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一臉玩味的笑意,淡淡道:“怎麼?你不是想我放你一馬麼?你不是爲了生存,不擇手段麼?莫非你連出賣同伴的勇氣都沒有?”
項騰面色鐵青,忽然冷漠笑了起來:“小子,你要殺我,儘管動手。要我出賣同夥,我做不到。”
不是項騰不想做,而是他們有嚴格的規定。其他什麼錯誤都可以犯,但是絕對不能出賣同夥。
這是他們的底線!
誰若是這個底線都守不住,那就將成爲衆矢之的,成爲公敵!就算現在僥倖逃得性命,回去也肯定是死路一條。
哪怕是性命攸關,這一點輕重,項騰還是拎得清的。
秦易臉上淡淡的笑容並沒有收斂:“你確定?”
項騰見秦易遲遲不下手,還以爲秦易有什麼忌憚,冷笑道:“你儘管動手啊。我們道胎境修士,心有靈犀。你一殺我,我的同伴便能感應到。你前腳殺我,他們後腳便能追過來!”
反正橫豎都是一個死,項騰也是豁出去,試圖搏一搏,搏秦易不敢殺他。
只是,他這小聰明顯然是轉錯了念頭。
秦易的笑容,非但沒減,反而越來越濃。只是這笑容明顯多出了濃濃的嘲諷。秦易的眼眸之中,寒光一閃。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我倒要看看,你所謂的情同手足,到底有多少可信度。”
話音落下,七殺劍橫向一斬。
咔擦!
哪怕是道胎境的強者,那也是血肉之軀。在無堅不摧,殺意蓬勃的七殺劍下,根本沒有任何懸念。
一顆碩大的腦袋,滾滾而落。
項騰的生機,也因此徹底斷絕。
殺掉了項騰,讓得秦易鬆了一口氣。入侵黯然宮的敵人,追殺他的這批傢伙,已經全部團滅。
秦易將項騰的首級一撿,收了黯然符裝,將黯然宮的神通收了。秦易提着項騰的首級,站在觀月臺上,四周山風獵獵,一片悄然。
月印山主塔的戰鬥,與這觀月臺,彷彿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秦易收拾了一下心情,靜坐冥想了一陣,將消耗的靈力,開始慢慢恢復起來。
幹掉了一個道胎境強者,倒是讓秦易感到無比振奮。
在他心中,也是建立了強大的自信,讓他意識到,所謂的道胎境強者,也並不是完全不可戰勝的。
或許自己目前沒有正面對抗他們的實力,但是自己有黯然宮傳承,有各種底牌,只要運用得到,就算是道胎境強者,也是可以周旋,甚至是滅殺的。
個把時辰後,秦易站起身來。
雖然殺了一個項騰,但是學宮的困境並沒有得到實質性的解除。至少,對方陣營裡,還有四個道胎境強者。
滅掉了項騰,這是第一次對方沒有提防。想要故伎重演,難度恐怕就要大大增加了。
想要跟滅項騰這樣順利,恐怕就難了。
對方再度出動道胎境,恐怕也會雙雙出動,不會像項騰一樣單人行動。
如果是兩個道胎境的話,秦易可不敢保證,黯然宮第一層的四個殺陣,依舊可以壓制對方?
雖然秦易對黯然宮很有自信,卻也不敢連續去冒這個險。
沒到萬不得已,黯然宮這個底牌,秦易還是不願意暴露的。
事實上,項騰的有些吹噓的。他和其他道胎境的夥伴,關係好的也有,關係一般的也有,甚至關係惡劣的也有。
而所謂的心有靈犀,也是誇大其詞。
秦易斬殺項騰時,是在黯然宮。黯然宮的禁制,早就阻擋了這一切傳出去。
如果是在外頭,項騰這種道胎境強者,生命機能消失前那一瞬間,是會有極爲強悍的生命波動。作爲道胎境強者,是有可能感應到。
但是,項騰死的死活,生命波動卻是在黯然宮內,完全阻隔了。
所有,此刻的地方陣營內,並沒有什麼巨大的波動。幾個道胎境強者,也是各司其職,並沒有聚集在一起。
畢竟,圍攻陰陽學宮,這是一個非常艱鉅的挑戰。四個道胎境自然要形成分工。
隨着時間的不斷流失,項騰遲遲沒有返回,這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影響的。幾個道胎境修士雖然沒有人心惶惶,但心頭總有些不太安寧。
按常理來計算,項騰出去了這麼久,早該回來了。道胎境強者,帶着好幾個道基境高階的修士,去對付一個偷襲者,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爲何遲遲不見回來呢?
難道那傢伙那麼能逃?已經將項騰他們引到很遠的地方去了?若是離開了月印山地界,項騰至少要派個人回來通知一下吧?
可是,這一去,所有人都音訊全無,這算什麼節奏啊。
這節奏非常不正常!
只是,圍攻月印山學宮主塔的戰鬥,打得如火如荼。
原先摧毀地底靈脈的方案被秦易粉碎之後,他們只能採取第二方案,就是通過對主塔防禦的幾個要害,發起猛烈攻擊。
試圖通過關鍵區域的鑿穿,來摧毀整個防禦體系。
這個方法相對難度就大多了。陰陽學宮到底是千年底蘊,這主塔的防禦層次,防禦強度,壓根不是外圍防禦能比的。
四個道胎境強者,帶着大批手下,用上了許許多多的攻擊方式,始終是無法將這防禦要害給攻破。
別說攻破,就算是一絲絲裂痕,都沒能製造出來。
這種窩火的戰鬥,挫敗感可想而知。直到傍晚時分,攻擊一方的修士們,都已經累得快癱軟了。
四大道胎境強者也是無奈,只得選擇暫停。
連續攻擊不利,有人的火氣難免就有些大,開始有些遷怒項騰了。
“安老大,這項騰也太不靠譜了吧?追個人這麼久都不回來?是不是消極怠工啊?”
說話這人,也是道胎境,修爲也不弱於項騰,看得出來,這人平素就和項騰關係一般,這個時候自然要給項騰上點眼藥。
被他稱爲安老大的,卻是一個黃袍漢子,面色焦黃,乾瘦的身軀頂着一個碩大的腦袋,顯得極不勻稱。
但便是這麼一個人,其他幾個道胎境,對他都明顯更爲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