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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助天人合一的天道道悟,寧凡將離日槍推演至仙術品階。
但物有極限,這仙術的極限,顯然達不到仙帝級水準。
用在仙帝之戰,只是雞肋之術,若用在命仙之戰、真仙之戰,倒是可以一用。
這便是離日槍的極限,即便虛化分影,也只能有如此威力。
當然,若是在虛化之上再加變化,或許會讓此術更強,但此刻的寧凡,縱然天人合一,也無法徹悟那種變化。
此術的前途,終究有限。
寧凡目光微寒,不再推演離日槍,他應該以更強之術,推演之後,方纔可提升更多明悟。
最終,這一切都是爲最後一擊的領悟做準備。
心念一動,索性要推演法術,完成領悟,自是推演愈強之術了。
他步步挪動,每一步,都勾動天道大勢。
一步,天地崩。
五步,大勢摧。
九步,皇劍成!
寧凡目光微驚,他萬萬沒料到,踏天九步推演至極致,竟是破天勢,融皇勢,皇天不朽!
百萬皇氣,化作百萬純金色的殺伐之劍,在九步踏天之後,其劍威達到巔峰!
那百萬皇氣,自是太素所遺留。
眼見寧凡區區化神,竟摸到皇氣的使用方法,無論是太素還是魔羅,都微微驚詫。
能在碎虛摸到皇氣門檻者,便可算作皇者,算是對皇氣天生親和之人。
但寧凡在化神領悟皇氣,這意義,不可謂不重大。
寧凡本不願動用皇氣,以免爲雨皇所知,惹下禍端。
幸運的是,此刻他施展皇氣的場所、乃是心神幻夢,無外人會知。
且比起雨皇,明顯是魔羅危險億萬倍。
他自不介意動用皇氣的。
踏天九步,百萬皇劍代替天道勢劍斬出,這威力已不容魔羅小覷。
他目光微凝,隱隱覺察放任寧凡推演法術是一種錯誤。
但他的驕傲,又不容許自己畏懼一個化神小輩。
一個化神小輩,縱然法力以秘法提升至仙帝,縱然皆天人合一獲得天道感悟,但與真正的仙帝,仍是天壤之別,不可抗拒!
魔羅單手一揚,十億魔火席捲,魔炎焚天,將百萬皇劍一一焚殺。
語氣,則依舊不屑,
“十億魔火了…你若拿不出更強之術,今日,你必死!”
“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
寧凡推演出了踏天九步的晉階之法。
他的心愈加沉靜,閉上眼,周身漸漸翻起黑氣。
同樣是黑氣,但這黑氣,卻與魔氣就用,乃是墨色神念所化。
寧凡黑髮如瀑,眼眸冷冷睜開,左臉覆滿妖異紋路。
他一襲黑袍,長風獵獵。一身氣勢,竟愈加深不可測起來。
“化身?此化身,有些眼熟…這是…太常仙帝的念魄之術!”這一次驚訝的,倒是太素仙帝了。
他倒是沒看出來,寧凡的底牌一個比一個來頭大。
“先是皇氣,後是化身,此子在化神之時,領悟兩種碎虛秘術,資質倒是無人可比…但若僅僅是念魄化身,絕不可能是魔羅大帝對手。太常仙帝的實力,比我傷遜色不少,念魄化身擅長守禦,卻不擅攻伐…”
太素自語,下一刻,卻忽然言語一頓。
卻見寧凡雙目冷如無情,一步邁出,驟然化身碎散。
心中則反覆推演天道,思慮着墨流分神術的提升之法。
“一碎一凝,再碎再凝。由實粉碎,實則是對虛的推演。由碎重凝,實則是對真的推演。我不懂虛,更不懂真,卻懂得…真虛之間的巧妙融會。那種平衡,以我如今的奇異狀態,應能體悟一二…”
凝!
無數墨念驟然化作一個虛化黑影,朝魔羅襲去,每一絲組成黑影的力量,皆是劍念。
魔羅微微一怔,他倒是沒想到寧凡還身懷劍念,不過,若只是這種級別的劍念,可完全傷不到魔羅的。
只催動一道魔火,魔羅略帶譏諷,一火焚去那一道黑影。
“弱,太弱!只有這種程度的攻擊,是傷不到我的!”
