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着最笨的辦法,慢慢的朝着沙漠的外圍走去。
不得不說,有了沙行車之後,他們的日子確實是好了很多。
找到了食物的時不用再用手拿,找到水了,也有專門的東西裝。
就算是在沙暴的面前,也有了遮擋的物品,只要牢牢的抓住沙行車,就可以避免被沙暴吹散的命運。
就連換洗的衣服,也不缺了。
只不過樣式上面有點兒不一樣而已。
“救命~”突然,一個微弱的聲音,傳到了不斷前行的雲落天一行人的耳中。
隊伍裡面的人瞬間警惕起來,擡頭看了一眼四周,辨別着聲音傳來的方向。
“救救我……”那個聲音還在繼續。
如果仔細辨認一下這個聲音,就不難聽出,發出聲音的那個人,與其說是在求救,不如說是機械的重複着呼救這件事情。
就連兩句話之間的間隔,也標準得如同早就話已經設定好的程序。
完全感受不到呼救的這個人,求生的慾望。
“我們要過去看看嗎?”隊伍裡的板寸頭,朝着那個方向看過去,眉頭幾乎擰在了一起。
能發出這樣的聲音的人,估計是知道自己已經求生無望了,但是卻依然想要努力的掙扎一下。
只是,抗爭命運的結果,顯然並不那麼讓人滿意。
然後再不斷的重複中,終於只剩下一個堅持求救的執念,人卻已經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所以,他想要去看一看。
雲落天看了邱落的方向一眼,最終點了點頭:“去看看吧!”
繞過已經擋在他們面前的沙丘,那個求救的人也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襤褸的衣衫,不知是受到了怎樣的摧殘纔有了這樣的成果。
斜斜倚靠在沙丘的位置,左腿只剩下了大腿根部一點兒點兒的殘肢。
至於斷掉的部分,卻並不知道在哪裡。
嘴脣因爲長久失去水的滋潤,而起皮、乾裂。
雙眼無神的盯着前方,目光渙散,就連雲落天他們已經來到了他面前,也依然沒有重新聚焦。
整個人看起來,狼狽到了極點,也頹廢到了極致。
到了這個地步,嘴脣依然沒有停下,不斷的開開合合,向着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在這裡的人發出虛弱無比的求救。
“救命……救救我……”
斷斷續續,就連吐字也不是特別的清楚。
那個提議雲落天他們過來看看的板寸頭,幾乎在看到這個人的那一瞬間,就頭也不回的朝着沙行車走去。
他要那點兒食物和水過來,這個人再不喝點兒水,吊一下命,隨時都可能嚥氣。
要是沒有遇到的話,還好說;既然看見了,他無法當作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
其中和他關係比較好的兩個人,也一起跟上他,準備幫忙多拿一點兒東西。
繃帶、藥物什麼的,也是相當需要的!
雲落天、袁信、邱落、洛詩詩四個人,卻在仔細的打量了面前這個人之後,露出了冷笑。
轉身,對着剩下的幾個人,直接吩咐了一句:“走!”
冷酷的話,讓還留在這裡的幾個人,心裡有些不舒服。
他們四個人見死不救的行爲,讓他們對他們自己以後的命運擔憂了起來 。
他們的變化,被雲落天四人看在眼裡。
只是四人卻沒有立馬解釋什麼,而是將拿了東西正準備跑回去,幫那個人收拾的三個人攔了下來:“我們走!”
“不救他?”板寸頭擰在一起還沒有完全舒展開的眉頭,重新聚攏,他朝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不用救!”雲落天跟着他的視線,瞅了一眼,冷冷的丟下三個字。
“隊長,雖然他看起來確實是有些‘不太好’,但是我們現在有沙行車,也不介意多帶上一個不是嗎?”板寸頭第一次開口叫雲落天隊長,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希望雲落天推翻他自己說的話,去救別人。
“蠢貨,救了他,死的人就是你了!”沒等雲落天回答,袁信就翻了個白眼,先懟了回去。
順便給了他一個“你的智商堪憂”的眼神。
“什麼意思?”聽到袁信這話,注意到袁信的視線,板寸頭感覺自己從他的表情裡面,讀出了深深的鄙視。
同時在下意識的反問回去之後,心裡一陣發緊,他總感覺,他問出了一個足以讓自己被袁信的毒舌荼毒的問題。
事實證明,他的預感相當的準確。
袁信一點兒也沒有讓他失望。
先是神色平靜的停下腳步,淡然的吐出一句話:“得了,不用走了,估計我們也走不掉了!”
