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和衝擊波橫掃着樹海燃起一個又一個巨大的火頭,冬木市區那邊似乎隱隱已經開始爲第一枚戰術核彈的火球做出了反應,此地已經不適合再做戰場了。
銀甲騎士距離爆炸中心尚有數裡之遙,雖然那裡炸得天翻地覆,但隔了這個距離又有無數樹木在中間做了緩衝,她並未感受到太大的壓力。騎着的墨蹄獅子兔似乎爲空氣中灰塵嗆到打了一個響鼻,那柄飛出去的銀戟又憑空回到了她的手中,轉過面具看了看那已經徹底毀滅的古堡方向,也不過去和裡面正在上演鬧劇的人打招呼,撥轉馬頭回城向自己的master交代去了。
再說青奮,也實在不好說他是運氣太好還是運氣太背,總之……總之……算了,不總之了。
總之青奮與月眉兒在廢墟之中鬧騰夠了,當青某人氣完神足魔力百分之一百二十充能站起來的時候,小蘿莉正趴在地上嗚嗚的哭泣。
“嗚嗚嗚……那是我人生中最漫長的三十秒”
一句話宛如天降鍋蓋砸得青奮頭暈眼花。
“不要說這種令人誤會的話我沒那麼沒用不對,我根本就沒有對你用。也不對,該死,我都被你氣糊塗了,總之不要亂用臺詞”
事關自己的清白與榮譽,青奮不得不努力的分辨清楚。
“你那個漂亮仇人告訴了我一個方法,可以直接將令咒轉換成魔力補充給我,畢竟令咒本身就是大聖盃魔力的具現刻印。我之前琢磨着還有機會一搏未必就要消耗令咒,結果你居然下了那麼古怪的命令,這下可好,一下子消耗掉了兩個”
“我的令咒”
提起意外財產的損失,小蘿莉哭得更加傷心了。參加英靈戰爭本來是想做一次風險投資,結果只有風險沒有回報。家被炸了,什麼都沒了,被梅蘭多那個奶牛嘲笑了,現在還平白無故把令咒損失掉了兩個,我怎麼那麼命苦啊
月眉兒也說不清現在是像個丟了玩具的小孩還是丟了丈夫的女人,總之是趴在地上哇哇大哭,聽得青奮心頭難免生出罪責之感。不過現在要緊的不是這個,而是雖然只是“三十秒”這短短時間,可依照Archer的攻擊,殺自己兩人十次都綽綽有餘了。可事實上這一切並沒與發生,那是否說明他那邊其實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情況?難道是Caster眼看時機成熟,已經準備來做漁人了嗎?
正自思索戒備間,樹海那邊距離古堡廢墟大概二十里的地方一朵蘑菇般的大火球騰空而起,巨大的爆炸連在這裡都可以感覺到腳下的震動,若是感覺沒錯與之前那一發戰術核彈正是同樣類型的爆炸。看來這個Archer確實是遇上了敵人,不論對方是欲做漁翁的Caster或者是其他見義勇爲的好漢,自己都應該前往助其一臂之力。
想到這裡,青奮伸手拍了拍還在地上傷心的master。
“別哭了,我有個建議,我們不如找到真正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然後讓他將你的損失翻上一百倍的賠償”
轉過頭來再說陸雙雙。本來接受了Caster聯軍的邀請特地前來樹海之中伏擊,一切進行的很順利,也正如Caster許諾的那樣,她的幻術結界在古堡中爲自己營造出了極爲有利的局面。自己何嘗不知道那個jiān詐女人的打算,可她有張良計,自己何嘗沒有過牆梯?這個終究是要優先剷除的對象,就讓她以爲已經控制了自己也是一件好事。可就在自己正要一擊取命之時,突然而來的銀甲騎士將一切都打亂了,所幸自己當時就有不詳的預感趁早脫離了機體讓它自主行動,否則恐怕已經回英靈王座了。
險些丟了一命,陸雙雙舍了機甲進入自動cào縱狀態吸引住對方,自己發動白銀工廠的能力將周圍的一圈樹木變成了木牛流馬的弩箭戰車,卻不是爲了戰鬥而是快速逃離。所幸陸雙雙本身是一個戰鬥力近乎爲零的英靈,在沒有高級創造物的情況下固然沒有戰鬥力,但同樣的也與凡人氣息相差無幾,就算是與其他英靈擦肩而過也未必會被發現身份。這木牛流馬的弩箭戰車很是粗糙,說是寶具大概也只是E級寶具,就是“略微帶一點神秘sè彩的物品”,倒也不容易被那騎士遠遠發覺,同時更具備良好的“樹林中隱身”的迷彩能力,有着極大的視覺障礙效果。
