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進醫院,黎俏還有點不在狀態。
她穿成這樣來醫院是看病還是探病?
短短几分鐘,二人抵達了產科病房。
黎俏也沒說什麼,跟着醫生走進病房就開始了一系列的檢查流程。
仔細想想,身在帕瑪的那段時間,她確實沒做過詳細的孕檢。
大部分時間都在病房裡陪着商鬱,按照時間推算,排畸的日子已經過了。
產檢的時間很長,每一項檢查都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直到上午十一點半,落雨拿着所有的報告單回到休息室,並道了聲恭喜。
孕檢一切正常,排畸也沒有問題,肚子裡的小幼崽生命力屬實強悍。
黎俏懶懶地坐在椅子中喝牛奶,“完事了?”
落雨小心翼翼地折起報告單收進兜裡,“嗯,可以走了。”
黎俏也不多問,起身往門外走去。
她有些期待,接下來會去哪兒。
以商鬱的作風,給她準備了衣服,又讓落雨帶她來產檢,大概還會有其他的安排。
於是,當落雨的車停在造型室門口時,黎俏半點驚訝都沒有,泰然自若地走了進去。
造型師們早就嚴陣以待,一看到黎俏,紛紛頷首,“商太太。”
黎俏心頭顫了顫,很少很少有人會直呼她商太太。
做造型的時間很漫長,約莫過了一個半小時,造型做好了,黎俏也快睡着了。
落雨不知從哪兒端來了一份水晶苑的外賣,黎俏簡單吃了幾口,整個人愈發懶散。
時間來到下午四點,落雨開車帶着黎俏抵達了南洋皇家酒店。
今天的酒店似乎有活動,門前鋪設了長長的紅毯,夕陽霞光下顯得瑰麗萬丈。
黎俏扯着長裙的裙襬,望着頭頂被紅綢遮住的大屏幕,“今晚有宴會?”
落雨點點頭,“是的,老大今晚有應酬,需要您陪他參加。”
“哦——”
黎俏拉長語調應了一聲,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商鬱會不記得她的生日?
但酒店門前的擺設和各種佈置,也確實是宴會活動的規格。
行吧。
反正生日怎麼過都一樣,只要他在就行。
黎俏提着裙襬踏上紅毯,一路上沒什麼異常,工作人員也還在各司其職的忙碌着,似乎對她們的到來並未在意。
直到黎俏和落雨的身影走進大堂,遮住大屏幕的紅綢倏地被人扯下,偌大LED屏幕上,投放着一張楓葉紅似火的背景圖。
圖中,木質棧道上,有兩個並肩的身影,手牽手回眸。
照片下方,還印着一行小字,商太太,生日快樂。
隨着紅綢被扯下,紅彤彤的背景色格外顯眼。
無數行人駐足凝神,稍稍打量就有人驚奇地喊道:“那個人……是不是南洋商少衍?”
“胡扯,南洋商少衍什麼時候有太太了。”
“你才胡扯,那不是寫着商太太生日快樂嘛?”
“臥槽,臥槽,衍爺隱婚了?”
酒店門前吃瓜的路人第一時間將屏幕上的照片拍了下來,並上傳到網上,很快熱搜就出現了一個關鍵詞。
#商少衍公佈婚訊#
網友很吃驚,他們打上的Tag明明是#商少衍隱婚#,怎麼到了熱搜就變成了公佈婚訊?
這他媽是哪個資本運作的結果?
四點半,南洋城中無數輛豪車出動,從四面八方向皇家酒店雲集。
各個街口都能聽到跑車轟鳴的引擎聲,嚇得不少私家車紛紛躲進輔路,怕碰瓷。
五點整,皇家酒店門前的盛況空前。
俊男美女多不勝數,且各個身份不凡。
比如南洋東南西北四方老大,比如南洋秘書長,比如南洋首富,比如藝術鉅商,比如滿身悍匪氣質的某大佬。
與此同時,還有保鏢不斷開車抵達,送來了各式各樣的禮品。
小到一箱子鑽石,大到最新款概念車,甚至還有人送來了成箱的禮金。
這是一場別開生面的生日宴會,而正主黎俏對此全然不知,五點一刻還坐在休息室裡吃着蛋糕喝果汁。
稍頃,腿邊的手機響起了震動,黎俏側目瞥去,接聽時順便打開了免提,“怎麼樣?”
“設計師有很多,我挑了三個業內資歷和口碑都比較好的,資料發給你了。”
黎俏淡聲道謝,爾後又想到了一件事,“幫我查查,我名下的資產有多少。”
白炎沉默了好幾秒,“你自己沒數?”
“沒數,太多了。”黎俏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白炎認爲她有炫富的嫌疑。
“查資產想幹什麼?有大投資還是……”
黎俏吃完最後一口蛋糕,不冷不熱地說:“有用。”
白炎無奈,應允後便直言不諱,“資產太多的話,打給炎盟,咱家要擴張業務範圍,需要用錢。”
“嗯,一會給你。”
白炎心裡舒坦了,掛了電話就着手開始調查黎俏的資產狀況。
不到三分鐘,他的銀行卡收到了入賬短信,十億。
白炎頂了頂腮幫,點了根菸就開始敲電腦,並且對白小虎說道:“通知炎盟所有人,五月份別外出,等老子安排。”
“白哥,五月有活動啊?”白小虎的眼睛都亮了,該不會是他善心大發,終於要兌現帶他們環球旅遊的諾言了吧?
白炎咬着菸嘴睃他,下一秒就打破了他的幻想,“別做夢,不是旅遊。都給我好好攢錢,別他媽到時候跟我借,老子沒錢。”
……
五點半,私宴廳已經人滿爲患。
前來參加宴會的基本都是熟面孔,就連久未露面的秋桓和歐白都來了。
宴廳正前方,擺着一張長桌,上面是大小不一卻包裝相同的禮盒。
二十二個。
秋桓坐在第二排的宴桌前,望着前排主桌的黎三,笑着打趣,“你們倆的過節解開了?”
歐白抖了抖腿,當日負傷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他驕傲地甩了下額前的碎髮,語氣卻很沉悶,“算是吧。”
秋桓抿脣,餘光掃過賀琛、宗湛以及靳戎等人,“我一直以爲少衍在南洋的朋友只有你和我,現在看來,是我想太多了。”
城西賀琛就不說了,他們都身在南洋,整日低頭不見擡頭見。
他在南洋的事蹟也如雷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