他言語剛落,下一刻,目光微微一震。
卻見一影焚滅,卻生二影,二影焚滅,又生四影。
在那一次次碎、生之間,墨影越來越多,最終,化出百億墨影!
每一道墨影之威,都比魔羅的魔火略強。
百億墨影齊齊粉碎、齊齊重凝,那碎凝之間、真虛之力的轉換,足以將魔羅的百億魔火盡數滅殺,甚至…傷到魔羅!
“此術…”
魔羅心頭一震,下一刻,目光一鬆。因爲寧凡強行分化的百億墨影,一一暴散,此術施展失敗!
之所以失敗,並非因爲推演方向錯誤,身化百億的手段,縱然是太素、魔羅,都有些震撼的。
寧凡之所以失敗,一切只因太素給予寧凡的神念強度,不足以施展此術!
墨影分神術,**到百億分神之後,對神唸的境界要求尤爲恐怖。
縱然是太素的神念,也不足以施展此術。
若寧凡神念境界再高一些,完全施展出百億墨影,絕對有把握一擊擊傷魔羅。
此術確實很厲害!當然,前提是寧凡需要能夠施展。
“失敗了麼…”
寧凡並不灰心,相反,略微有些滿意。
他總算看到了墨流分神術的**方向,日後,會增加滅敵之時的分神數量。
秘法,在緩緩減弱。
仙帝級法力,在緩緩削弱。
寧凡不欲多拖延,他只能儘可能多的利用此機會,推演更值得推演的法術。
目光一閃,他想推演的還有一術…抽魂!
從前的他,只會抽大地山河之魂。
但今日見到魔羅,寧凡方知在地魂之上,還有空魂、日月星辰魂、天道魂可以抽取。
天道只有一魂,如今被魔羅抽去。
但寧凡此刻與天道相融,卻隱隱感覺,實際天道的魂,仍未完全被魔羅抽盡。
還剩很多,很多…異道之魂!
這一刻,寧凡明悟了一絲抽天道魂的奧義,甚至明悟了一絲天道魂更高一級的抽魂術。
但讓他自嘲的是,他能看清高深抽魂術,卻恰恰看不清倒數第二的抽虛空魂。
之所以看不透,是因爲他對虛字的明悟不夠。
除非他對虛空明悟加深,否則無法抽虛空魂。
但此刻,他有着仙帝法力,卻可抽取天道之上的魂,破去魔羅之術!
“天道只是一道…六道纔是根本…這一刻的我,無法明悟道爲何物,但勉強可抽出些許六道魂,不足以提升自己法力,卻可破你抽魂之術!六道之魂,抽!”
寧凡五指一抓,藉着與天道的合一,他縱然沒有徹底明悟抽道魂之術,卻有辦法奪走魔羅體內天道魂。
六道逆,天道亂,魂力崩!
魔羅胸口如遭重擊,連退三步,方纔穩住身形,面色陰冷欲殺,一絲血跡,竟從其嘴角溢出。
他疏忽大意,被寧凡強破抽魂,已遭反噬!
“抽六道魂?好,好!你不會有再推演法術的機會,你已讓我動了真怒!”
魔羅目光一寒,一股凶煞的魔氣,驟然席捲天地。
百億魔瞳,魔火齊出,有焚滅諸天萬界的兇威!
一道道魔火好似流星衝撞,寧凡胸口一震,立刻吐血不已,接連後退,傷勢愈來愈嚴重。
如此嚴重的傷勢,絕非黑星可愈,唯一能夠依仗的,唯有體內仙帝級法力自行修復肉身。
但修復肉身,太過耗損法力,只退後數百步的時間,寧凡已耗去太素所贈一半法力。
“不能拖了,速速出手!此魔已失耐心!”太素提醒道。
“嗯。”
有了數次對法術的推演,寧凡對仙帝法力的掌控愈加從容起來。
或許還遠不如其他仙帝,但在第一步七境界之中,恐怕即便是碎虛老怪,也不敢說比寧凡**控法力的手法精準。
沒有一絲一毫浪費,每一絲,都完全應用於攻守之中。
腦海中回憶着那一掌的風采,那一個紫衣男子的身影,愈加讓寧凡捉摸不透起來。
是誰,是誰…
熟悉,陌生…
見過,未見過…
藉助天道推演,那一掌每一縷法力軌跡,都漸漸在寧凡心中變得脈絡清晰。
五指成掌,崩天劍指前五指合一…
“一崩渺島河山!”