一輛奇異的木車在模型牛馬的驅使下在夜sè中奔馳,總算是事先早有準備已經在樹海附近安排好了藏身之處——一處同樣用白銀工廠製造出來,外面看似普通岩石,其實內裡另有乾坤的庇護之所。陸雙雙一路奔逃進了自己的巢xùe,這纔鬆下一口氣來。
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個疑似Lance的英靈居然擁有着強大的遠程攻擊能力,這着實戳中了自己的軟肋。說來Archer居然會在遠距離戰中平手甚至不敵Lance,這實在是個笑話。如果非要找一個解釋的話,那麼就只有那個銀甲騎士其實並非Lance的職階,或者陸雙雙其實也不是Archer。
聖盃戰爭其實遠非是數個傳說中的英雄被招出來打擂臺那麼簡單。以戰爭爲名,除了最正面的武力之外,後勤與情報同樣是左右最終勝負的關鍵。所有英靈的真名與職階對於各自陣營來說都是屬於一級機密的範疇,因爲得知對方的傳說和職階之後便能對其大概的戰鬥方式以及最關鍵的寶具類型有所防範與針對,有心算無心之下這勝負的天平在開戰前就會傾斜的極爲厲害。所以所有的英靈之中,大概也只有青奮這種愣頭青恐怕纔會不將自己的情報當一回事。
陸雙雙因爲在戰爭之初強力的遠程打擊表現而被幾乎其他所有英靈都當成了Archer,這是一個有利的誤會她自然也沒必要特意去澄清。
按時間算來的話,再過四個小時衛星艦就可以進入軌道了,到時候整個冬木的一切,哪怕是隻螞蟻搬家都無法逃離自己的眼睛。而且星艦上的軌道炮也將爲自己提供真正“超遠距離”的打擊,自己這十幾個小時的牽制應該已經足夠了。
陸雙雙尋思着下一步的計劃走進了地下三層,推門一看卻發現自己的master正正經危坐的坐在那裡,一臉的……哭喪?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陸雙雙不是驚訝而是驚駭了。自己的這個召喚者雖然也是魔術師,但一直不是戰鬥的料,自己也只安排他從頭到尾不要露面,假裝一切未曾發生就好。他怎麼會莫名出現在自己的這個藏身之地?難道……
“我說過,我不想參加什麼聖盃戰爭的”
就算是再普通的男人,哭起來的時候也是很難看的。這位連名字都不值得報上的倒黴御主正用自己的身體詮釋着這句話,眼淚鼻涕流了一衣襟。但陸雙雙卻沒一毫克的心情去同情他,猛然轉身,只見門后角落裡一隻詭異的黑貓正在添着自己的前爪。看到自己被注目了,那黑貓放下爪子,對着陸雙雙“喵——”的輕叫了一聲……
臨晨破曉之刻,一隻黑sè的野貓叼着半隻繪製着奇怪紅sè紋身的肉塊在冬木市樹海邊緣的地方出沒,一切都很平靜。
三十七層的新都大廈是如今冬木市最高的大樓。這裡居住辦公兩用,最高的五層全是總統級套房賓館,專爲那些“錢已經只是符號”的富人所服務。
“破曉太陽永遠是那麼有趣,你看它從來不好好的升起來,而要那麼一跳一跳的”
穿着睡衣的文池立於地面之上一百五十多米的高度,以將近平視的目光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太陽,眯着眼睛,右手學着太陽跳出地面的樣子一比一劃着。
正宗正牌作爲Caster的非法召喚物,文池對於自己的處境非常清楚,談不上滿意或者不滿意,只是盡着自己的義務,也同時讓自己這段旅程過得舒服一些。同陸雙雙與青奮一樣,她們彼此之間也好像忘記了自己與對方的一切記憶。
“是。好的。我明白。我們會盡快推進的……”
沒有回答文池的話,一身正裝好像根本就沒睡過覺的趙莫言正一本正經的接着電話。不同於青奮將自己的御主當成玩具,也不同於陸雙雙將自己的御主當成累贅,趙莫言似乎對自己的master給予相當的尊敬。
“身爲傳說卻被區區凡人所驅使,還要這麼點頭哈腰的,你又是怎樣的感覺?”
