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系一脈畢竟是當家作主的,雖然不少人獨善其身的閃了,還是有不少人留下來,這其中不乏是想借這機會搏表現,獲取家主好感的人。
對於這種人,洛驚塵幾不可能見的勾了勾脣角,狠狠的揍一頓,自然就會散掉了。
“上。”
一直就等她這句話的步戰二話不說,嗷的一聲怒吼,舞起巨劍就衝了上去。
一直以他爲學習目標的小柒立即跟上,怕她有失的韓小陸當然得跟緊保護。
而其他人亦落後一步的衝了上前。
和明幾個金丹期沒直接參戰,而是虛立空中應變。
最閒最哀怨的就是紅蓮幾個魔修了。
“青蓮真的不用我們幫忙嗎?”
洛驚塵抿嘴笑了笑,“不用。”
“可是有我們幫忙會快很多的哦。”
洛驚塵掃了前方的戰局一眼,“也快了。”
說着放眼看向遠處,羅家的元嬰道尊也應該出來了吧。
只是等來等去卻沒等到這兩人現身。
這不僅是洛驚塵納悶,就是羅家其他人也在奇怪,照理說,人家都打上門了,老祖宗沒理由不出面的呀。
惟一知道原因的羅家家主,此時已經悔得腸子都青了。
當初他生怕對付羅玉偉一脈時會被他們驚動到老祖宗,特意在老祖宗閉關的洞府前作了手腳,不僅除去了能與老祖宗聯繫的機關,甚至還佈下了禁制,除了他自己,根本沒誰能走進去,更別說是驚動老祖宗了。
結果羅玉偉一脈如他所願的幾乎全滅了,卻怎麼也沒想到會跑了兩個死剩種,還有膽子跑回來找自己報仇,而惟一能向兩位老祖宗求救的自己此時又脫不了身,這感覺就像是他自己挖了個坑,而後自己跳了下去一般。無比的憋悶呀。
當然羅家家主憤恨的心情,洛驚塵是不會明白的,沒察覺到兩個元嬰道尊的氣息,她只感到這事有些反常,作爲此次復仇行動的領頭人,她不得不作出決斷,那就是速戰速決。
不管是什麼原因或是對方有什麼盤算,自己一行來得突然,對方不可能短時間內有所反應,如此只要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結束戰鬥。所有的盤算便都沒了用武之地了。
於是她暗自調動了體內的混沌青蓮。不動聲色的給正在戰鬥的巴戈等妖獸補充能量打雞血。
有了這股助力。原本還真有些累的巴戈等妖獸瞬間又生龍活虎起來,甚至是比剛纔還兇猛了幾分。
豔姬張嘴又是一股毒霧,事先大家都吃過解藥的,所以它也不怕會誤傷自己人。
而魔訶解決掉兩個對手。忽的轉身,朝着不遠處的羅家家主就衝了過去,隱身,再現,便已出現在他身後,揚起爪子就是狠狠的一劃。
等羅家家主察覺到危險的時候,躲閃已經來不及了,硬生生的受了這一狼爪。
後背嘶啦一聲,就是幾道血痕。若非被防禦法衣卸了大部分的力道,此刻只怕已經被抓穿心肺了。
發現魔訶又來搶自己的對手了,巴戈也急了。
嗥的怒吼一聲,四蹄狠狠往地上一踏,龐大的身子騰空撲向了羅家家主。情急之下,這頭克蠻狂牛居然用上了老牛壓頂。
剛被魔訶嚇出一身冷汗的羅家家主還沒緩過氣來,便又遇上這麼一招,第一反應當然就是先閃開再說,正欲躍起,右腿卻一緊像被什麼纏住了,把他已跳起的身子又硬生生的扯回了地面上去。
沒等他看清楚,腿上便傳來了一陣灼痛。
是那株荊火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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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他掙脫開,一座小山已經當空壓下,砰的一聲將他活生生的壓趴在地。
四階克蠻狂牛的大身子板,絕對不是誰都能扛得起的,羅家家主當場被壓得眼前泛黑,嘴溢鮮血,四肢發軟,體內的靈力四竄,明顯是受傷不輕了。
本來以他和羅家姐弟修爲的差距,絕對不會慘敗如斯的,只是羅家姐弟已不是以前的那純良小修士了,十年的磨練,木竹生等人的下意識教育下,他們只需要贏卻不會計較於怎麼贏,所以一上來就是用自己的守護靈獸出戰的,而魔訶和豔姬本身就不是善茬,洛驚塵一有動作,它們心裡便明白這個真正的主子在想什麼了,所以一個放毒,一個偷襲,齊齊對羅家家主下狠手。
被四隻四階妖獸圍攻,而且一個比一個陰險,饒是羅家家主再厲害也只是一個金丹士又如何抗得住。
緩步上前站在半死不活的羅家家主跟前,羅芳琴姐弟一時間竟有些作不出反應。
