着腦海，讓她有些暈乎乎的。
然而，又有一種奇妙的感覺涌上心頭，似溫暖、似甜蜜、似幸福，美好而讓人不捨。
看着少女含羞帶怯的模樣，衛子啓感覺自己的心臟也撲通撲通地跳動起來。
他連連深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去回想剛纔那短短瞬間的美妙觸感。
“這就是親吻的感覺嗎？”
黃奕微微仰起頭注視着衛子啓，有些奇怪地問道。
衛子啓點了點頭。
少女頓時笑了，說道：“他們真的沒有說錯呢，這種感覺，很美好……”
突然，她睜着亮晶晶的眸子注視着衛子啓，用撒嬌的口吻道：“還可以讓我感受一次嗎？”
看着少女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樣子，衛子啓實在是狠不下心去拒絕。
少女頓時綻放出一個璀璨的笑容，隨即腳步輕盈地走到衛子啓面前，踮起腳尖再次將自己柔軟嬌嫩的脣瓣印在了衛子啓嘴脣上。
這一次的感覺順着神經清晰無比地傳到了衛子啓腦海中，他瞬間感覺自己腦中轟的一聲炸開了。
下一刻，他伸出雙手摟住了少女纖細的腰肢，將少女緊緊擁入了懷中。
少女眸子瞬間瞪大，隨即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霧氣，身體在衛子啓懷中一下子變得軟綿綿起來。
許久過去，衛子啓才緩緩鬆開了懷中的少女。
“小奕，我……”
看着少女染上一層胭脂色的美麗面容，衛子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的心裡感到一陣惱恨，沒想到腦子一熱竟然做出了這種事情。
明明他一直都將對方視作自己的親人來看待來着，結果卻發生了這種事情。
果然，一開始就不應該答應小奕這個莫名其妙的要求。
衛子啓在心中暗暗後悔着。
少女螓首輕輕靠在了衛子啓胸膛上，雙臂摟住他的腰，呢喃般地說道：“這種感覺，就是愛戀嗎……”
衛子啓一下子怔住了。
少女擡起頭來，怔怔地看着衛子啓的臉龐，片刻後突然一笑，輕聲道：“衛大哥你知道嗎，墨雲麾下有一個雲紋虎一族的地階王者愛上了一個人族冒險者，於是偷偷和那個人族冒險者離開了十萬大山。”
衛子啓專心地聽着她的話語，心中有些驚訝。
竟然還發生過這種事情嗎？
黃奕繼續道：“因爲發生了這件事，當初在幽豐鎮的時候，墨雲還曾經擔心我會愛上你呢。”
說到這裡，她抿嘴輕輕笑了一聲。
衛子啓不自覺地摟緊了她的腰肢。
黃奕眨了眨明亮的眸子：“我當初還告訴他，我接近你只是爲了弄清楚你身上那神秘的力量，不會對你產生所謂的愛戀。”
“結果呢？”
衛子啓問了一句。
少女笑着看了他一眼，美眸中波光流轉，道：“我以前只是聽說過所謂的愛情，但是卻從只能一個人想象那是一種什麼感覺，更是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對一個男人產生愛戀的感覺呢。”
聽到少女表明心跡的話語，衛子啓沉默了。
少女還在繼續傾訴着：“我很奇怪呢，之前雖然每次見到衛大哥的時候，我心裡會感到喜悅。和衛大哥在一起，會感覺安心。但是那種感覺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強烈。衛大哥你知道嗎，就在剛纔你抱住我的時候，我真的感覺現在離開這個世界也已經真正地沒有遺憾了呢。”
“你不會離開這個世界的。”衛子啓緊緊摟住懷中的少女，“我不會讓你離開的。”
少女輕輕笑了笑，眉目間染上了一絲哀傷，怔怔道：“我本來以爲自己已經能夠坦然地面對這一切了，本來以爲離開是一種解脫，但是現在我卻覺得心裡好痛。我現在才發現，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我捨不得的東西呢……”
不知不覺間，少女已經是淚眼朦朧。
她輕輕靠在衛子啓懷中，喃喃着說道：“衛大哥，我好想留下來，留在你身邊……”
衛子啓只感覺自己的心臟劇烈地抽動了一下，隨即彷彿被一雙無形的手掌緊緊捏緊，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片刻後，他突然發現了不對。
低下頭，卻看到懷中的少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閉上了那雙澄淨如琉璃的金色眸子，脣角還微微翹着，帶着淡淡的微笑，神態平靜，彷彿睡過去了一般。
“小奕，小奕……”
一股前所未有的劇痛瞬間狠狠擊中了衛子啓的心靈，彷彿是自己的心臟被剜去了一塊一般，留下一個永遠無法修補的傷痕。
不知不覺間，一滴淚珠悄然從眼角滑落。
三年來，他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悲傷的感覺。
“第二次……”
這是他第二次體會到生離死別的感覺，還有那種強烈的無力感。
哪怕他現在已經擁有了即便不開啓英靈憑依也足以碾壓這個世界九成以上的修煉者的強大個人實力，以及麾下一衆頂尖強者，但是卻仍然有許多事情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而無力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