靜待趙莫言將電話放下,文池這才笑着微微刺痛着對方。
“比起那種半吊子的御主,我寧可被正規人士召喚。起碼我們就算相互利用也相互助力,而不是相互拖着後腿。”
趙莫言淡然說道不以爲意。她的召喚者是來自時鐘塔的大魔術師,而後者這一次額卻只是爲了某財團大佬服務。這種正規人士自然不會像是月眉兒那麼的動不動就撒嬌賣萌或者像某魔術學徒那樣純粹擺設,英靈可以在他這裡得到最大程度的助力,但同時也附贈了最嚴苛的約束。這間足足四百多平的豪華套房是安樂窩,但無疑也是金絲籠。
“你無所謂就好。對了,昨晚樹海之中的那兩次劇烈爆炸,到底情況怎麼樣?”
無須自己動作,文池昨晚睡了一個好覺,這時才問昨晚的戰況。
“如預料那樣破解了我遺留在古堡中的幻象結界,他用的手法與之前破壞鏈接點又不同,更類似與以幻破幻,看來老蛇頭那裡得到的資料還是很不詳細。不過沒關係,所有情況都按照我預算中在發展。
Archer攻擊了幻陣之中的主僕,第一次爆炸就是她攻擊的結果。然後她便被一個銀甲騎士的英靈偷襲了,之後的第二次爆炸是她的自爆。”
“等等。”文池攔住了對方的敘述:“這樣的描述可不像你的作風,兩次爆炸的結果是什麼纔是重點。”
“這個重點因爲兩次相當於對軍級的寶具釋放威力而干擾了觀察,我需要等太陽升起之後才能進一步確定。”趙莫言略略解釋了一下。
“其實那個真是Archer嗎?我一直有所懷疑。雖然她的遠程攻擊力確實驚人,但依賴得更多是那寶具機甲?我早說過,她像Rider更多過Archer。”
文池不以爲然的說道。
“是什麼又有什麼關係?”趙莫言無所謂的一笑:“所謂英靈的職階這種東西,只有在需要正面對戰的時候纔有研究的價值,而這個英靈心中所求的東西太過強烈,她太過想要得到聖盃來實現願望,這種迫切的心情會遮蔽她的眼睛,變成我們手中棋子而還妄想着其實是在反算計。
那兩次爆炸的結果不論怎樣都好,我在落子之前已經先看了三步。無論那場戰鬥誰生誰死,這盤棋都會有後子繼續落下去。”
“好了,太陽完全升起來了,天已經亮了。現在告訴我這一局的結果,人家真是好奇呢。”
文池將一個水晶球連帶着基座放到了趙莫言的面前催促着,後者微微笑了一下,雙手虛撫着水晶球輕輕念動着咒語。
隨着預言術的作用,本來晶瑩剔透的水晶內開始浮起一個又一個顏sè各異的星星點點。
“咦?那個Archer的星火熄滅了。看來她已經戰敗而亡回到英靈王座去了。真是的,這麼聽話好用的棋子可不是哪裡都能找到呢。”
趙莫言口中調侃着,但面上的表情卻看不出半點可惜的意思。
“這麼說她果然是自爆掉了?是否將那銀甲騎士拉上墊背?”
文池按照常理估算着。
“恐怕是沒有。這顆銀sè的星火依舊燒得很旺盛,看樣子別說墊背,就算油皮恐怕也沒擦破一點。”
“那麼看來這個銀甲騎士的英靈與就算沒有聯盟關係起碼也是有着一定的攻守互助默契,也許就是Lance,我們又該如何處理這個新出現的角sè?”