回憶着爹孃向自己說起前事時的悲憤,思起他們提起已故手足親人的哀痛,記起當年迷霧莊被毀,眼看着爹孃以身殉陣,自己卻無能爲力的無助,明知仇人是誰,不僅沒辦法報仇反而爲了保命不得不落荒而逃的狼狽……
羅芳琴慢慢召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寶,淨行道尊爲她準備的飛沙綾,而羅顯祖亦召出了自己的法寶春雨環。
姐弟兩人幾乎是同時動手。
巴戈移開了身形,沒等羅家家主爬起來,春雨環便已當頭套下,將他連手帶身子套了個結結實實,在羅顯祖的催動下,還不斷的往內收縮,讓呼吸越來越困難的羅家家主一張白臉變成了醬紫色。
飛沙綾襲至,啪的一聲,竟將他一卷一抽一送,就這麼抽上了半空中,而羅芳琴仍是不斷的驅動着飛沙綾,不斷的抽打着處於半空中卻動彈不得的羅家家主,卻力道恰到好處的讓他無法真正的落地。
堂堂羅家家主,就這麼明晃晃的在衆多羅氏子弟的注視下,被一個自家的小輩抽打得混身是血,這傷不一定會要命,但是這份恥辱卻讓當了一百多年家主的人恨得連噴幾口血。
對於一些大家族大宗門來說,有時面子要比性命重要,羅家家主受此恥辱不只是他,就是其他的羅家人亦臉上火辣辣的痛,尤其是嫡系子弟,更是不要命的往前衝想把他救下來。
只是有衆多的四五階妖獸看着的場子,又豈是他們能放肆的。
而洛驚塵他們已經立場鮮明的退回了羅家姐弟的身後,以行動告訴羅家人,他們只是來助拳的,只要羅家姐弟報了仇,羅家的內部事務,他們不會管。
也是他們的表態,讓其餘坐壁上觀的人保持了沉默,雖然有些打臉,但是動手的是自家人,打的是嫡系的臉,於他們來說並無什麼厲害關係,再看看嫡系一脈被那些妖獸當成瓜菜隨意撕扯收割的慘狀,更沒人願意拿自家的小命去充英雄。
終於羅芳琴似發泄夠了,收回了飛沙綾。
在空中上上下下不知多少回的羅家家主終於落回了地面上,只是全身浴血,發須凌亂,再不復之前一家之主的尊榮。
“顯祖,殺了他。”
看名字就知道父母對弟弟抱着什麼期望,而這手刃仇人的事,當然也應該由弟弟來完成,只有讓他像真正的男子漢一般完成該他完成的使命,日後他才能實現爹孃光宗耀祖的期望。
“好。”羅顯祖不負所望的大步走上前。
召出了自己的飛劍,唰的指向了羅家家主,“我羅顯祖,今天爲本家冤死的爹孃親人手足報仇,羅德成,受死吧!”
羅家家主努力擡起頭似想抗辯,羅顯祖卻不再給他機會了,狠狠一劍朝着他的脖子砍下。
帶血的頭顱在地上咕嚕嚕的滾了幾圈方停下來。
衆人齊齊驚忖。
世俗之人常說殺人不過頭點地,砍頭是最絕烈的殺人方式,但對修士來說,想要一個修士死,砍頭並非是最好的辦法,所以一般沒人會這樣做,修士殺人要麼就是直接轟成渣,要麼就是毀識海破丹田斬元神,因爲只有這樣,才能確定這個修士是真的死了。
而今天羅顯祖卻採用了世俗中最重的刑罰方式——砍頭,與其說這種血腥的殺人方式讓人害怕,倒不如說是他採用這種方式背後所帶的含義,讓人震懾。
他這樣做,是在告訴所有人,他殺的不是羅家家主,而是一個犯人,是一個罪不可赦的惡徒,是一個在俗世中亦會受萬人唾棄的死刑犯,他甚至連以修士的身份死去的資格都沒有。
剛纔羅芳琴的行爲讓羅家家主顏面盡失,而現在羅顯祖的行刑更是讓他死也揹着一份難以洗刷的恥辱。
原本還想頑抗的人皆看着那個滾落在地的頭顱,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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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知道大勢已去了,就算老祖現在出關,替家主報仇,他們也不可能再保有現在的地位了。
因爲羅家絕對不能有一個這樣死去的家主,離恨界的四大家族之一的羅家不能背上這樣的一份恥辱。
堂堂羅家家主居然像俗世的犯人一般趴在地上,被一個煉氣修士當衆砍下了頭顱,若是傳揚出去,莫說現在的羅家子弟,就是以後世世代代的羅家子弟都會因爲有一個這樣如世俗的殺人犯般受刑的家主而被旁人恥笑。
而其他人回過神來後,興奮了,爲了維護羅家的榮耀,嫡系必須就此讓位,他們的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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