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沈聿很快就離開了餘琛的白色suv,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至於餘琛和葛天羽打算怎麼離開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而且他們也很快不需要再像之前一樣的泰國小心謹慎、草木皆兵下去。
其實說實話,對於餘琛的做法沈聿是相當不滿的,畢竟知道了那麼多卻在幾個月的時間內都躲避起來,用一些不顯眼的手法對當事人的行爲進行影響和操縱,雖然這些操縱在一定程度上是在幫助公安廳收集證據,但是也正是因爲餘琛這樣的做法讓他浪費了太多時間。
不過餘琛這樣做仔細想來他也可以勉強給予理解,畢竟在生命受到威脅並且對於對方的很多事情都沒有太多的瞭解的同時,貿然的行動無異於引火燒身。
只是從現在來看,餘琛卻並沒有把所有知道的東西都告訴自己,葛天羽倒是足夠的誠實,但是她被餘珉控制的這麼長時間,很多事情早已經不夠了解,她所瞭解僅僅只在餘珉哪一個層面。而餘琛則似乎知道着更多的東西。
不管餘琛是否全盤托出,好在他已經願意出現去講述一些東西,那麼或許很快就可以知道其他的事情——沈聿覺得餘琛還不夠信任他,但是某些事情又必須依靠公安廳來進行,所以纔不得不露面,當然也可以這樣說,這一段時間他的表現餘琛還算是滿意。
“你們兩個查的怎麼樣。”沈聿給手下的兩個小兵打電話,順口問了一句進程之後又相當沒有誠意的直接把話接了回來,“估計是沒查出什麼,那個案子時間太長了。”
手機聽筒中傳來廖新新相當不滿的聲音,“您都知道還叫我們查?您這炮放的太晚了吧?”
“少廢話。”沈聿說。“我有新的信息給你們,另外還有一件事情要你們去查。”
“大哥,我們就兩個人好嗎?”
沈聿想了想,“那就把姜巖暫時給你們用好了。”
“姜巖已經被抓了啊。”
“那就暫時先放出來,就這樣。”沈聿迅速的掛了電話之後給尹昌敬打過去,還是相當直截了當的說話方式,“警監。我這邊又有了新的進展。所以希望你能夠暫時把姜巖借調給我們一下。”
還沒等尹昌敬反應過來沈聿又接着說,“你要是爲難那就讓他協助也是一樣的。至少我希望廖新新和袁飛可以隨時見到他。”
出乎沈聿意料的是尹昌敬竟然沒有發火,而是語氣平靜。“行,那我立刻讓他人到你那裡報道。”
沈聿挑了挑眉,心中立刻有了模糊的答案,“怎麼。有誰說什麼了?”
“廳裡高層開會的時候上面話裡話外都是希望可以讓姜巖戴罪立功的意思,也不知道那小子到底身後有誰。我還一直都不知道。本來我還打算先壓着,你這邊要是需要的話那我就直接把他給你,也放心一些。”尹昌敬的語氣挺無奈的。
沈聿的目光定了定,然後回答。“那好,您讓他到我那裡報道吧。”
放下電話他忍不住笑了一聲,難怪餘琛在說起姜巖的時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當時倒還有些納悶,對於這麼一個用前途來跟他賭博的人居然這麼快就扔掉了。結果。沒想到餘琛的手伸的倒是足夠快也足夠長。
只是——現在的餘琛究竟還有這樣的能力來撼動高層的決定麼?但是除了餘琛之外沒有其他人還有這種需求和能力來進行這樣的事情。餘珉現在是自顧不暇,而且他剛剛進入餘氏集團,遠遠還沒有站穩腳跟,所以不可能和他有關;餘欽則應該不會知道這麼多,所以基本沒有可能性;甄秀則更加不可能。
難道是和餘琛有關聯的某個人麼,他現在正在懷疑餘琛同某個植夢者有關聯,這個植夢者不是他們現階段知道的人,但是又給了甄秀以相當大的心理影響。
“警司。”廖新新和袁飛從不遠處跑過來,兩個人的速度不慢,一會兒就到了他面前。
沈聿暫時中斷了他的思考,“廳裡有什麼動靜沒有?”
“還好。”廖新新回答,“不過我們兩個一直也沒怎麼出去,不是特別清楚。”
“剛剛和尹昌敬副總監說過了,姜巖暫時會到你們那邊去進行協助。”沈聿說。
廖新新瞪大眼,“不是吧,您是說真的啊?我以爲您就就那麼一說,哄我們玩兒呢。姜巖在等着接受處分的嗎,這怎麼說放就放出來了?”
