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是五大宗門的天才弟子出場了。”
一支支來自鎮龍戰區各大宗門勢力的隊伍接連出場,很快,便到了尾聲。
當又一支隊伍從通道中走出,人羣中的歡呼聲鋪天蓋地地響起,如潮聲滾滾。
“這支隊伍是蒼龍宗的天才弟子。”
徐十三指着從通道中走出的隊伍道。
蒼龍宗的天才弟子們統一身着宗門服飾,袖口有蒼龍舞動,張牙舞爪、龍角直刺天窮,似乎欲騰飛而出,直入九霄。
走在隊伍最前方的,是一個身材高大魁梧、濃眉大眼的青年。青年目光湛湛有神,龍行虎步,氣勢逼人。
徐十三介紹道:“蒼龍宗帶隊的那名弟子名爲莫幹哲,乃是蒼龍宗年輕一代弟子中的領軍人物,據傳很有希望在未來接任蒼龍宗宗主之位。”
“有傳聞說,這莫幹哲曾經有奇遇,得到了一卷上古煉體術傳承,體魄極強,極擅掌法。甚至可以憑藉一雙肉掌對抗中品靈器而不落下風。”
文淵先生遠遠打量着那莫幹哲,面上不動聲色,卻已經對其一切情況瞭如指掌。
感應一番這天才的情況之後,他暗自點頭:“根基牢固,氣血旺盛,元力渾厚,的確是不凡。”
片刻後,蒼龍宗的隊伍到達了專屬區域。隨即,又一支隊伍從通道中走出。
這支隊伍中的天才們一身紫衣,上面有閃電紋飾。一個個神采奕奕,精氣神極佳。
徐十三繼續爲二人介紹:“這些是驚雷宗的弟子,爲首的是驚雷宗大長老的真傳弟子魏明遠,同樣是驚雷宗年輕一代執牛耳者。一身雷系功法武技爐火純青,尤擅驚雷宗的一門成名身法電光雷步。不過驚雷宗另一門引天雷鍛體的秘法,他卻沒有修煉。據說他曾經對這門類似煉體法訣的秘法表示不屑一顧。”
魏明遠劍眉星目,風度翩翩,買相極爲不凡。他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有着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自信和傲然。
玉歌看在眼裡,心中對其不屑一顧。
這種人,他見得多了。平日裡順風順水慣了,總以爲自己天下第一。等到遇到大的挫折,那如同無根之萍的自信立馬便會崩塌。
文淵先生只是稍稍觀察了魏明遠一番,便收回了目光,面色沒有絲毫改變。
暗中觀察這文淵先生的徐十三心中一動:看來這位王先生不看好這個驚雷宗的天才弟子啊。
驚雷宗過後,第三支隊伍出場。
這支隊伍的弟子,皆穿着火紅色的衣袍,和方纔的烈陽城隊伍倒是有幾番相像。在他們衣袍的袖口處,繡着一朵蒼白的火焰圖案。
“這是焚天宗的弟子。”徐十三繼續介紹道,“爲首之人,是焚天宗宗主的親傳弟子,溫琅安。這溫琅安放眼整個五大宗門,都是一等一的天才。更可貴的是,其爲人極爲恭謹謙遜,待人接物守禮知節,口碑極佳,更是得到了宗門內的諸多長老一致推崇。甚至那位院長都曾經稱讚其有謙謙君子之風。”
溫琅安一身紅衣,腰佩硃紅血玉,身姿挺拔如松柏。他俊朗的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目光清亮如水,讓人看上去極有好感。
文淵先生也不由讚道:“果真是風度翩翩,溫潤如玉。”
徐十三附和着笑道:“誰說不是呢。那位院長曾經調侃這溫琅安,說他這番溫良恭儉讓的做派,和這焚天宗的名號一點也不搭,問他要不要加入至高學院。”
文淵先生微微頷首:“看來那位院長對此人的確極有好感,不然也不會說出這番話。”
要知道,這麼明目張膽地挖牆腳的行爲,可不是隨便就能用調侃的名義來敷衍過去的。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引起兩個大勢力的交惡。畢竟誰知道調侃會不會成真的呢?
所以說只有在非常想要招攬對方的情況下,纔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接着,文淵先生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這個年輕人的確是極爲出衆的。”
以他的身份眼力,看人很少有失誤的時候,更別提還是看一個小輩了。
玉歌表情亦是柔和下來,顯然對着溫琅安感官極佳。
很快,焚天宗的弟子們也來到了自己的專屬區域等候。接着,又一支隊伍走出了通道。
這支隊伍人人佩劍,劍意直衝雲霄,甚至廣場中的一衆武者都能夠感受到皮膚表面那陣陣凜冽劍氣帶來的刺痛感。
反倒是爲首之人,身上感受不到一絲鋒銳之意,渾身氣息內斂,沒有一絲外泄。
那人儀表堂堂,一身白色長衫,袖口繡着一柄銀色小劍。腰間佩着一柄帶鞘長劍,神態溫和,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這些便是隱月劍宗的弟子了。”
徐十三的態度明顯變得鄭重起來:“爲首的那名弟子,名爲唐同塵,乃是隱月劍宗執劍長老蕭青羅的唯一親傳弟子,劍道天賦極高,堪稱妖孽。和之前滄瀾劍派的葉涯一樣,這唐同塵亦是領悟了無上劍意,凝聚出完整劍魂,距劍座封王僅有一步之遙。”
“更重要的是,他的師父,天劍蕭青羅便是隱月劍宗那位距聖境只差一步的長老。而滄瀾劍派也不能和隱月劍宗相比。因此兩人雖然同樣是不世出的劍道天才,但是唐同塵卻隱隱要壓葉涯一籌。”
聽到他的話,文淵先生微微搖頭,不贊同他的說法:“武者怎能憑外力壓服他人?憑藉自身實力堂堂正正擊敗對手纔是正道。”
徐十三看了他一眼,笑道:“您這話和那唐同塵的想法卻是不謀而合。在這天驕榜大賽之初,唐同塵便已經放話出來,要在這次大比中光明正大地擊敗葉涯。反倒是那葉涯,對此沒有任何反應,似乎絲毫不在意這些。”
文淵先生頷首,對葉涯的做法反倒是頗爲讚賞:“身爲劍客,砥礪自身才是最正確的做法。那唐同塵卻是有些落了下乘。”
玉歌卻道:“文淵先生,我卻以爲,自身的修煉固然重要,但是一顆爭勝之心對武者而言也不可忽視。如果什麼都不爭,沒有絲毫戰意,還怎麼求得不斷在武道上有所進步?”
