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公子?”
慕暖央推開書房的門,就看到席瀾城坐在辦公桌上,昏暗的燈光淡淡的籠罩着他完美的側面上,英俊的濃眉隨着她的打擾,而微微的斂起。
“據說熬夜就相當於毀容,主人還沒睡,我這個做客人的都不好意思睡了呢,席公子不會想要我這麼如花似玉的少女間接性毀容吧?”她走到他身旁伸出纖指輕輕的給男人剛硬的肩頭按摩,聲音柔柔的,似夫妻之間的呢喃:“席公子,資本家最大的資本是健康呀,是不是該休息了?”
“沒娶你就開始管我了?”席瀾城輕挑眉梢,目光落在她白淨淺笑的小臉上。
慕暖央眉心浮現出一抹溫柔,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這樣席公子才知道娶老婆的好處在哪兒啊,而且你把客人隨意地丟在一旁,這樣對沒風度啊!”
“哦,原來慕美人還知道把自己當客人?”席瀾城從抽屜拿出一根菸擱在脣上,隨着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吸了一口後,緩緩吐出菸圈。
慕暖央離他很近,甚至清晰的聞到男人身上淡淡的菸草味,不似煙癮的男人身上帶着一股煙臭味刺鼻的讓家人退避三舍。
席瀾城貴爲京城第一公子。
家財萬貫不說,這副迷人皮囊也不知是迷了多少女人,慕暖央覺得他哪怕身無分文,走到哪裡都有無數女人願意朝他身上砸錢。
幸好慕延景的爹是他,倘若是什麼啤酒肚男或是禿頂男的,讓她鼓起勇氣再睡一次不得噁心死她來。
她清美的眼眸眯了眯,淺色的脣瓣勾起:“我比較傾向以女主人的身份住下,可又擔心席公子不給臺階下呢,我這人很要面子的。”
“是嗎?我可沒說把你當客人。”席瀾城抽了幾口煙後,伸手捻滅了菸蒂。
“啊?”突然開竅了?
“慕美人一碗清水面就要我一萬。我覺得收留你一晚收十萬,應該是不過分。”席瀾城深邃的眼眸裡戲謔的光芒越來越盛。
說出的話,簡直是逼慕暖央炸毛的節奏。
“席公子啊,別說十萬,一萬我都掏不出,剛收割你一萬,你就要收割我十萬?”她狠狠的朝他肩頭抗議般的一掐,咬咬牙。
“不然慕美人覺得我家財萬貫是怎麼來的?”席瀾城眼角眉梢泛着戲謔的暗笑,絲毫沒有覺得揮霍光她的積蓄有什麼不對。
慕暖央微微俯下身,像是黑色的綢緞般細膩柔亮的長髮撒在他胸膛上,她聲音幽幽,透着一股無法忽略的冷意:“席公子,就不說我之前砸在你身上的那幾千萬了,就憑一塊價值一億的天國之石,還不能住你家了?
娛樂圈裡被瘋狂砸錢的女星都知道得陪睡爲付出代價,席公子好歹也是個精明的資本家,這麼簡單的道理這麼都會不懂呢?你別不信,我敢斷定我肯定會是你兒子的媽。”
“慕美人這股自信到底是哪裡來的?”席瀾城直視進她閃爍着自信光芒的雙眸。
“不行嗎?”慕暖央柔軟的身子慵懶地滑進他懷中,纖細的手腕勾住男人的脖子,清弘水眸的晶亮晶亮的:“不如我們打個賭?”
“賭什麼?”
“就賭你兒子的親媽是不是我?”
席瀾城修長的手指捏起她精巧的下顎,很慵懶很邪氣的問她:“慕美人還有什麼身價可以拿來做賭注的?”
“有啊!”慕暖央指尖撫上他利落的黑髮,心裡在打着不爲人知的小九九。“如果你第一孩子的母親不是我的話,我慕暖央以後在京城見你席瀾城必定繞道而行,絕不像現在一樣糾纏你不放,席公子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
席瀾城挑眉看她。
慕暖央淺色的脣揚了揚,又繼續說着:“不過若我是你第一個孩子的親媽,席公子萬貫的家產今後就歸我所有,當然不包括你的人。”
他宰她不眨眼,她同意宰得他毫不留情。
“慕美人要真有本事能生下我的種,別說萬貫家產是你的,今後我席瀾城這輩子都爲你一人效勞。”席瀾城凝視着她白淨的小臉,嗓音低沉。
“那就這樣達成協議了,爲了防止你反悔,我覺得簽字畫押比較有安全感。”慕暖央面不改色的伸手撇開他捏在下顎的手指,就悠然自得的坐在他腿上拿過辦公桌前的白紙和鋼筆。
她低着頭寫下賭約的內容,脣角怎麼也掩不住溢出的笑意了。
慕小太爺都4歲了,哪怕現在有女人給他生下孩子,怎麼也趕不上她了是不!席瀾城這麼精明的資本家也有被她擺一道的時候。
想到這兒她就忍不住的想笑。
前者傻樂個不停,後者靠在辦公椅上揉揉太陽穴。
——他是不是該找個時間去測一測慕美人智商到底是多少?上次她說自己120不會是哄他玩的吧。
慕暖央想生席瀾城的孩子,沒有經過本人的默許,能生的下來嗎?如果他本人都默許了,那她以爲家財萬貫的席瀾城只是想當爹這麼簡單?
——女人蠢起來,果然是個讓人着急的生物。
“好了!”她簽字畫押,然後遞給席瀾城。
男人深邃如靜海深流的眼眸微微的波動,他瀟灑的簽下大名和按下手印,看她的眼神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這種感覺慕暖央沒有細想,她此時正在爲了將來成爲富婆的那天感到興奮,根本不知無意中又掉入了大灰狼的陷阱。
看到手上的這張簽字畫押的協議書,就好像看到了一張張紅彤彤的票票。
也全然忘卻了來這裡的目的是爲了把席瀾城拉回房間關燈睡覺,纖細的手拍了拍他肩頭,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對優雅地看着她的男人說道:“不早了,我先去睡,席公子好好工作哦,記得別太累了。”
說完,她拿着自認爲是巨產的協議書離開了書房。
席瀾城漫不經心的靠在座椅之上,透着一股高貴與冷峻之氣。他修長的手拿起方纔被女人握在手心後,還留有餘溫的鋼筆微微轉動,薄脣裡逸出兩個清晰的字眼——“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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