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不當熊貓新娘的,可事實上,很多時候很多事情的發展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
萬初雪昨晚從G城回到顧家大院時已經是零點多了,她洗漱上的牀,當時心裡就不斷的對自己說,我得趕緊睡着,一定要睡着,否則明天頂兩熊貓眼就麻煩了。
或許是因爲第一次到顧家,或許是因爲環境陌生房間也陌生,或許是因爲樂樂和易天澤都不在身邊,亦或者是因爲終於要和易天澤結婚了心情激動。
總之,她失眠了,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一會兒想想這樣,一會兒想想那樣,越是想睡,大腦裡越是無比的清晰。
究竟是什麼時候睡着的不知道,而這一睡卻又睡過頭了,直到安瀾的媽媽秦沁一來敲門。
她睡眼朦朧的去開門,秦沁一看着眼睛浮腫着的她皺着眉頭:“初雪,你今天結婚了?昨晚不叮囑你早點睡嗎?”
初雪的臉微微一紅,略微有幾分不好意思的道:“睡得很早,但睡着得很晚,我估計是擇牀。”
“哎,你昨晚吃飯前應該說一下你擇牀,我那有安神助眠的藥,早知道給你吃一點點,你這頂着個大熊貓怎麼辦?”
秦沁一看着她搖頭,這丫頭撒謊呢,看門的林叔說她晚上零點多才回來,而看她那紅腫着的眼睛,估計昨晚不僅沒睡好,而且還哭過了。
不過,想想她十幾歲就去國外漂泊多年,後來又帶着個孩子,即使她什麼都沒說,她也能知道她的不容易。
安瀾一個人在國外求學那麼多年都不容易呢,何況她還未婚先孕拖着孩子和生病的母親。
“這樣吧,你趕緊洗漱好,我去找點冰塊來幫你消腫,然後找王姐來幫你化妝,”秦沁一說完這句就要轉身。
“天澤應該安排了化妝師的。”初雪小心翼翼的提醒着秦沁一,怕她的自作主張到時又惹得易天澤不高興。
“沒事,我等下給大少打個電話就成了。”秦沁一完全沒放在心上。
“那就謝謝了。”初雪趕緊道謝。
待秦沁一下樓去了,她才趕緊去洗漱,看着這古色古香的房間,以及一切都復古的裝飾,她心裡微微有些泛酸。
曾經,她家的小四合院也是挺好的,曾經,她的閨房裡也貼着很多她年少時的夢想,曾經
“篤篤篤”的敲門聲響起,她趕緊拉開門。
而這一次,站在門外的除了秦沁一還有一箇中年女人,她臉上帶着淺淺的笑,估計就是秦沁一說的王姐。
“你看看她,”秦沁一用手指着初雪的眼睛說:“比當初我家安瀾出嫁時眼皮還浮腫得厲害,現在的年輕人結婚前夕都如此的多愁善感了麼?”
王姐就笑了起來,忍不住拿秦沁一打趣:“你不多愁善感的?你當年和顧雲博結婚前一晚睡得特別的安穩?”
秦沁一就用手死死的掐她一下:“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讓你給她想辦法消腫呢,如果等下她化了妝還是熊貓眼腫眼泡,我拿你試問。”
“喂,你這麼操心做什麼?又不是你女兒出嫁。”王姐打趣,不過手上卻沒閒着。
“但她是我女兒的大嫂,”秦沁一趕緊笑着說:“這可是未來的易家當家女主人,以後易家大院她說了算,我能不趕緊討好麼?”
“哦,這樣撒,易家大院的女主人啊,那我也得趕緊討好,”王姐笑着接過話去:“即使不爲我的旗袍店,也得爲我那外甥做點事不是?”
“你外甥是誰啊?”秦沁一疑惑的看着王姐,“難不成這易家女主人還跟你外甥拉扯上關係了?”
“我外甥陸子遇啊,就是網絡商城開的啪啪響的那個,”王姐說完這句又扭頭問初雪:“對了,易夫人,你今天和大少結婚,云溪會參加嗎?”
