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岸邊,大多數守山弟子居住的地方。
中年修士尋真,似乎總是那麼一副古井無波的表情,向着徐首一所在的地方,丟去一本薄薄的冊子,封面上面大大的寫着四個大字,《青蓮劍訣》。還特別備註着一到七層的修煉功法。
"每日清晨,我會演練《青蓮劍訣》一到七層的劍招,對照書上所寫,輔以相應丹藥一起修行,少許資質上等之人,十八歲定會進入外院,而那些資質較差之人能夠領悟多少,全憑個人造化。每個月初,煉丹房都會給你們派發丹藥,至於有何用處,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說話間,嘴角微微翹起,有一種戲謔之感,看的徐首一,冷汗直流。
"哦!對了,這守山弟子間總會因爲一些事情出現口角之爭,你要注意一些,如果有人找你麻煩,你可以去最裡面那座二層竹樓找我,我會爲你做主。"
說話時,尋真的聲音平淡無奇,但徐首一還是從中聽出了些許的不耐煩,先前對他所說的那些話,無非是客套罷了,待到真有事發生,他不抓自己的由頭就已經很不錯了。
待尋真囑咐完所有事項後,似乎也是感覺有些無趣,再次叮囑一番後便離開了。
徐首一也總算是騰出時間來認真審視他所在的房間,一間不大的房子裡放着生活所有的必備物品,一張木牀,和一套石桌石椅,雖然東西不多,但對於徐首一來說卻感到無比的安心。
年少得流浪,讓他嚐盡了人世間所有的苦楚。如今來到蜀山,除了完成老頭的心願以外,也算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好的歸宿。可這歸宿的前提便是他能在十八歲之前,突破築基七層。
握緊手中的《青蓮劍訣》徐首一深吸一口氣,這將是他未來的重要依仗,只要他能在三年之內修煉出內家真氣,便能跳出守山弟子行列,正式跨入外院,只有進入外院,那才能真正算作蜀山弟子。
炎黃大陸自古尚武,自三萬年前,蜀山第一代掌門太清劍聖以一柄鎮妖劍,定鼎天下,聯合各門派七位,八極聖人,以及秦魏兩大王朝初代君主,與妖族一十八名妖聖決戰於虛空戰場,一戰過後,整個虛空世界分崩離析,就連炎黃大陸上的修煉環境也是遭到不小的破壞,此戰過後,雖然將妖族一十八聖盡數鎮壓,但我人族衆聖也是盡皆凋零,哪怕是戰力高深,攻擊最強的蜀山太清劍聖,也於戰後百年身歸混沌。
這個世界中,其實並不存在什麼文武之分,由於與妖族之間連年征戰,不懂武功的平民士兵往往需要數人才能與一名妖兵爭鋒,這也導致了每次戰爭,即使是贏,也是贏得慘痛,從那之後各大門派與王朝發佈檄文,以天下百姓爲基礎,各大宗門與王朝在自己所管轄的地域範圍內,必須大力宣傳練武之策。
徐首一本人也是這個策略的實行對象,以前在秦魏邊境的時候,也跟着別人學過幾手三腳貓的功夫,雖然不怎麼實用,但是用來強身健體,嚇唬小孩兒還是可以的,畢竟他們當乞丐得,有時候爲了一些吃食,也是會與別人惡鬥一番,不學兩手,是搶不到東西吃的。
也就是這樣,徐首一在石牀上摸索一番,掀開被褥,躺在牀上,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徐首一卻發現他所在的房間,屋門大開,三四個十七八歲,身着守山弟子衣裝的少年正在桌子旁翻弄着他的包裹。
看到這一幕的徐首一憤怒異常,長時間的趕路讓他太過疲累,以至於降低了應有的警惕性,就連房門是什麼時候打開的他都不知道,知道這些人因爲爭奪物品的嘈雜聲纔將他吵醒。
這些人真的是太過分了,堂堂守山弟子,居然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對一個剛剛到達這裡的新人弟子實施搶劫行爲,這真的是讓人,忍無可忍。
"住手!"
徐首一怒喝一聲,自牀上彈身而起,雙手成掌,如同猛虎撲食一般,朝着其中一人身後而去,可那人似乎如同不知,竟然避也不避,讓徐首一的一掌衝着背部而去。
可是突然間,意外發生了,那不知避閃的青年,右手閃電般擊出,穿過徐首一雙掌之間的縫隙,一掌印在他的心口之上。
"砰!"
