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被迫禁慾
掛斷電話,夏桐的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爲什麼一和他說話,她就緊張呢?她重重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夏桐,你真是太奇怪了!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還未等她回過神來,門已經自發的打開了,顧顥然走了進來。本能的,夏桐將手機塞進了口袋。儘管她也不懂,她這樣刻意的行爲,是爲什麼?顧顥然眼色一暗,什麼也沒有說。他將一杯水端到了她面前,又遞過去一顆白色的藥丸:“吃藥了。”夏桐的臉頓時皺成了苦瓜:“可不可以不要吃?”“聽話。”他貌似輕哄,實則態度強硬:“本來你的藥已經吃完了,我特意派人去美國找傑森醫生又開了點回來。”在美國戒毒的一年,她曾經因爲毒癮反覆發作,得過很長時間的抑鬱症。傑森醫生是美國心理學方面的權威,於是他帶她去看病,吃抗抑鬱藥。慢慢調養了這麼久,才漸漸康復過來。現在她的心理已經調整的差不多了,人也開朗了許多,但他也不敢隨意給她停藥。怕抑鬱症又反覆發作。哎……夏桐拿過他手中的藥,不情不願的吞了下來。她並不是不想吃藥,只是這種抗抑鬱藥的副作用有點大。每次吃完後她都要起碼睡足9個小時,否則第二天精神會很差,而且注意力和記憶力也會變得有點慢。但顧顥然都這樣說了,她不得不吃。她知道,他是爲她好。她以前不知道自己得抑鬱症時有多恐怖,結果有一次偷偷聽護工們聊天時,真的被嚇到了。聽說那段時間她會整夜整夜一個人蜷縮在牆角哭泣;還會拿刀劃自己的手臂,割的鮮血淋漓;更有甚者,她曾經自殺過兩次……哎!如果這些真的,她真的覺得很丟臉,這樣的自己,連她都會覺得嫌棄。偷眼瞟了一眼身旁依然耐心的他,夏桐將杯子端端正正的遞還回去,真心的說:“謝謝你,顧顥然。”他拿杯子的手一頓:“怎麼忽然這麼客氣?”夏桐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頓了頓又說:“我打算明天去交畫稿的時候就和安大剩請長假。”他的神色一鬆:“怎麼忽然想通了。”夏桐說:“我覺得你說的很對,我現在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確實不應該這麼操勞。既然接下來的三個月是戒毒最關鍵的階段,我不如等這段時間過去了,將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再回來繼續努力!”他摸摸她的頭,爲她忽然的‘醒悟’而寬慰。“好了好了……。”見他送完藥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夏桐伸手推他:“你先出去啦,我還有稿子要畫呢!”“今晚又要將我關在外面?”他有點委屈。“不然呢?”夏桐指着滿桌子的畫稿,聳聳肩膀,一副我很無奈的表情。他收拾好杯子和藥:“夏桐,你要可憐一隻被迫禁慾了一年的狼。”“你可以自我釋放解決的。”她笑眯眯的回答。他一梗:“……。”關上門,夏桐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剛預備畫稿,腦子卻開始昏昏沉沉起來,看來是藥效起來了。她注視着桌上胡亂攤放的畫紙,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來明天她註定又要迎接安大剩‘狂風暴雨’一樣的襲擊了。散了頭髮,她正欲脫衣服睡覺,一個硬冷的東西忽然從口袋裡滑了出來,落在了牀上。她沒有注意,照常拉被子睡覺,反撐在背後的手,卻不小心按在了那個東西上。她回頭,這才發現是剛剛匆忙塞進口袋裡的手機。害怕自己手勁太大,將手機按壞。她忙將其捧在了手心裡,細細查看。這一看卻讓她愣住。或許是剛剛手掌撐在手機上時,不小心觸到了什麼鍵,此刻屏幕上出現了一張照片。那是一張合照,背景是一個花園的吊籃椅上。女人坐在吊籃上,而乖乖親暱的窩在她懷裡,兩個人的笑溫馨而甜蜜。令夏桐驚訝的是,這張照片中的女人,和自己一模一樣。她手抖,繼續點下一張照片,這一次吊籃後又站着一個男人。臉上有些尷尬和不耐煩,像是被人強扯進畫面中。但目光中,分明也透着淡淡的幸福。是巧克力先生,也就是秦慕抉。再看下去,又有幾張照片。有乖乖的單人照,也有她的,也有三個人的‘全家福’。那時候的乖乖看起來比現在小巧稚嫩一些,笑的很爽朗甜蜜,無憂無慮的樣子。此刻,她臉上的表情因爲戰慄而變得有些僵硬。她輕輕的,用手撫上屏幕上那三張陌生,卻又分外熟悉的面容。接觸下的皮膚,竟覺得有些溼濡的溫熱。原來,真的有另一個‘她’存在。只是那個她,到底是真的她,還是另一個陌生的‘第三方’?……“你就是媽咪!媽咪,乖乖好想你,爹地也好想你,你回來好不好?乖乖保證以後一定聽話,乖乖的,再也不惹你生氣了……。”……“爹地,我找到媽咪了。是媽咪,她回來了……!”……“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消失的?”“媽咪已經走了整整一年了。”……時間、空間、人物,似乎都已經吻合。現在所剩下的,就是一個證據,一個鐵錚錚的證據。證明誰纔是真正的撒謊者。或許是吃了藥的原因,這一晚夏桐睡的很沉。待第二天醒來時,她還是覺得頭有些痛。勉強爬起來,這才發現自己手中還握着那個手機。下意識的,她點開文件管理,想找昨晚看的那些照片。意外的,卻是一片空白。系統提示,什麼也沒有。她一愣,怎麼會?再按進去,還是沒有照片,只有一片空白。這是怎麼回事?昨晚她明明看到了很多合照,就在文件管理裡。有她,有乖乖,有秦慕抉,還有三個人的合影。怎麼睡一覺,那些照片就不翼而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