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東西，林西從洗手間走了出來，看到晴雨也沒回牀那邊，而是在門口等她。
做戲做全套，晴雨還挺認真的。
林西看了看直播間，直播間果然又在問她，有什麼話是不能當着他們的面說。
“這回真沒什麼。”林西笑。“我進去，她就出來了。”
——一分鐘不是時間嗎？
——沒有一分鐘，但半分鐘也是時間。
——你們是用秒錶嗎？
——我覺得她們還是短暫地交流了一下。
——附議。
林西只是笑，跟着晴雨來到了前臺。
還沒到跟王經理說好的拿畫的時間，但王經理已經坐在前臺等着，見林西和晴雨過來，王經理立刻把畫交給她們。
“已經改好了。”王經理說，又問。“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你可以回去，等下大家都醒了，你就把大家帶出來，把門關好，把那幅畫燒掉。”林西說。“這幅畫我來燒，你不會捨不得吧！”
“不會。”王經理說。“我都快有心理陰影，以後不敢畫畫了。”
“不關你的事。”晴雨說。“跟小張說，以後畫畫，小心點兒就行，儘量別再滴上血了。”
——靠，好嚇人，我也愛畫畫。
——我也，我以後會注意的。
“你們還有人在紙上畫畫嗎？”林西笑。“不可能滴上的。”
——哦也對，早就不手繪了。
——放心了放心了。
“好。”王經理說着，站了起來。“我先回去了，你們小心。”
看着王經理邁着優雅的步子離開，林西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好像忘記問王經理，她是不是以前的玩家了。”林西說。
——123你提醒我了，我好像以前是在副本里見過她。
——你有沒有可能是看過上次的副本。
——對，我是看過，但我好像在別的副本里見過她，記不清楚了。
——我從來沒看到過我見過的玩家變成npc。
——我見過。
——我見過。
——我在123的直播間就見過。
“對，我也見過，而且他還有記憶，認得我們。”林西說。“而且是同一個副本淘汰的，第二天就變成了npc。”
——沒錯。
——沒錯。
——沒錯。
——我擦，好刺激。
——樓上一看就是後來123直播間的。
“還有這樣的事？”晴雨也很驚訝。
“對啊！”林西說。“所以我覺得，我們以後可能也會看到認識的玩家，變成npc。”
“最好不要。”晴雨說。“萬一需要對npc動手，下不了手可怎麼辦？”
“你不是更應該擔心，萬一程伊伊變成了npc，會不會找我們報仇嗎？”林西笑。
——123，你說這樣的話，是怎麼能笑出來的。
——我發現123的心理素質真好。
——心理強大很重要。
——只心理強大有什麼用，123是各方面都很厲害。
“啊？”晴雨的一張臉立刻耷拉了下來。“千萬別。”
“放心吧！”林西笑。“目前來看，只要不觸碰禁忌，npc是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除非像這次這樣，讓我們跟npc對抗。” 好像每次都有跟他們對抗的npc，但好在都不是人。
好在即便是人的外表，設定也不是人。
林西正說着話，發現直播間的人多了起來。
“發生了什麼？”林西問。
——小江死了。
——小江死了。
——蕭波設計了小江，故意懟小江，氣小江，小江沒忍住，跟他吼了起來。
——蕭波覺得是小江給他換了防狼噴霧。
“那到底是不是小江？”一旁的晴雨問。
她的直播間也在說這件事。
——小江說是他，小江最討厭別人對他不好了。
——好像小江在現實裡受過傷害，對別人對他的態度比較敏感。
——小江還說，上次他也殺了一個。
——上次他在哪個副本？
——不知道，但上上次他好像是跟123一個副本。
——他說的就是那一次，他跑回去找人，但那個人卻說不等他了。
——他還說也想殺另外一個，但另外一個後面對他好了。
——心理太脆弱了。
——誰說心理強大沒用，還是有用的。
另一個，難道是秦原？
林西仔細想了想。她記得，張波的確是說了先走，不等小江了。但秦原，好像並沒有說過什麼。
也可能是她沒注意。
現在也無從再知道了，小江死了。
“我們怎麼沒聽到他們吵架？”林西問。
“在一樓。”晴雨說，應該是已經在直播間看到了。“他們兩個，應該是去找線索的。”
林西直播間也說了在一樓。
“不，小江是去找線索或者禁忌的，他可能還想用禁忌設計蕭波，而蕭波是故意跟着去的。”林西說。
小江的脾氣比較急，能忍得了一句兩句，但肯定忍不住蕭波故意的輸出。而蕭波早就想好了，肯定不會大聲說話。
就跟昨晚她和晴雨一樣，只要出言譏諷就行了。
賀芸、陳菲和張星辰也從房間裡出來，來到前臺。
三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張星辰先開口：“我跟小江一起去就好了，可以攔着他。”
“害死他的是他自己。”賀芸說。“是他先害蕭波的。”
“蕭波那人是挺煩人。”陳菲說。“我對他印象也不怎麼樣！”
林西看了一眼陳菲，沒說話。
陳菲一定不知道，別人對她的第一印象也不怎麼樣，但後面，也還行吧！
蕭波也是，也還行吧！
賀芸沒說話，指了指電梯。
電梯正在上行，應該是蕭波上來了。
大家看着蕭波走過來，都沒說話，也沒問小江的事。集體沉默了一會兒，林西開口。
“你們說，我們是去影院等着，還是一個樓層一個樓層的慢慢來？”
賀芸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說：“去影院吧！”
商城快下班了。
“咱們就在一號廳就好。”晴雨說。“我猜他們看到我們在一號廳，都會進去。”
“是不是不能都坐着？”張星辰問。
“是的。”晴雨說。“如果我們都坐下，電影開始了，他們就不會進來了。”
“大家都準備好武器，以防萬一。”林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