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老鴇沒有想到的是,青芽去了,青笠卻沒有被替換回來。兩個姑娘進了雅間之後,屁股好像黏在了凳子上,無論如何都拽不開了。
整個雅間,時而傳來歡歌笑語,推杯換盞的聲音,顯得其樂融融。
青笠也好,青芽也好,早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酒下去。而秦易妙趣橫生的談吐,時不時展現出來的才華,讓得本來心存惡作劇的青芽,早就忘了自己的來意,被秦易逗弄得五迷三道。
好在,秦易本意也沒有打算把她們怎麼着。
“二位姑娘,這首曲子,你們已經學得會了。可別忘了我們的約定。我可等着,這首曲子在王都傳唱的盛況啊。”秦易笑眯眯提醒道。
“放心啦!公子這般才華,必定會風靡王都。到時候,可不知道多少姑娘家家,會爭着向公子你獻俏呢!”
秦易笑了笑:“若真有這一天,二位姑娘便是在下的大恩人。”
青芽膽子明顯比青笠更大,桌底下,小腳已經不太安分,輕輕勾動着秦易的腳跟,慢慢摩挲到腳背上,時不時抵弄一下。
秦易自然知道,卻是不說破。
這一通花酒喝下來,秦易雖然沒做什麼,卻覺得非常之累。
其實,秦易也知道,這種辦法,也是大海撈針。但是,除此之外,他也沒有別的辦法。
這首曲子,在秦易的前世,那是詞壇大家蘇東坡最著名的代表作之一,傳播度非常之廣。
其中的兩句,秦易曾經在去往金羅國的路上,曾經在姜心月面前吟誦過。
還記得,當時姜心月還很喜歡這兩句。
所以,秦易纔會出此下策,將這首曲子拿出來,希望借聽雨樓的名氣,將這曲子傳播開來。
如果姜心月聽到了,只要她稍微留心一下,說不定就能聯想到他秦易。
除此之外,秦易真找不到什麼法子,可以聯繫到姜心月。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必須是姜心月還在這王都。如果姜心月不在王都,自然是一切休提。
“希望,史家的情報靠譜吧。如果這幾天姜家的人,真會在這一帶出現,如果真有姜心月的話,說不定,這首曲子傳播開來,她便能聽到。”
一個才華出衆的年輕人,又自帶揮金如土的光環,這樣的人,在青樓很難不受歡迎。
所以,秦易這兩天,在聽雨樓一下子變成了香餑餑。那些青字輩的姑娘,都是爭着想來會會他。
若不是老鴇壓制,恐怕秦易身邊,早就被羣芳擁簇了。
即便如此,在青芽和青笠的連番攻勢下,秦易幾乎都有些招架不住。尤其是青芽,她的方式尤其大膽,火辣辣的方式,讓秦易領略到了什麼叫熱情奔放。
若非秦易一再宣稱自己修煉童子功,只怕青芽早就霸王硬上弓了。
而青笠的熱情不似青芽那麼奔放,但是那細膩的柔情,水汪汪的大眼睛脈脈含情,這種誘惑程度,似乎不遜於青芽。
“乾孃,這易公子,倒是個妙人啊。咱們青字輩的兩個丫頭,已經意亂情迷。這小子,很不簡單啊。在青笠和青芽的雙重攻勢下,居然能夠把持住,當真不容易。”
“哼!越是這樣,這小子越是值得警惕。這兩個丫頭,大概是有假戲真唱的意味了。”
“要不要去提醒提醒她們?”
“提醒就不必了。這易青子,心思並不在姑娘身上。先順着他,別打草驚蛇。”
正說話間,密室外頭,忽然傳來敲門聲。
這敲門聲的節奏很是詭異,先是三聲急促的,又是三聲輕緩的。隨即又是三聲急促的。
一共敲了九下。
老鴇忽然一擺手:“你們都盯緊着點,有任何風吹草動,都給我留意一下。”
說着,這老鴇便徑直朝外走去。
走出這間密室,老鴇又穿梭了幾條廊道,如同迷宮一般的地勢中,她非常熟練地推開了一扇門。
身形一閃,便走入到另一間密室中。
進入密室中,便有一道劍光直接架在她的脖子上。
“是我。”老鴇低聲道。
寒光立刻斂去,聽到收劍入鞘的聲音。
兩道身影,赫然出現在了老鴇面前,卻是一個高大的勁裝大漢,還有一個身材纖瘦的少年。
這少年眉目如畫,眉宇之間卻透着淡淡的惆悵,顯得十分鬱結。
“拜見七公主,拜見統領大人。”這老鴇恭恭敬敬上前。
那纖瘦少年,如果秦易在場的話,一定可以辨認出來,這是七公主姜心月女扮男裝。
而那大漢姓丁,卻是王室御林軍的統領,武力高強。當初便是他拼命幫助王室一批天才血戰突圍。
“周乾孃,聽雨樓這幾天,出現了不少眼線吧?”那丁統領淡淡問道。
“統領明鑑。不光是聽雨樓,這一帶區域,這些日子的眼線越來越多。咱們聽雨樓,尤其多。雲家的人,十分奸詐。他們受益讓史家的人打造聲勢,讓外界的人以爲雲家沒空對付姜家,把這件事丟給了史家。實際上,這是一個煙霧彈。老奴以爲,雲家暗地裡,不但沒有撒手不管,反而更加上心了。史家,只不過他們惑人耳目的手段罷了。”
丁統領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乾孃還是很用心的。你能看到這一點,不枉姜家培養你多年。你把聽雨樓的這幾天的嫌疑人等,都說說看。”
這老鴇當下一五一十地將重要情報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她忽然有想起一事:“丁統領,七公主,這些嫌疑人,雖然比較隱蔽,但老奴多少可以摸清他們的底細。但是有一個小子,號稱來自紫羅國的小子,卻是十分蹊蹺,老奴摸不清他的深淺根底。”
“哦?說說看。”
老鴇當下將“易青子”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當她說到曲子的時候,七公主姜心月柳眉微微一動,尤其是說到“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這兩句時,七公主失聲問道:“周嬤嬤,這……這人你說他叫什麼名字?”
“他自稱易青子!”
“易青子,易青子!是他!”姜心月原本鬱結的神色,一下子舒展開來,“周嬤嬤,他在哪?帶我去見他。”
姜心月語氣十分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