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還真是熱鬧啊。”於翔一邊看着帖子一邊感慨。
在網上,流傳着各種對疫情的揣測,更有各類感染者爆炸的照片,吸引了無數的眼球。其中也不乏一些有建樹的帖子,說的合理,分析的也是頭頭是道,並在最後露出深深地擔憂,呼籲有關部門能儘快的公佈疫情實情,而不是充斥着熒屏的各類專家的講解建議與喜迎勝利等等。
只是這樣的帖子,很快就被海一般的五毛貼所淹沒,順帶還被歸入了五分黨人,成爲了民族的罪人。
對於此,於翔就如同大街上那些看人打架的圍觀者一樣,看得津津有味,但絕不發帖,也不作任何回覆。
“拒絕一切跨省跨市跨區跨鄉鎮,拒絕喝白開水、做俯臥撐、躲貓貓等各類危險性運動,本人冒死公佈天大機密,請勿刪帖,好人一生平安!”
又是一個吸引人眼球的帖子,裡面還有一段視頻。
手機的鈴聲響起,於翔看了一眼,是楊二狗,不,應該說是楊林的電話,便沒有去點擊視頻播放鍵。
於翔接着電話,在房間裡溜達了起來,走着走着就到了客廳。客廳裡的電視開着,正播着新聞,也不是市裡的領導人在講話,而是中央衛生部的部長在發言,所說的依然是老調重彈。看着電視裡衛生部長的一臉肅容,彷彿人間最正義的化身,聽完電話的於翔將手機砸了過去,只是準頭差了些,砸在了電視機上面的牆壁。
於翔忽然衝了過去,去拿手機,面對的卻是一堆零件,便連忙衝去了陽臺。
“大海,大海,**的趕緊給我出來!”於翔對着王大海的屋子喊着。
“什麼事,什麼事?”王大海來到了陽臺。
“把你手機給我,我給我媽打個電話,快給我!”於翔喊道。
“你等會。”王大海被於翔喊得一頭霧水,但仍是進了屋子拿手機。
王大海拿來手機扔給於翔,本還想調笑於翔兩句,但聽到於翔打通電話後簡直就是吼出來的話,王大海傻了,腳一軟癱在了地上。
彷彿是在應徵着於翔的話,從遠處傳來了槍炮聲,而且還很密集!
電視裡,彷彿正式化身的衛生部長已經下去,換上的是****,說着換做昨天必定會被人當做是做夢的話。
“所有市民鎖好門窗,不得外出,軍隊將對市區進行清理,也避免誤傷。同時,感染者初期會出現咳嗽、無力等形似感冒的症狀,隨後會出現皮膚潰爛,直至屍變,只需三十分鐘。如有發現疑似感染者,務必在第一時間撥打報警電話。”市長再次出現在電視上,雖然有專業的化妝師爲他着裝打扮,但他的疲態仍是一目瞭然。
“天啊!”千家萬戶,不知道有多少人發出悲天蹌地的呼喊。
“T-3型病毒已經成型,雖然傳播力並沒有增加,但感染後所發生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是否還會再有更加猛烈的T-4、T-5型病毒出現,我們只能希望老天保佑,人類不會滅絕。”疾控中心的研究人員說完,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
一羣軍人衝了進來,將研究室裡的人全部架走,就在市一院住院大樓的頂層,一架武裝直升機等候已久。
醫院裡,槍聲大作,許多病人在呼喊聲中被打爆了頭。
楊林閉了眼睛,任由晚風吹在臉上。形勢變得太快,就在他偷偷將這裡的信息放出去後不久,****就已經向全國發布了這壞的不能再壞的消息,號召全國人民團結在一起,共同抵抗這有史以來人類最大的危機。
這說明形勢已經變得是如何的一發不可收拾,而且來的是如此之快!
“哈哈,讓你攆我走,有本事你就親自上門攆我吧,哈哈---”癱坐在陽臺上的王大海好像癡傻了一樣,癱坐在地上哭了起來,說的話很是莫名其妙。
“大海,大海---”於翔喊了幾句,見沒有用,便不再喊。
於翔也曾接到房東的電話,那還是今天中午的時候,房東打電話告訴他必須三天內收拾東西走人,違約金絕不抵賴。
於翔對此很憤怒,這時候要他走人,讓他和楊林往哪裡住?睡大街?至於回老家,就更不用想了,這時候能出城,那是你本事!
當然,王大海肯定不是因爲現在這種情況,房東不可能攆人而高興的哭了,他是在絕望!
“大海,你要死了,你們老王家的香火怎麼辦?”於翔忽然想起了一個辦法,“你爸爸要是知道了,肯定是死不瞑目!”
“我不能死,老王家的香火絕不會斷!”果真是對症下藥,藥到病除,王大海一下子爬了起來,梗着脖子,臉上都顯出了青筋,“**的纔會死,你們老於家纔會斷了香火!”
這可好,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吶!
“大海,你怎麼不趕緊找個媳婦啊。”於翔說。
“草,現在沒錢沒房,怎麼能娶到好媳婦?咱老王家必須得找個優良血統的好女人,必須的!”王大海說。
三言兩語的,兩人就說到女人上去了。
這又是擺的一場好大的龍門陣,哪裡還像是大災難降臨時應有的模樣?
直到於翔頭頂上傳來女人的哭聲纔打斷了他們。
王大海仰頭看了過去,兩眼珠子頓時瞪得圓滾滾的,好像看到了鬼。
於翔好奇的說:“大海,上面是什麼?”
王大海用手指了指:“有個女的。”
於翔還以爲王大海是想女人想瘋了,卻聽王大海說:“那女的手裡抱着個東西,好想是個小孩,有毯子裹着,看不太清楚。”說完,王大海還用手指了指於翔頭頂的陽臺。
強烈的好奇心作怪,於翔將身子仰在陽臺上,極力的仰起頭,想看看頭頂的陽臺上的情況。
一個東西摔下來,差點砸着於翔,嚇得他立刻將身子復原,站在陽臺上,直看着王大海。
“那—那個女的把小孩扔下樓了。”王大海輕聲的說,彷彿他是一個賊,偷取了別人的秘密。
陽臺上的女人哭的更加傷心了,她好像發現了窺視着她的王大海,她走向了靠着王大海那一側的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