一指崩,山河崩塌,有隕滅元嬰之威!
“二崩蒼天黑日!”
二指崩,天傾日碎,有隕滅化神之威!
“三崩虛空亡骨!”
三指崩,所有在虛空中喪命的亡者屍骨,一一浮現,又一一粉碎,虛空死氣,凝化劍指,有隕滅煉虛之威!
“四崩皇影遺墓!”
四指崩,一座座皇氣所凝的古墓,現於長空,卻又一一崩潰,每一次崩潰,都必定會有一道堪比碎虛1重的皇氣之劍,刺破蒼穹,百墓崩,碎虛滅,萬墓崩,命仙傷!
“五崩囚天仙路!”
五指崩,一道道通天仙路,應聲而潰,每崩一條仙路,便有一道足以滅殺命仙的囚仙之劍,誅滅一切,橫掃虛空。
每一道囚仙之劍,都足以囚殺命仙!
劍指五指,以寧凡的領悟,是第一崩接連第二崩施展,連施五崩。
但今日,他卻五指各施一劍,五劍合一。
掌心騰起紫金色風煙,在風煙之術下,五道劍指徐徐凝成一個紫金色的掌印。
縱然是五劍之一的崩天第五指,也不過足以誅殺尋常命仙而已。
但當五指合一之後,寧凡只覺得法力如洪流泄入掌印,這掌印,威力可滅真仙!
一面躲閃魔火攻擊,一面凝聚掌印。
寧凡心頭推演無數次,卻再無法推演出接下來的凝掌步驟。
也許,這一掌蘊含的妙理,已經過處此界天道。
他漸有所悟,此五指之所以用風煙凝聚,想必是藉助那輪迴之力的。
這一掌,描摹的應是輪迴。
風煙一指所描摹的輪迴,是塵歸塵、土歸土的淡然和無奈。
風雪一指所描摹的輪迴,是冰封輪迴、也要留住一切的決心。
而這一掌,不同。
“那個身影,他在施展這一掌時,融入了他的道念…”
“他是要以這一掌…掌御輪回!”
“仙術,隻手遮天!”
寧凡一掌拍出,一種難以描摹的氣韻從這一掌拍出。
這一刻,玉簡粉碎,一絲淡影從其中飄出,在寧凡之身後,徐徐凝出一個紫色巨影,那巨影的容貌,驚鴻一現,除了寧凡沒有看到,太素與魔羅,俱都看到那個紫衣人影。
那人,正是創出這‘隻手遮天之術’、誓要掌御輪回的絕世之修!
太素見過那人,正是此人給他這一掌掌印玉簡。
魔羅亦見過此人,在見到此人面容之時,以魔羅的狂妄、囂張,都發自內心畏懼起來。
“這玉簡之中,竟封印有他一道道念!是他,是他!”
“是他!但這,怎麼可能!他明明已經死了!”
“不,不是他…若是他,我不可能記起他。他不容任何人記起他!”
“是了,原來是他,而不是他…但我不應該認識他,亦不應該遇見過他,是在哪裡…”
“可惡,終有一日,待我七分魔念破出**之後,必要弄清這一切,究竟爲何!但今日,必須逃!”
魔羅,竟然畏戰!
縱然對手是仙帝,是九魔帝第一,他也不會懼的。
但這一道紫色巨影,卻是其絕對不敢招惹的人物之一!
無論他的猜測是正確,是錯誤,此人,都非他可惹!
“是誰!”
寧凡暗暗一震,他意欲回頭,看一看那人容貌,卻忽然識海一痛,在看到那人容貌的一瞬,被抹去所有記憶,不再記得那人容貌。
唯一記得的,是那人和藹的笑容。
此人,是誰!
