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一下子掀開烏黑的被褥,頓時露出下面的兩把西瓜刀。拿起了在手裡掂了掂,李良還算是滿意的,雖然比不了軍用匕首,但是西瓜刀終究比菜刀好使多了。
不過菜刀裡的剔骨刀也是可以用的,其實無論是什麼刀,只要能夠砍斷喪屍的脖子,就是好刀。從這裡的偏僻的位置來看,遇到活人的概率倒是不大。
吃飽喝足的李良很想躺下來休息休息,但是窩棚裡充當門的一塊塑料佈讓他很沒有安全感,雖然已經聽不到附近喪屍的吼聲了,但是李良仍然害怕這個窩棚擋不住喪屍。
怎麼辦?李良在附近找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能夠擋住窩棚小門的東西,李良甚至懷疑兩隻喪失就能把自己棲身的小窩棚推倒。
這個時候的李良突然靈機一動,想起了喪屍平衡感極差的弱點,如果在門前挖個深一點的小坑呢?李良來回出入可以輕鬆的邁個大步,而喪屍則不同,估計會直接掉到坑裡。
說幹就幹,李良馬上着手開始了工作。雖然缺少最基本的工具,比如鐵鍬,但是李良不得已之下只能用西瓜刀代替了,笨拙的一點一點的挖着防禦工事,對於這種能給自己帶來安全感和有可能救自己一命的防禦工事,李良還是很熱衷的。
悶熱的三伏天,李良一挖就是一個下午,坐着挖累了就躺着挖,,甚至邊哼着歌邊挖,終於在日落之前完成了這個防禦工事的雛形。
當夕陽西斜,李良用沾滿泥土的手擦着汗,頓時不但成了泥人,還成了大花臉。
“哈哈,終於能睡個好覺了。”李良安慰着自己,也許根本就不會有喪屍出現呢,自己只是未雨綢繆而已。雖然明知道這些都是安慰自己的話,但是李良還是安心了不少,至少比什麼都不做的時候心安理得一些。
在被褥的枕頭邊上,李良摸出了一個小型收音機,發現裡面的兩節五號電池竟然還沒爛掉,竟然還能發出聲音。
“這裡是堡壘廣播,堡壘歡迎你。”裡面仍然重複播放着對於倖存者的召喚,李良這個廣播在堡壘的時候就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現在拿出來聽聽只是爲了安下自己迷茫的心。當然從廣播中李良是得不到太多信息的,沒有當時那一版的《魯賓遜漂流記》,即便聽到了密碼電文,李良也是不可能聽懂的。
將廣播的聲音調到最小,頓時沙沙的信號聲都快超過廣播本身的聲音了,但是連廣播中下一句是什麼都瞭如指掌的李良是不在乎裡面到底說了什麼的,他現在需要的其實只是聽着這個熟悉的聲音,然後再沉沉的睡下。現在的李良很後悔沒有讓姚夢當播音員了,要是裡面是姚夢的聲音就更好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日上三竿李良才悠悠的轉醒。在這個狹小的帳篷裡,李良睡了一個一年來最大的懶覺。
李良用手揉着太陽穴,他發現自己都快睡成一塊木頭了,但是神奇的是,腦部的劇痛彷彿減輕了許多,這回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了。
但是這明顯是個好消息,只有快點養好傷,才能快點回堡壘。只要恢復到正常的體力和身體狀況,李良還是有信心的安然回到堡壘的。因爲頭部的劇痛和虛弱的身體,李良已經把預感能力定爲禁術了,在完全恢復之前,李良都不準備冒險使用了。
李良起身坐了起來,初步脫離了危險的李良現在開始擔心起來丁宏和其他堡壘偵察連的隊員們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按照道理,他們的運氣應該不會比我這個一窮二白的倒黴蛋還差吧。如果他們安全的降落到了地上,應該能夠安全的回到堡壘吧,畢竟他們沒有受傷,手裡有槍有糧,應該是沒有多大危險的,尤其是丁宏和馮麗,一個是飛毛腿,一個精於野外生存,應該問題都不大。唯一的問題就是人心險惡,回堡壘的一路上不可避免的會不斷遇到倖存者,這些倖存者是否可以信任,會不會有人趁機陰人,或者幹些殺人越貨的勾當,這些纔是真正的不安定因素。
陽光透過窩棚的塑料門簾照了進來,李良不禁把對隊員們的擔心放在了腦後,現在的主要問題是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的問題了。當然前提是先把自己的五臟廟供好再說吧。
李良溜達進了西瓜地,挑了一個大個頭的西瓜,然後抱回了窩棚,從小缸裡掏出一塊醬蘿蔔,在十幾個快要風乾了的饅頭裡挑出一個稍微軟一點的,李良將所有的這些東西依次擺在了窩棚的塑料布地面上,這些就是李良今天的糧食給養了,雖然這些東西在堡壘連D級伙食的標準都達不到,但是在這個荒郊野外能夠找到這些,李良已經很滿足了。