文淵先生聞言微怔,隨即含笑點頭:“你說得有理。”
徐十三在旁邊看着兩人對話,陪着笑臉,心中卻在泛着嘀咕。
這兩人的對話聽起來雲裡霧裡,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高人姿態?
這時,隱月劍宗的弟子出場完畢。隨即,又一通道開啓。
徐十三以及廣場中的所有武者們紛紛變得激動起來,不少人興奮得跟打了雞血似的,屏住呼吸,準備着爲即將出場的隊伍送上最熱烈的歡呼。
因爲,接下來出場的,是仙舞門的弟子!
衆人的這一番姿態,看得文淵先生會心一笑,隨即饒有興致地盯着那個通道,打算看看這仙舞門的弟子又是怎樣的風采。
沒有讓衆人等太久,一個青衣女子嫋嫋走出通道,身後跟着一衆花容月貌、身姿婀娜的女子。
“出來了出來了,仙舞門的仙子們!”
人羣中陡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氣氛在這時陡然到達了高潮。
徐十三亦是激動不已,不過他好歹還沒忘了自己的職責,於是平息下心中的激動,爲文淵先生二人介紹道:“這便是仙舞門的弟子了。爲首的那名青衣女子,名爲林晴雪,乃是仙舞門一位執事的弟子。”
“咦?竟然只是一位執事的弟子?”
文淵先生輕咦一聲。
能夠成爲帶隊之人,這女子的天資顯然不凡。怎麼會只是區區一個執事的弟子?
徐十三神秘一笑,道:“這裡面是有緣由的。”
文淵先生做出傾聽的姿態:“願聞其詳。”
徐十三道:“這還得從這林晴雪的來歷說起。本來林晴雪是青焱城一個名爲飛雁谷的小宗門的宗主親傳弟子,不過那個小宗門的宗主卻是仙舞門的弟子。後來迴歸仙舞門成爲了一名執事,林晴雪也被帶到了仙舞門中。”
“這林晴雪雖然出身一般,但是天資卻極爲驚人。入門之時測試天賦的時候,一鳴驚人,驚動了仙舞門內數位天階長老,想要收她爲徒。不過林晴雪感念她師父的恩情,因此不願意改換門庭,仍然堅持讓那個執事做她的師父。”
“最終仙舞門門主澹臺聖座決定,由她親自教授林晴雪,但是並不收其爲徒。所以這林晴雪的師父只是仙舞門的一個執事。”
“原來竟然還有這番隱情。”
文淵先生道:“這林晴雪倒是一個感恩之輩。”
徐十三笑道:“說起來,這個林晴雪和至高學院還有一番淵源。”
文淵先生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徐十三道:“至高學院便是位於青焱城的範圍內。當初至高學院崛起之初,與青焱城三大宗門產生了衝突。作爲青焱城三大宗門之一的飛雁谷自然也和他們站到了對立面上。”
“後來飛雁谷谷主凌飛雪向仙舞門求助,澹臺聖座親自出面,最終那位院長同意凌飛雪可以將願意和她離開的門人帶走。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可以說是至高學院逼得林晴雪的師父不得不放棄了自己創建的一番基業返回了宗門。”
“雖然說從最後的結果而言,對林晴雪是有利的,但是從她對自己師父的感情來講,很難說她不會對至高學院心生怨懟之念。”
“原來如此。”文淵先生看着那眉目如畫的青衣女子,眉頭微微動了一下,心中嘆息一聲。
這林晴雪,還真對至高學院心懷怨念。
也是,任誰遇到這種事情——自己尊敬愛戴的師父辛辛苦苦創下的一番基業,卻不得不放棄掉,都會對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感到怨恨的。
雖然說從徐十三的講述來看,至高學院未必就是那個罪魁禍首,但至少是和他們有關係的。
因此林晴雪心中的怨念也就可以理解了。
仙舞門的隊伍出場後,所有的通道盡數關閉。
全場瞬間寂靜無聲,隱隱有一股壓抑的興奮在人羣上空繚繞。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注到了廣場中央那從未曾開啓的通道上,神情甚至比之前仙舞門弟子出場時還要興奮。
因爲接下來將要現身的是,來自至高學院的天才學員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