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進入地下電梯,看了眼牆面上的場館分部圖,順勢按下了五層。
隨着電梯向上攀升,黎俏背靠牆壁低着頭,右腿微微彎曲疊着左腿,恣意懶散,偏偏骨子裡又透着張揚的傲氣。
這時,‘叮’的一聲,電梯在三樓停了。
精雕花紋的電梯門攜着清風朝兩側勻速打開,風拂面,吹動了她額前的發。
黎俏挑眉擡眼,兩道挺闊惹眼的黑色身影豁然入目。
電梯門外,黑襯衫黑西褲的商鬱站在最前端,領口不羈地微敞,露着顯眼的鎖骨線條。
同樣黑衣的流雲則落後半步。
暖黃色的轎廂燈光下,黎俏擡眸的視線不偏不倚地撞進了商鬱的黑瞳中。
他回來了?
彼此還沒說話,流雲單手撐着門側,對着黎俏頷首,“黎小姐。”
黎俏漫不經心地點了下頭,目光卻始終凝聚在商鬱的身上。
此時,男人闊步走來,夾着暮色的涼意,周身的氣息也愈發清冽冷淡。
電梯門重新關上,黎俏適時打破沉默:“聽說衍爺回帕瑪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商鬱站在黎俏的半米之外,透過反光的轎廂門,能夠清晰地捕捉到女孩眼中淡淡的笑意。
今晚她穿了件褐色的夾克,緊身牛仔褲和馬丁靴的搭配,將她那雙腿襯托的又長又直。
商鬱從反觀鏡中和黎俏對視,單手插兜,聲音沉啞地迴應:“剛回。”
黎俏往旁邊側了側身,目光落在男人凸起的喉結上,“那……結果呢?”
轎廂裡安靜了幾秒,隨着電梯再次響起提示音,男人沙啞磁性的嗓音伴着開門聲傳來:“如你所願。”
門開,流雲率先邁步走了出去。
他保持着單手擋門的動作,目不斜視地看着遠方,盡職盡責地充當一個工具人。
如你所願,意味着退親成功了?
這時,黎俏眼底的笑意加深,流露出幾分少見的愉悅。
她雙手順勢插在夾克兜裡,倚着電梯,仰頭提議:“那爲了感謝衍爺的幫忙,請你吃個飯,有空賞臉麼?”
“不必。”商鬱微微側首,拒絕的乾脆利落。
眼看着女孩臉上泛起一絲微妙的遺憾,男人眯了下眸,緋薄精緻的脣勾起蠱惑的弧度:“會打保齡球嗎?”
黎俏從善如流地點頭,“會一點。”
男人和她四目相對,若有所思地勾脣,隨即踱步走出電梯,並喚她:“過來。”
黎俏望着商鬱的背影,眨了眨朦朧的小鹿眼,低頭笑了。
她越發覺得,傳言根本不可信!
……
黎俏和商鬱並肩來到五層的保齡球私廳。
二號場館在隔壁,黎俏並沒着急過去,反正南盺是個保齡球骨灰級愛好者,你給她一個保齡球館,她能自己玩到世界末日。
保齡球私廳,是獨立劃分且隱秘性非常強的區域。
場館內燈火通明,流雲推開門的剎那,跑道旁休息區的兩個男人同時側目,然後紛紛怔住了。
這兩人,黎俏見過。
在娛樂城慢吧的那天晚上,他們和商鬱同在一個雅間,也是他們兩個帶走了那名咆哮男。
此時,其中一人審視着黎俏,眼神在她和商鬱之間不停穿梭,起身時眯了眯眸:“喲,商老大,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