李良拍了拍手上的灰土,然後迫不及待的拿起饅頭,當頭就是一口,感覺沒滋味了就將醬蘿蔔咬下一小塊,要是口渴了就拿起一塊西瓜解解渴,倒也是愜意十足。
“恩,還不錯,要是再有根小蔥就好了。”李良使勁嚼着梆硬的饅頭,不一會就將腮幫子嚼的生疼。
正在李良感慨沒有小蔥時,窩棚外突然響起了喪屍的低吼聲,李良汗毛一緊,看來這附近一直有喪屍遊蕩着,現在又遊蕩到了這邊了。
李良小心的一把西瓜刀別在後腰上,然後將另一把西瓜刀握在手裡,將塑料布打開一個窄窄的縫隙,將眼睛貼了上去。
果然是喪屍,李良看到窩棚外十幾米蹣跚着的兩隻喪屍,從兩隻喪屍的穿着打扮上來看,他們生前可能是附近的漁民,因爲兩個人都穿着那種可以在淺水中走路的防水橡膠衣服。這兩隻喪屍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衝着李良的窩棚來的,看來它們已經發現了李良,或者說聞到了李良的氣味,甚至可能是李良身上的血跡味道將它們吸引過來的。
怎麼辦?李良面對着一個抉擇,雖然過去兩隻喪屍對於李良來說只是小菜一碟,全盛時期的李良甚至有把握徒手搞定它們,但是現在真可謂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頭重腳輕的李良還真不一定對付得了他們。
如果是一隻喪屍,也許李良就不會這麼糾結了,直接站在窩棚前等着,等到喪屍自己掉進自己挖的那個一米深的坑裡,然後拿着西瓜刀砍死就行了。但是現在竟然一下子來了兩隻,這讓李良深深忌憚着,那個坑只有一人寬,就算是困住一隻,另一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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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打頭的喪屍張開血盆大口嘶吼着,頭上的血管根根崩起,彷彿隨時都要裂開一般,後面的那隻喪屍更是恐怖,鼻子耳朵等所有的器官都被吃掉了,原來器官的位置上只留下一個血洞,這個外形連號稱“閱盡萬千喪屍”的李良都被鎮住了。
後面的那隻喪屍絕對是後來被感染的,竟然硬生生的被吃掉了五官,可以想象此人死亡時的慘狀。
李良摸了摸上衣口袋的提升藥劑,心裡稍微安心了點,至少不用過分擔心被喪屍抓撓到的感染了,雖然想想變成外形如喪屍一樣的人就讓李良不寒而慄。
李良咬了咬牙,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要是被兩隻喪屍堵在窩棚裡,自己當真得被堵死在裡面了。大不了磕了提升藥劑,總比死了強吧,李良下了決心,一拉塑料布,閃身出了窩棚。
兩隻喪屍見到李良出現,眼中的血紅色更甚,照直撲向了李良。喪屍的速度是很慢的,但是無奈的是現在李良的速度更慢,走路都是一步一挪的,而且喪屍的力氣可比李良強太多了,近了身的單打獨鬥,現在的李良是佔不到任何便宜的。而且很不道德的是,喪屍竟然以多打少,真是太沒品了。
李良對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惡胡思亂想都感到好笑,難道喪屍還會講什麼江湖道義嗎?
“來吧,來!”李良同樣嘶吼着給自己壯着膽。
第一隻喪屍當先撲了上來,李良甚至聞到了喪屍嘴裡噴出來的惡臭。
碰的一聲,第一隻喪屍毫無懸念的栽倒在了前面一個小小的坑裡,李良頓時抓住機會,揮舞着西瓜刀像街邊打架的小流氓一樣砍向了喪屍。
這隻喪屍的下半身跌進了李良挖的陷阱,上半身卻仍然向前撲擊着,兩隻利爪帶着致命的病毒不斷抓向李良。
李良雖然無法用力揮舞西瓜刀,但是熟知人體關節和骨骼的李良出刀很是刁鑽,喪屍被砍中的部位都是脆弱的關節和骨骼,不一會,這隻可憐的喪屍就被李良卸下了一對胳膊。
正待揮刀砍下第一隻喪屍頭顱的李良,發現後面的喪屍終於撲了上來。
不得己,李良只能採取了遊走戰術,在喪屍撲過來時,李良就提前遊走向喪屍的側面,然後利用喪屍轉身緩慢的弱點不斷攻擊着喪屍的脖頸。
不一會,李良就已經出了一腦門的冷汗,體力開始下降到了一個危險的邊緣。而喪屍憑着無盡的體力卻越戰越勇。
李良的心越來越涼,難道我堂堂一堡之主就要葬身在這裡嗎,要是被喪屍撲倒,估計連注射提升藥劑的機會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