“你不錯,以你的資質,能稍稍明悟此掌,敗魔羅倒也足夠,但卻難免會讓其逃脫。今日之局,我在當年已然算到,留此玉簡,正是爲你解厄,但我能夠助你的機會,今生今世,只有這一次,否則…”
“罷了,多說何益,**此獠纔是正理,也算了斷當年恩怨。”
“幫你,只是意外,但這意外,亦在輪迴之中,終有一日,你會了解。”
紫衣男子的聲音,剛一進入寧凡耳中,又被生生抹去,不留任何痕跡,不給任何人卜算的機會。
他來此地幫寧凡,只有一次機會。
他只會幫一次,這代價,是這一道道念崩潰。
他並非生者,亦非死人。但他,不可出現。
寧凡終究沒有弄清,此人是否是紫鬥先生,但此人,已直接出手,代寧凡**魔羅。
“此獠三分魔念,我幫你除去,被魔羅山**的七分魔念,待你修爲足夠,自去魔界,誅殺!”
紫衣巨影一步邁出,一股驚世駭俗的氣勢,直接將百億魔瞳生生震碎。
魔羅很強麼?但在這紫衣人眼前,又能算什麼。
“你不能如此!我奴六翼,曾看守六道,他見過你,見過你!”
“見過,又如何!”
紫衣人冷冷一笑,一掌拍出,崩天劍指五指成掌,紫金掌印一鎮而下。
魔羅倉皇欲逃,但無論逃到何處,頭頂總懸着紫金巨掌。
他魔身變大,那掌印也跟着變大。他化作塵埃細小,那掌印亦變小,始終不讓魔羅逃出指縫之間。
掌印愈來愈近,魔羅目光驚駭欲絕,卻再難躲避。
掌印加身,他開啓所有肉身防禦,卻在掌印輕觸的一瞬間,盡數崩潰!
隻手遮天,無路可逃!
“啊!”
一聲慘叫,三成實力的魔羅,直接被瞬殺!
其身後的魔山巨嶽,消失。
其死後血霧,徐徐化作一滴黑**血。
只留下一句怨恨的遺言,魔羅還有七分魔念,被魔山**,他,恨上了寧凡!
“小子,我記住你了,你等着,要不了百萬年,我便會等到下一個魔奴,定可破封而出!下一次不會再有第二個太素,燃燒道念、救你脫劫。他是真正的滅道,而我,僅僅是損失了三成修爲而已!”
“你等着!你等着!”
那聲音,終究再無可聞。
一滴魔血,也被紫衣人招入手中,細細端詳,似想起什麼,略感追憶。
“魔羅之血…”紫衣人感懷一嘆,屈指一彈,將魔血彈入寧凡體內。
其巨影,在剛纔動用一掌之力後,已耗盡道念力量,開始消散。
他終究只是一道道念,並非活人。
他將要逝去,但在離去前,卻深深看了寧凡一眼。
看的不是寧凡,而是…太素。
口中傳音,似乎對太素說了什麼,寧凡無法聽到,唯一能聽到的,只有太素的無法置信之聲。
“當年因果,今日了結,這結果,你可滿意?”紫衣人淡淡一笑,身影更淡。
“哎,滿意…想不到,結果竟是如此。”太素顯然大感意外。
紫衣人、太素、魔羅之間,究竟有何關係,不得而知。
紫衣人究竟是不是紫鬥,爲何要隱匿身份,不得而知。
唯一知曉的,是魔羅的三分魔念已死,紫衣人也將消逝,而太素也燃盡道念,即將滅道。
一切,宛如一場**。
夢之初,只有寧凡。
夢之後,三位絕世高手將一一逝去,仍只剩寧凡。
“魔族失了血,這魔羅之血雖只有一滴,但對你而言,乃是莫大機緣,煉化之…你有機會成爲第二個魔羅!”
紫衣人哈哈一笑,砰地一聲,巨影崩潰。
在其崩散之時,太素仙帝想說什麼,卻終究無法說出口。
他化作一道雷光,遁出寧凡身體,重新化作紅袍老者。
而寧凡,頓覺一股虛弱之感,讓其幾欲沉睡。
“多謝太素仙帝救命之恩!”寧凡抱拳一謝。
“謝我?我本以爲是那樣,想不到會是這樣…如此,謝與不謝,不過是一場空夢。”太素仙帝似乎還沉浸在紫衣人的話語中,無法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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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前輩有何要求,但凡晚輩可助之事,必定傾力相助!”今日脫劫,雖說最終是紫衣人滅掉魔羅,但若非太素援救,寧凡絕無可能脫生。
他非君子,也非小人,但有恩,自當相報!