隨後,他看着板寸頭,毫不客氣的譏諷出聲:“我真的很懷疑,你這麼多年都是活到了狗身上去了?”
“不對,狗都比你聰明!”
“能狼狽成這個樣子的人,受到的摧殘會少?就連我們,在遇到沙暴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要不是在呼延的部族裡面得到了一輛沙行車,我們弄不好都只能在出去之後靠暗號集合了!”
在有了一次差點兒被沙暴吹散的經歷之後,大家就暗暗約定好了暗號,以便在以後因爲各種原因走散之後,大家還能夠找到對方。
不過有了沙行車的保護,大家完全避免了這一個麻煩。
但是這並不妨礙袁信來懟人:“到時候,能不能聚在一起都不知道!”
“想想那次我們的狼狽,什麼東西都沒有了,僅僅是一天的時間,我們就差點兒因爲陽光太過於熾熱,直接脫水而亡!”
“而這個求救的人呢?他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從受傷到結痂需要多長時間,你動動你那已經僵掉的腦子好好的想一下!在想想這個傢伙還活着的這個情況!”
三言兩語,把那個狼狽的人真面目揭露出來,袁信看着臉色慘白的板寸頭,翻了個白眼。
而從袁信的話語裡,自動拼湊出了真相的板寸頭,卻沒有理會袁信嘴上毫不客氣的話語。
“我……”意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板寸頭不知所措的垂下腦袋。
手裡拿着的東西,掉落在沙地上。
“嘖嘖,觀察力不錯呀!”一道陌生的聲音響了起來,他們面前的沙地突然被掀了起來。
其中一個頭上戴了一條已經看不太出來顏色、有些灰撲撲的頭巾的人,竟然有那麼一點兒的熟悉。
稍微定睛看了一眼,不就是之前和畢修、疤臉他們在一起的人嗎?
“是你們?”雲落天對這個人顯然有印象,哪怕他的頭上多了這麼一條頭巾,也還是能夠認出來的。
“是我們!”知道自己被認出來,頭巾男也沒有否認,只是在打量雲落天他們隊伍的時候,神色之間有那麼一丟丟的緊張。
目光在他認識的幾個人中間來回的逡巡,不知道在找什麼人。
雲落天注意到他這麼一個小動作,眼珠微微一轉,大概明白了他的想法。
嘴角一勾:“看來你沒有跟你的新主人說過某些事情呀!”
“你別在這裡挑撥離間!”頭巾男聽到雲落天這話,有些心虛的反駁了一句。
然後趕緊來到了之前說話的那個男人那裡,湊了過去小聲的嘀咕着什麼。
之前說話的那個男人,聽了頭巾男的話,臉色明顯變了變,遲遲沒有再開口說話。
眼珠子微微轉動,時不時的朝着雲落天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神色之間帶着幾分猶疑。
看得出來,他已經不是那麼想要找雲落天他們的麻煩了。
不過雲落天他們卻絲毫都沒有放鬆警惕的意思。
吃過太多的虧,雲落天已經練就了隨時都保持警惕的習慣。
在這些埋伏他們的人沒有徹底離去之前,自己這邊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鬆懈。
不管那個領頭的人,現在到底在思考什麼樣的事情,他們需要做的,只是盯緊他們,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
尤其是,在雲落天的判斷中,那個領頭的人離開的可能性真的太小了。
廢了那麼大的氣力,設計出來的伏擊,要是換做是他自己,也是不想輕易放棄的。
尤其是還在自己的隊友的面前。
那個領頭的玩家,作爲小隊的隊長,自己的威信也同樣是他需要慎重考慮的問題之一。
畢竟,所有玩家聚集在一起之後,想要真正的擰成一股繩,不是憑藉空口白話來的。
自己之所以能夠在這麼十來個人的小隊伍裡能夠有足夠的話語權,所依仗也是因爲自己是大家中間的樞紐。
但是,很顯然,並不是所有的隊伍都和自己的情況一樣。
雲落天之所以沒有選擇直接動手,只不過是因爲現在還不知道圍堵自己小隊的這些人,到底有着怎麼樣的本事而已。
萬一有什麼剋制自己這邊的東西,那肯定需要好好的去想一下辦法才行。
當然,要是那些人能夠因爲忌憚他們,直接離開了的話,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不出雲落天所想,那位領頭的玩家,在經過一番思考之後,讓頭巾男退到了一旁,對着雲落天小隊的方向伸出手:“動手!”
“殺了他們,那輛車和車上的食物就都是我們的了!”爲了更好的鼓動大家的積極性,領頭的男人,將屬於雲落天他們的沙行車作爲了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