“云溪?你說的是柳云溪嗎?”初雪怕自己弄錯了。
“難不成你們那個圈子還有幾個云溪?”王姐笑着問。
“哦,我這剛回來,怕名字重了,”初雪略微有幾分不好意思的解釋着:“聽說云溪學校還沒放假,她還沒回來呢。”
“哦,好了,我知道了,”王姐笑着點點頭,又對秦沁一道:“這沒你什麼事了,我現在給消腫消黑眼圈,你先忙別的去吧。”
“我學學技術不成啊?”秦沁一開着玩笑。
“不行,”王姐回答得乾脆利落。
“知道了,小氣,”秦沁一說完這句,轉身朝門外走去,順帶着幫她帶上了門。
“來,你先躺下,我得用冰塊幫你把浮腫的眼皮消下去先.”王姐指揮着初雪。
初雪點點頭,這王姐一看就是個利落麻利的女人,尤其是她身上的旗袍格外的得體,她突然有些後悔怎麼沒選擇穿旗袍。
其實關於今天的婚禮,她和易天澤討論得不多,因爲五天前才臨時決定在今天舉行婚禮的,一切都顯得格外的匆忙。
易天澤當時就說了句:“一切交給我來辦,你就等着當一個美美的新娘就可以了。”
正因爲有了他這句話,她這幾天還真的什麼都沒準備,直到昨兒個,大腦裡想着的也只是要在婚禮前夕回軍區大院自家院門外轉一圈而已。
不過,想來婚禮也不會差,因爲易天澤說了會大擺酒宴的,而且他也說了在軍區大院裡擺酒宴。
只要這一點達到了,她也就心滿意足了,她想遠在紐約的母親,即使是植物人,也應該感應得到的。
她回來了,而且住進了軍區大院,而且就住在距離自己家一百米遠的地方,以後想家了,散步過去就能看看。
亦或者,在裡面住久了,跟那家人熟悉了,她還可以讓樂樂跟那小女孩成爲朋友,有事沒事過去串門子呢?
雖然那院子再也不是她的了,可她能回去看看,也是挺好的啊。
王姐的技術的確非常好,緊緊一個鐘的時間,她浮腫的眼泡,大大的熊貓眼都給消下去了,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等下給你化上妝,就完美了,”王姐滿意的看着她道:“剛剛給你貼了膜,你睡得很香,雖然只是一個小時的補眠,不過卻讓你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的確是精神了不少,不說看鏡子裡的自己,就是根據自己眼皮的舒服度都能感知出來。
王姐剛把妝給她畫好,樓下婚慶公司的人就送來了服裝,初雪果然沒有猜錯,真的是白色的婚紗,而且還是拖地長裙那種。
王姐笑着打趣:“看來大少跟二少的審美觀完全不同,二少長年累月在國外,和安瀾結婚時卻義不容辭的選擇了漢服,大少卻選擇了英式婚紗,看來大少的英倫風很濃烈。”
初雪臉上略微有幾分尷尬,她也在國外漂泊了十幾年,可她骨子裡也依然非常的傳統,她其實也覺得中國式的婚禮更好。
如果她有足夠的時間來準備,她肯定會選擇中式婚禮,偏偏她沒有,而中式結婚禮服,像旗袍漢服之類的,那可都是全手工的,需要時間來定製。
“這英倫風的婚紗,穿在你身上,還真是很美,”王姐由衷的讚歎着:“易夫人,把這長長的的頭紗戴上,你會更美的。”
“叫我萬初雪或者小萬就好了,”初雪趕緊糾正着:“別易夫人易夫人的叫,我還.”
“那不成,”王姐迅速的接過話去,笑着道:“我剛不說了嗎,我得討好你啊”
王姐的話還沒說完,門外就響起了篤篤篤的敲門聲,然後是易天澤低沉的嗓音:“初雪,都準備好了嗎?”
“好了好了,馬上就好。”王姐幫初雪把頭紗整理一下,然後才拉開的門。
而門外,易天澤一身白色的西裝禮服,手裡捧着一束百合花,正面帶微笑的看着站在那的萬初雪,然後緩緩的把手伸向她。
此情此景,多想小時候他們扮演娶新娘的遊戲,那時,每一次他都來敲門,然後,她把自己的小手交到他手裡,由他牽着她的手朝被小夥伴們佈置好的禮臺走去。
小時候他們扮演過多少次娶新娘?而每一次都是中式的拜天地,倆人學着《婉君》裡娶新娘的樣子,一遍一遍的對拜着,不厭其煩。
貌似,他們小時候玩的娶新娘的遊戲裡,一次都沒西式的,主要是他們小的時候,西式婚禮還沒流行起來,他們那麼小的孩子,根本就是聽都沒聽說過。
她緩緩的擡起手,把自己帶了蕾絲是手套的手放進他的手掌裡,而他即刻握緊,就像小時候的每一次遊戲一樣。
然後,他牽了她的手,倆人並肩一起,一步一步的朝着樓下走去,而院子裡,那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就是他們的婚車。
伴郎和伴娘就在他們倆的身後,卻沒一個是初雪認識的,她原本以爲易天澤會他的親朋好友的,可看上去貌似不是。
婚紗的裙襬有些長,在後面拖着,鞋跟也有些高,她走路都有些不習慣,有兩次被裙襬綁住,要不是挽着易天澤的手,她估計會摔跤。
“誰讓你個子矮,”他看見她眼神裡對高跟鞋的埋怨,淡淡的解釋了句。
“誰讓你不用中式婚禮?”她埋怨的白了他一眼:“中式婚禮的旗袍就不是拖地的。”
“小時候我們玩了那麼多的中式婚禮娶新娘,你還沒玩夠?”他毫不留情的反駁她,“我不就想這一次換個新花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