“要求麼…”太素目光微凝,想要說什麼,卻最終收了口。
“罷了,此事一言難盡,老夫會將之凝成玉簡,你一看便知,能否辦到,皆需全力施爲。真雷界是老夫故鄉,一切,有勞小友了。”
太素五指一抓,凝雷力成玉簡,遞給寧凡。
眼光微微有些思念,思念的,是一個多年不見、死活難料的白髮老嫗。
“你比老夫幸福,有一個癡情女子,爲你如此付出…清心普善咒,此女反噬,必定極大的。”
“前輩在說什麼,爲何晚輩有些聽不懂?”寧凡不解道。
“不懂便不懂吧,無論你無情也好,濫情也罷,只一點…花開堪折直須折…那女人不錯,小子,珍惜吧!”
太素悵然閉上眼,他本已死,而今,則是滅道。
滅道對仙帝而言,不過是在死的基礎上再死一次。
這一刻,他懷念的,不是一世尊崇,不是道悟帝位,僅僅是一個白髮老嫗的怨恨目光。
“飛鳳…”
太素喃喃念着最後一個名字,漸漸消逝。
在他消逝的一刻,寧凡分明感到,天道之中,有一縷道力,消失…
這一縷道力的消失,意味着多年空缺的掌雷仙帝,職位將重新空缺!
這一幕,許會在四天引起軒然大波,但定無人知道,今時今地,有一名紫衣高手、兩名仙帝相繼隕落。
有人是真死,有人是假亡,有人是道滅,誰真誰假,無可說清。
若非體內巨大的虛弱之感提醒着寧凡,若非腦海中還有對數種法術的推演記憶,若非身上還有一絲絲天道留下的道力氣息。
寧凡定會認爲,這一切,真的只是一場夢。
而如今,夢當甦醒!
“黑色元神,欲令我成爲魔羅之奴,不知當你得知,魔羅的三分魔念都死掉,會是何等表情!”
寧凡冷笑,指骨之中,一霎間血雷大現。
血雷之中,更有一滴黑**血,滋潤如寧凡的元神。
在這一刻,寧凡元神之上,魔氣滔天,睜開雙目。
沒有絲毫被魔氣沾染的徵兆,這一刻,他魔氣收發隨心。
“你怎麼醒了!”丹田之中,黑色元神還在竭力抗衡寧凡的指骨雷力,試圖徹底獲得身體掌控權,淪爲魔羅之奴。
但他從未料到,被魔氣震傷的寧凡元神,會在此刻甦醒,且方一甦醒,便給他一種無法違抗的感覺。
那感覺,來源於被寧凡吞噬的一滴魔血!
“你不是想成爲魔羅之奴麼,我吞噬了一滴魔羅之血,此刻的我,便是魔羅!”
寧凡元神露出冷漠的表情,一閃之後,返回丹田,重新佔據身體主控權。
這一刻,寧凡魔化巨人的身體,變回本貌。
這一刻,寧凡元神佔據丹田,小小元神身披金甲,踩踏着黑色元神,目露殺機。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魔羅大人的血,怎會在你手中!除非他死了,否則他的魔血…”
“不錯,他死了!”寧凡冷笑。
“不信!我不信!這是假的!”黑色元神時哭時笑,好似瘋癲。
他一心成爲魔羅之奴,在其心中,魔羅便是最強。
但寧凡知道,魔羅不是最強,太素不是最強,甚至那紫衣人也未必是最強。
這世間,沒有最強。
誰能走到道的終點,誰便是最強,但可惜的是,無人知道道的終點在何處。
天人合一,短暫擁有仙帝境界,這一次,寧凡是真的感受到強者的感覺。
不能再自滿下去,不能…
也許是百萬年後,還會與破封的魔羅一戰,也許那戰期還會更近。
但那時候的寧凡,會是真正的仙帝,會讓魔羅知道,他當年瞧不起的小輩,已成爲讓其只可仰視的存在。
“我的路,還有很長…但你,可以死了,下一個,則是應龍王!”