“因爲一些原因,再加上他也的確算不上什麼罪大惡極,處分的事情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批下來,所以到時候再說吧。反正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這樣。”廖新新點點頭,“一副黃世仁的嘴臉。”
“還有一件事情是我要你們去查的,你們怎麼分工我不管,但是最好還是要有人看着姜巖,我可不想他在這種時候又捅什麼簍子。他不是什麼聰明人,但是也不笨。”沈聿說道,“上一次的城南裸屍案裡面的死者的身份信息還在查,你們看看讓誰去跟進一下,一定要儘快的解決這件事情。死者的身份、家庭信息、準確的死亡時間以及生前和誰見過面,這些都要去查。總之先把身份確定了,之後的事情應該還算是比較好辦。”
“您是懷疑這句屍體的來源有些不清楚?”袁飛問。
“從屍體上面可以看出是接受過植夢者的植夢的,所以這具屍體無論如何都是與植夢者有關聯的。或許我們可以順藤摸瓜找到其他的線索。”
“好,那我們去盯着。”袁飛問,“還有其他的部署麼?”
“我剛剛同餘琛見過面了。”沈聿像是沒看見對面兩個人瞬間變得驚恐的兩張臉,“也是從他那裡得知到一些信息。這句屍體的事情也是其中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餘琛說這句屍體是由余珉找到並且接受了甄天琪的植夢。”
“原來是這樣!”廖新新一臉恍然大悟,“餘珉打算用這具屍體來瞞天過海——可是這不都知道了麼還要我們去調查些什麼?”
“我並不是想讓你們調查植夢的事情,而是需要餘珉的屍體交易的過程。”沈聿說,“在餘珉得知餘琛還活着到屍體在江堤被發現之間僅僅只有幾個小時的時間,這個時間段無論如何也不夠尋找到一個和餘琛各方面都很相像的人。”
“還有植入夢境的時間,還有等待這個人死亡的時間。”廖新新一下子就明白了,“所以說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問題的,一個就是餘珉很可能早就找到了這個人,另一個就是這個人很可能是餘珉所參與的真正的第一件殺人案。”
…………
調查餘珉的方向立刻就增加了好幾個。
城南裸屍案的死者、餘琛的“死亡”、餘氏前董事長的死亡以及孫隼的死亡。
“這麼看來,餘珉這傢伙手裡面好幾條人命了。”廖新新驚訝的說,“這人還真的是看不出來,想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還犯了好一陣子的花癡。”
“先別這麼肯定,還說不準是怎樣呢。”袁飛打斷廖新新,“警司不是說過不要輕易的下結論麼。”
“可是我覺得這已經很肯定了。”廖新新笑嘻嘻的,“方向多總歸還是好事情,雖然又要趕工了,不過總比什麼都不知道滿頭霧水的好。”
“恩。”袁飛點點頭,“話說這個時間姜巖應該也快該過來了。先說說我們三個怎麼分配吧,總還是要有一個人和姜巖一起的。”
“恩,那還是你吧。我對那種經常笑眯眯卻背後反咬一口的人沒什麼辦法。”廖新新揮揮手,“我還是去盯之前做的那個方向,城南裸屍的方向就交給你了。”
“也行。”袁飛說,“不過那個車禍的事情實在不好查,你一個人成麼?”
“怎麼,你還要友情贊助?我也是不反對的。”廖新新笑嘻嘻的走開了。
姜巖在十多分鐘之後過來了,還是眯眯眼,在經歷了那種事情這種眯眯眼表情總還是讓人覺得他特別沒心沒肺,不過人家長了一雙眯眯的笑眼也不是人家的過錯。
“沈警司已經把事情和我說過了。”姜巖說道,“你們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告訴我就好。”
“哦,是這樣的。”袁飛瞥了姜巖一眼,“你和我一起查前幾天的那個城南裸屍案,具體怎麼做我們還要去問問負責這個案子的隊。”
“這個案子不是你們負責?”姜巖問。
“之前是我們負責的,但是後來警司說對我們手頭的案子沒什麼幫助了就交給別的隊去負責了。現在又重新撿了回來。”袁飛說着突然覺得沈聿特別不地道,也突然明白廖新新爲什麼非常積極的跑去負責那個基本不可能查出什麼的車禍案。
因爲沒有用就丟給了本來清閒的其他隊,又在人家兢兢業業的熬了幾天之後把案子連着成果搶了回來——這種事情也只有沈聿能幹的出來,還真的是足夠的沒臉沒皮——袁飛突然開始擔心一會兒去接手案子的時候會見到多少白眼。
難怪沈聿把這攤子丟給了他們,而廖新新又丟給了他。他還真是夠傻的。
“總之大致就是這樣,其餘你不知道的我之後再一點點和你說。”袁飛想咳了咳,“那什麼——我還要整理一些數據一會兒給廖新新送過去,你幫我去樓下接手一下案子吧,把卷宗直接拿上來就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