文池看着使魔最後被摧毀前傳回來的影像,那真是一位英姿颯爽的英靈。白馬,素袍,銀戟,名副其實的白馬王子。在冬木大街上溜達一圈,恐怕收到的情能將那匹寶馬壓死。
趙莫言正要回答間電話又到了,她先接了電話,一陣“恩、啊”之後掛了電話,對於昨夜那場戰局又多了幾分瞭解。
“看來那個的幸運屬性不低,這次的局雖然是以他爲線索,但殺到最後連那個機甲英靈都死了,他卻還在活蹦亂跳。來自御主那邊的消息,銀甲騎士英靈並未與主僕進行直接的接觸,只是幹掉機甲英靈後便自行離開了,然後跟蹤他的人也跟丟了。這還真是一個有趣的現象。
會支援主僕的英靈只有兩種情況。其一是臨時起意,純粹爲了平衡局勢而幫一把。但如果是這樣情況的話,他沒理由當時不上前進行一番溝通與結盟。以他的形象看來,也很難想象是慣於yīn暗行動的角sè。更重要的是,我們之前並非發現有人跟蹤了。也就是說,銀甲英靈更本就是預先知道了他們的動向。我對自己的預言術還是很自信的,我都無法準確預測英靈的行動,其他人更加不可能。所以只有第二種情況,這個人事先通過某種管道知道了的這趟古堡之旅。”
“那麼這樣一來就簡單了。只要排查自昨晚起與等人有過接觸的人,也許這是一個意外的大禮,有個master已經自曝行跡了。”
文池敏銳的聽出了趙莫言的弦外之音。
“正是這個意思。但有趣的還不止如此,我之前說過會落子不斷,其實這局我並非只單單通知了機甲英靈一人,還有另一個已經檯面上的英靈也收到了我的使魔傳信。”
“是那個肌肉男嗎?你真是壞心眼,不過既然你的使魔被摧毀了,那麼由那個老頭去觀察的話,得到的回報必定有限。”
文池口中的老頭便是召喚趙莫言的master。那是一個鬚髮皆白,已經老得連女人肚皮都爬不上的老頭。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對於金錢和權勢還有着那麼驚人的熱情,一想起來文池就忍不住想笑。
“區區凡人想要跟蹤英靈,而且還是刻意躲避的英靈,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傳回的消息只有被那疑似berserker的英靈帶走了,下落不明,但似乎那是一次邀請而非是脅迫。”
“邀請?那會發生額外的變數嗎?”
文池輕輕皺了皺眉。
“不會你放心好了,那兩個英靈過了今天中午之後,只會有一個的星火還在這裡亮着。”
趙莫言說着話站起身來,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脫下,而她對面文池也卸下了睡衣,在晨曦沐浴之下,兩具毫無瑕疵的女體擦肩而過。
“現在你來扮演我,而我則需要去拜訪我們那最堅定的傀儡師盟友了。”
好了,卡好了。
陸雙雙
職階:Rider(騎手——其實在聖盃戰爭中,翻譯爲駕馭者感覺更爲合適)
主人:無名的魔法學徒
願望:復活自己的丈夫嚮明
戰績:轟平了兩座大型建築,一次迫使進入魔力耗竭的狀態
死亡:被潛伏進其庇護所的黑貓英靈所殺
能力值
筋力:E
耐久:D
敏捷:D
魔力:A
幸運:C
寶具:A
職階能力
騎乘:A最高級的駕馭和駕駛的能力。因爲出於個人特xìng的緣故,陸雙雙偏向於機械體的駕駛。下至馬車,上至星際飛船,只要她觸摸到,都能夠隨意cào縱。
對魔力:C作爲一個科技研究者,陸雙雙幾乎沒有任何對魔力。任何法術對於她都將有百分之百的效果。但取而代之的是,科技xìng質的爆炸、輻射等對她效果極差。
保有技能
科技掌握:A大腦之中儲藏了無數過去未來的科技理論和建築藍圖,cào縱核能猶如擺弄玩具。就算是完全沒有接觸過的科技理論,只要在看到和觸摸的一瞬間也能夠完全解析。
高速cào作B可以以幾乎是“跨過整個過程”的速度完成科技品的創造或維修。此技能配合白銀工廠使用時將額外消耗魔力。
機械天敵B沒有誰比一個創造者更瞭解創造物。一眼就可以看出任何科技品的結構xìng弱點。甚至於就連以科技品爲主的建築物、建築羣也在該範圍之內。用最簡單的打擊就足夠毀掉一臺高達或者是癱瘓一個城市。
寶具
白銀工廠
等級:A
種類:對人寶具
攻擊距離:——
最大效果:1人
發動此寶具,可以對身邊任何材料進行加工,視爲一個大型工廠工作。只要腦子中有圖紙可以理解,理論上配合高速cào作瞬發製造一個宇宙大帝也是可行的。當然前提是要有足夠的材料。同時魔力的上限也侷限了創造物的規模和等級。
本次聖盃戰爭中創造物如下:
戰爭機甲:三米高的機器人,具備相當於一個旅級的戰鬥火力,配備相應的戰爭工具,最大輸出爲戰術型核彈。可以自我簡單cào縱,具有受到破壞後可自爆的啓動選項。
衛星艦:約三米高的小型軌道衛星,自備動力源,十二小時可以進入空間軌道。具備毫米級圖像偵測和分析能力。吸納太陽能作爲能源,二十四小時可以釋放一次對城級地面打擊。
木牛弩車:純樹木結構的古代弩戰車,又木牛流馬拉運。魔力波動近乎沒有,同時戰鬥力對英靈來說也可以忽略不計。本身具備林地中迷彩隱身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