寧凡眼露寒芒,張口一吞,將黑色元神吞噬,體內魔氣更強。
而後,煉化魔血,吞噬指骨。
魔羅的血,太素的骨,紫衣人的術,皆落入寧凡手中。
魔羅魔紋,似乎已拔出隱患,但想要繼續令魔紋晉階,卻仍需要去一次巨魔族。
巨魔、六翼、嵐角、鬼目,皆是魔羅之奴。
對那奴紋,研究必定極深的。
最終,寧凡也無法徹底煉化魔血,似乎非得魔紋晉階,突破帥階,纔可煉化此血。或許那個時候,他會知曉‘血’的用途。
仙帝指骨,倒是煉化隨心。
本來煉化帝骨,危險絕對不小,但太素對寧凡四無惡意,他的骨,也隱隱不抗拒寧凡吞噬。
吞噬帝骨的過程,相當順利。
在帝骨吞噬後,寧凡法力暴漲,達到了65萬甲的境界。
法力提升是一點,肉身的提升,纔是關鍵。
他的肉身之強,突破至玉命巔峰,距離金身,只差一線。
而寧凡亦明白,這一次突破金身,怕是會很難了。
但他的屍魔身,讓其玉命巔峰的肉身,完全不弱普通金身。
至於那嵐角、六翼、鬼目的魔身法相,若是施展出來,怕縱然是金身二境修士,都可一戰!
畢竟這魔身,是第二元神模仿自魔羅大帝的法相,集合了內海四大魔族的優勢,威力自是非同小可的。
如此,寧凡全力開啓魔身之下,面對窺虛修士,幾乎可以瞬殺。
雷甲加身,先天不敗,問虛之擊都可抵禦。
與應龍王,未必不可一戰!
唯一需要考慮的,是這魔身似乎猶豫魔血未徹底煉化,而無法維持穩定狀態,若是戰鬥時開啓,無法持續太久,務必需要速戰速決。
“魔羅法相麼…魔化之後,我可瞬殺窺虛,這是毋庸置疑的。”
與雷十一約定的三日,已經將到。
寧凡元神歸位,散去魔身,迴歸一襲白袍。
沒有立刻離開玄陰界,剛一回神,他便目光一變,呆滯。
在其身旁,一個面色蒼白的白衣女子,正傾盡法力,輸入元神力量,滋潤着寧凡的元神。
她十指掐決,一絲絲梵音輕唱,有着化解魔氣的神效。
這秋水般清涼的法力,寧凡很熟悉…
那正是在他幾欲迷失於魔羅魔音之時,喚醒他的那清涼之力。
“救我的另一人,竟是小幽兒!她是何時甦醒!”
不知,寧凡唯一知曉的,是本已漸漸恢復元神力量的洛幽,竟因爲這一次輸送力量救寧凡,再一次虛弱起來。
索性這一次的虛弱,並不如最初那般厲害。
她氣息大損,卻沒有到需要沉睡的地步,只是元神虛弱,必須修養、滋補。
“你…沒…事…了…”眼見寧凡甦醒,洛幽心頭好似懸石放下,秀眉一鬆,淡然一笑。
“那就好…”
她眼前一黑,已倒在寧凡懷中,沉睡…
“怎會如此…”
寧凡目光一凝,茫茫中,他又欠了洛幽天大之情。
且他明白,這一切洛幽幫他,和之前的出手理由,不同…
恍然間,他似乎明白了太素仙帝的言語。
太素說的好女人,大概…就是洛幽…
“狡猾的小女人,什麼時候醒的,竟瞞過我耳目…下一次,你若再甦醒,必不會讓你再裝睡的。不過現在,姑且好好歇歇...”
寧凡小心將洛幽橫抱而起,步步返回草廬,併爲洛幽略略穩固元神虛弱。
心中暗暗尋思,不如在幫助紅衣之後,向其索要幾株十萬年靈藥,調和幾片烏金竹葉,爲洛幽療傷…
經過此次之事,寧凡似乎愈加無法對洛幽見死不救了。
(1/2)(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