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有比爾麥肯尼克在,律師們不好談巴恩案細節,威爾加德納積極地和比爾麥肯尼找話聊,氣氛融洽,可能想爲律所招攬生意。
“我會投,只要你們和葉列莫夫還有我的律師達成共識。”
直到比爾麥肯尼克告辭前,宋亞也不知道他此行除了幫默多克約見面外目地是啥,大概想從自己這得個準信?總之既然從天啓裡推測除了泰坦尼克項目起碼不會失敗,那麼也沒必要過分掩飾自己的態度,“關鍵是分賬,我想我已經夠格算好萊塢自己人了吧?”
已經出品過舞出我人生一、二,貓鼠遊戲以及一些小製作,明年還有刀鋒戰士、足球尤物、阿普正傳會先後開畫,A+電影工作室歷年合作方包括環球影業、哥倫比亞影業、迪士尼旗下的好萊塢影業以及夢工廠,他絕對不允許自己被這種處境下的福克斯當豬宰,甚至要趁機從對方手裡拿到更多好處。
當然把握好度也很重要,福克斯那邊畢竟有苛刻的派拉蒙兜底,太過分的索價也不妥。
“沒問題。”
比爾麥肯尼克安心了不少,“我這幾天都在芝加哥。”
“好的,葉列莫夫晚上就會到。”
短時間內要拿出六千萬刀,還是把談判放在身邊親自盯着穩妥,反正現在福克斯影業一切好說話。
加上古德曼和哈姆林要忙自己和家人的各種案子以及利特曼出版社收購案無暇遠赴洛杉磯,那麼只能讓葉列莫夫帶人過來了。
斯隆也已經和默多克的人確認好,下個週末在紐約的一個慈善拍賣會上見面。
“那不打擾了。”
比爾麥肯尼克也知道這麼多律師聚在高地公園是因爲什麼,臨別前問了下喬丹在高地公園的具體住址,應該想去親自登門拜訪一下。
喬丹主演的空中大灌籃上月開畫,八千萬成本預計全球兩億以上票房,他還和公牛簽了份3014萬刀的合同,一年,NBA專爲挽留他開的特例,不計入工資帽,而現在NBA一支球隊每年的工資帽是多少呢?只有兩千多萬刀!
“對了,我還要幫喬丹加入麥道夫基金呢!”
要不是比爾麥肯尼克提起,宋亞差點把事業再攀高峰的塑料兄弟給忘了。
“喬丹可以加入,儀式……要看大傢什麼時候有時間聚在一起,很多人年底都離開芝加哥去度假了。”
他打給負責操辦儀式的芝加哥司庫,對方表示喬丹已經被內部審查通過,“你約喬丹,其他人我來聯繫。”
“OK。”
宋亞當即給喬丹打了個電話,上次這傢伙可沒響應對自己的聲援,關係反而淡了一些。
“審理地點就在南城聯邦法院,首次開庭時間在下個月,也就是明年一月。”
終於可以和律師們討論巴恩案了,夢幻律師團來在自己家呆着就要算工時費,儘快打發走纔是正理。
“這麼快?”宋亞問。
“這個開庭日期不具有現實意義。”
負責解說審理程序的威爾加德納解釋:“現在案子在審前階段,過幾天法官會召集我們和檢方開審前會議,對於控辯雙方提出的排除某一證據,或者要求對方展示證據等方面的申請及雙方爭議作出裁定,所以只要我們和檢方對證據爭執不下的情況而法官無法短時間認定,那麼開庭日期就會被不斷推遲,直到達成一致。”
“我們會對檢方大量證據提出違反程序正義的質疑。”戴安洛克哈德補充。
宋亞點頭,“我明白了。”
比如辛普森案中,那位洛杉磯警探獨自在犯罪現場採集證據就是明顯違反程序正義的行爲,但實際上執法機關辦案,特別是一線執法人員蒐集證據時不嚴格按程序來其實是常態,或者說米國繁複的法律制度和各權力部門交叉的執法權導致如果想完全按照程序一步步走完會過於費時費力,預算是有限的,人員是有限的,還有一線警員素質不夠方面的原因。
非不想,實不能也。
這種程序上的隱患面對窮人時不會有什麼問題,卡茜蒂老爸先把街頭爛仔暴揍一頓再帶回警署錄口供,然後隨隨便便用包毐品當物證就判了,但面對有錢人和有錢人的律師,這種行爲就非常的漏洞百出,自找麻煩了。
