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羞澀一笑,穿着一襲白色雪紡的長裙,柔柔的黑髮披在左肩上,站在身形挺拔的男人身旁,那股弱不禁風的氣息更濃郁了,她聲音低柔:“我和席公子也是在門口剛好碰上,所以一塊進來了。”
“那不快讓座,給席公子和柳心一起。”江祁璟作爲萬年坑兄弟的人,也順帶把席瀾城給狠狠的坑了一把。
席瀾城英挺的眉微挑,剛要警告他席太太在這,別太過分,卻被一羣女人拉扯坐下,柔弱的跟林黛玉似的柳心也自然乖巧的坐在他身旁。
砰一聲!
隔壁桌傳來盤子打碎的聲響。
慕暖央面不改色的撿起碎盤子,在夏洛葵愣住的視線裡,淡然的喝着雞湯,還心情‘格外’不錯的評價了聲:“雞湯很鮮甜,你也嚐嚐。”
“好好。”夏洛葵手是抖了下。
“江少爺,你看我手光禿禿的,能不能給我買個鑽戒啊。”
——“好!”
“江少爺,人家這包包都用了一個多月了,想換個新的。”
——“好!”
“江少爺,聽說深夜坐在遊艇賞月很愜意哦,我們晚上去好不好?”
——“好!”
不管這些女人提出什麼要求,江祁璟都爽快的答應,惹得佳人嬌滴滴的江少爺叫個不停。
“柳心,你就沒想要點什麼嗎?”梅麗看她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就忍不住的冷哼,都是出來賣的,裝什麼清高。
“我不缺。”柳心欣然一笑,低頭。
梅麗精美的指甲划着杯子,冷笑:“是不缺呢,還是不想要江少爺買,要席少爺買呀。”
“想要什麼,我們席總最不缺錢,別客氣。”江祁璟薄脣叼着一根菸,悠閒翹起二郎腿看一身優雅淡漠的席瀾城。
席瀾城:“……”
柳心頭低的更低了,臉頰似紅。“柳心怎麼敢讓席公子破費。”
“我們柳心啊,不圖什麼身外之物,最想要的是有人能陪她去放一次孔明燈呢。”先前說柳心會豔壓全場的女人趕緊給自己好姐妹鋪路。
也難怪梅麗說她白蓮花假清高,出來賣的,誰都不是圖個錢和首飾的,只有她一副羞澀的模樣說自己什麼都不要。
是不要?還是想要更大的?——
“哦,我們吃完飯開遊艇去賞月發孔明燈,柳心的孔明燈讓席總埋單。”江祁璟薄脣染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眸底卻透着的冷意掃了下隔壁桌的女人。
夏洛葵沒反應——
在她看來哪怕是江祁璟現在當場找個女人上了,她都能面不改色的吃完這頓飯。
“孕婦多吃點魚對孩子好。”慕暖央和她彷彿把隔壁桌的一羣人都忽略的徹底,二人好像沒有聽見她們的嬉鬧聲般。
一頓飯下來。
夏洛葵臉上掛着淡然的笑,反而存心想要膈應她的江祁璟倒是越吃臉色越陰沉,渾身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梅麗她們也不敢提遊艇的事情,各個都嬌笑的吃飯。
夏洛葵埋單,服務生臉上掛着標準笑容:“夏小姐,席先生已經幫你們把單埋了。”
她掏錢包的手一頓,下意識的看向慕暖央。
慕暖央脣角彎起一個清淺的弧度,動作乾淨利索的從她錢包裡抽出幾張紅色的鈔票,細白的指尖夾着鈔票遞給服務生。
“去做一份清燉枸杞汼鞭湯給席先生端過去,當是我們禮尚往來了,不能佔男人便宜麼。”
服務生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接下,下意識看了下隔壁桌的席先生,他側坐對着他們,英俊的臉孔沉靜,身形透着一股優雅的淡漠,似不容任何人挑釁他,不如足以讓對手陷入萬丈深淵。
他也只是片刻的猶豫,還是把百元大鈔給接下了,不管席先生會不會發怒,他只不過是個跑腿的。
夏洛葵:“……”
江祁璟無非想表達的就是你不陪我吃飯,外面一大把的女人都巴不得陪,可到最後,她怎麼感覺江祁璟把這對新婚夫妻給膈應了。
“魚湯喝完,我們再回去。”慕暖央笑的溫婉動人,找不出一絲的醋意。
夏洛葵低頭,默默地喝着半碗魚湯!
十分鐘後。
看着兩抹纖細的身影離開廂房,江祁璟早就沒心思吃飯,揮揮手,讓服務生把帳單拿過來。
服務生端着一碗補湯遞到了席瀾城面前,也把賬單給了江祁璟。
“席先生,這是慕小姐給你點的。她說禮尚往來,不能佔席先生便宜了。”他額頭溢出細汗,雙腿都抖了幾下。
席瀾城垂眸,視線落在補湯上,隨即俊眉輕皺了下。
“席總,吃完再走?別辜負了人家一片心意。”江祁璟很不道德的勾起嘲弄的笑意,埋完單也沒有走的意思。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補湯裡的是什麼,她們面色微僵,席瀾城結婚了,早就傳遍了整個京城,她們也知道他的妻子是京城第一美人慕暖央。
一聽到服務生說慕小姐,立即就想到了慕暖央身上,難道剛纔隔壁桌坐着的是她本尊?
給自己丈夫準備汼鞭湯,這不是明目張膽的諷刺席公子體虛,所以要在女人身上耗盡力氣時,得先補補嗎?
席瀾城薄脣噙着內斂溫和的笑,雅緻分明的手拿起了勺子:“太太的一片心意怎麼好錯過,你們先下樓,我吃完就下來。”
江祁璟:“……”
服務生:“……”
衆人:“……”
三分鐘過後,席瀾城優雅地把補湯吃完,用紙巾拭擦了下脣角,一臉坦然到你都不好意思直視他了。
一羣人陸陸續續出了福臨樓,江祁璟的車坐不下七人,所以把注意打到了席瀾城身上,他視線有意無意的看了下不遠處的兩個女人,鐵了心要去賞月色了。
席瀾城:“……”
“席總紳士着,會送你們的,還不上車。”江祁璟冷漠疏離的聲調不重不輕,停車場裡卻也聽得清清楚楚。
“那謝謝席總了。”這些女人也不是矯情的主,都爭先恐後的想上席瀾城的車。
席瀾城冷清的眼神直接掃了過去:“是兄弟?”
“當然。”江祁璟上車。
柳心柔順的站在外面,等她們都上車後,她塗着蜜色脣彩的脣角挽起,打開了副駕駛座,在此同時,一道冷清無溫的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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