巴恩案特別檢察官權力是大,但那個三人小組可無法幹完所有的活,同樣需要藉助大量各地方執法部門掌握的證據支撐檢控,州警的、市警的、進出口管理部門的……夢幻律師團不會放過那裡每一個可以做文章的地方,他們早就派出了手下律師、調查員等等徵集違反程序正義的證據。
執法機關想每一個程序都完美無缺是很貴的,它們每年的預算固定,和富豪拼錢還真不一定能拼過,又比如MJ案,洛杉磯和聖芭芭拉縣爲了維持當地的兩個大陪審團,燒掉數百萬公帑,議員和選民們就不幹了,最後只得匆匆宣佈不予起訴解散了事。
宋亞知道,自己比MJ和辛普森優勢要大得多,光和當地執法機關的關係就是那倆黑人之光比不了的,伊利諾伊州、庫克縣和芝加哥市政客都在暗地裡維護自己,目前對特別檢察官的態度很敷衍、不強行用聯邦權力推動就不合作。
所以特別檢察官才招攬了擔任過庫克縣州檢察官的查爾茲,這是巧妙的一手,否則他會更舉步維艱。
“在審前會議上,我們還能知道特別檢察官手裡有什麼底牌。”科克倫說。
很多律政劇裡,往往會有律師、檢察官當庭邀請新證人或者出示新證據絕地大翻盤的橋段,這也不太現實,所有證人、證據都已經在審前會議上提前認定,也就是說真正進入到庭辯階段時,對方有什麼底牌控辯雙方互相都知根知底。
也不是完全沒有那種情況出現,但如果一方當庭出示新證據,法官即使不拒絕也會要求進行重新認定是否採信,要麼休庭,要麼將控辯雙方召集到一起討論,再走一遍程序,過程會變得很枯燥而失去戲劇效果。
“審前會議什麼時候召開?”宋亞問:“我需要出席嗎?”
“月中,你不需要出席。”古德曼回答。
“OK。”
衆人正在進行很嚴肅的討論,外面忽然傳來了喧鬧聲,其中夾雜着康妮和蘇茜姨媽的大嗓門“呵呵,託尼應該沒事了。”宋亞聽起來她們情緒似乎很高,於是笑着起身。
“沒事啦,沒事啦……大家都沒事啦!”
情緒不但高,還載歌載舞,託尼和康妮兄妹倆邊哼唱邊扭着大屁股就進了門,牽着小弗萊迪的蘇茜姨媽跟在後面扯着嗓子罵女兒:“下次再惹事瞧我不打死你碧池!唆使哥哥打人搶車?總有一天大家被你害死!”
不過她臉上的喜色出賣了她,也就嘴上罵罵而已,親兒女能沒事還是很高興的。
同時出庭的託尼朋友和跟班們乾脆在門口圍成個圓圈,拍手打節拍,跳起了非洲原始風舞蹈。
“知道了知道了,煩不煩!?這不是搞定了嗎?”
康妮不服氣地還嘴:“再說那車是我送的,我只是讓託尼去開回來。”
“嘿!”
託尼和消音器擁抱、碰拳,然後又和宋亞擁抱。
“什麼結果?”宋亞問。
“我緩刑、社區服務,其他人也是,只有一個人被判了九個月。”託尼回答。
“誰?”
託尼報了他跟班的名字,應該是自願出頭頂罪的。
“那小子把主要的責任背了。”
代理這個案子的哈姆林幫忙解釋了具體過程,託尼那位跟班算將實施毆打和搶車行爲的主謀罪名頂了,所以其他人才能獲得緩刑。
“等他出來我會照顧好他的。”託尼說。
“抽籤決定的?”宋亞問他。
“嗯。”託尼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大概也想起了他自己以前抽籤幫小洛瑞頂罪的事。
“行吧,下次做什麼事之前好好過過腦子。”
宋亞看了眼外面的他朋友和跟班,大約對這種事也見多了,都沒表現出任何不快,紛紛聊起了到時候怎麼迎接好兄弟出獄,籌備什麼慶祝活動等等。
高地公園頓時變得熱鬧非凡,夢幻律師團大抵感覺也聊得差不多了,於是陸續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