心口一疼,呼吸瞬間凝滯,整個人頓時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飛出數米,撞向遠處牆壁。待從地上做起以後,卻發現雙腿竟然難動分毫,似乎剛纔那一掌已經用真氣封住了他下半身的穴位。
此時的徐首一,臉色難看至極,眼睜睜的看着那四人將他包裹之內的銀兩,食物,揣入自己的懷裡,雖然很是憤怒,但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其中一人繼續翻動着他的隨身物品。就連牀鋪也不放過,一遍翻動還一邊和他說道:"從下個月開始,沒月初我兄弟四人都會過來和你收取丹藥,你每月所領丹藥的六成必須交給我們,不然的話,我保證,後果不會比現在好到哪裡!"話畢,四人大搖大擺的離開徐首一所住的的地方。
甚至是離開的時候,其中一個胖子,居然不忘將他包裹內唯一剩下的一些食物,塞進嘴裡,大口大口的嚼着,那肥胖的樣子以及蔑視的眼神,讓徐首一厭惡至極。
此時的他眼神通紅,額頭上凸起的道道青筋,隨着呼吸,一下下的律動,猙獰極了,現在的徐首一算是明白,爲什麼尋真會對他說那些話了,這個天下,不管你到了什麼地方,都是一個弱肉強食得世界,如若你沒有實力奮起反抗,那麼等待你的只會是無盡的屈辱與困惑。
待一個時辰之後,先後來到他房間的人數,居然有十數波之多,理所應當的,徐首一的房間再次經歷了十數次的洗禮,就連他本人,也被別人調戲羞辱了不止一次。
從剛開始的憤怒,到最後的淡然,被羞辱的次數多了,反而卻變得風平浪靜了,徐首一慢慢的將臉上的屈辱以及不甘收斂,作爲乞兒,他從不奢望得到平等以及同情,在這個地方,只有拳頭的大小才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
……
一抹夕陽閃過,知道天矇矇亮的時候,徐首一才得來了片刻安寧,而此時的他,臉色卻有些陰沉的發黑,從昨天夜裡直到清晨,被吵醒之後的他便再也沒有休息過,一夜未眠的他,有些心煩意亂。雙目充血,就連呼吸都有些微微急促,這期間,凡是進到他屋內,出手羞辱過他的人,他都牢牢的記在心中,只等有一天,找他們一併討回。
至於那些人每月初所要的丹藥,自然是不會給的,十數波人馬,就算把那些丹藥分成十幾份,也不見得夠用。看來還是得儘快提升自身實力,不然長此以往,恐怕身子骨也會承受不住。
徐首一看着手上那本薄薄的冊子,眼神微縮,當即便不再遲疑,翻開印有《青蓮劍訣》四個大字的封面,第一頁便註明着,"《青蓮劍訣》一到七層修煉功法,每一層都有一式劍招,和相應的修煉之法,只有將修煉之法與劍招相結合,才能將這門築基劍法的威力發揮到最大。
就這樣,徐首一花了將近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將《青蓮劍訣》前五層的劍招以及修煉之法銘記在心,只等到,天徹底放亮,尋真講解劍法之時。
辰時,朝陽初升,整個大地都籠罩在一片光的海洋,徐首一推開房門,雖然昨天夜裡沒有怎麼休息,但是整個人看上去還是比較精神。
早些時候,徐首一去那汪清泉之中打了些泉水,將渾身上下洗了個乾淨,那身被他們踐踏的衣服,也早已換了下來,一身青色長袍,如其他守山弟子一般無二。
清晨的守山閣,格外漂亮,翠玉般的竹林遍佈整個山坳,如詩如畫,山坳正中央的那一眼清泉,便如同畫龍點睛一般,爲整個守山閣增添了一份別樣的風采。
順着門前小道,只一會兒的功夫,便到了守山閣演武場,這時的演武場上,陸陸續續的聚集着一些人。其中說笑,聊天的人並不是很多,大多數人都是看着臺上盤膝而坐的中年長老。
此時的尋真盤膝而坐,背對衆人,面朝前方那一汪碧水甘泉,由於太陽初升的緣故,泉中碧水更是顯得波光凌凌。
就是這片刻的功夫,徐首一也已經將周圍衆人大致的打量一番。
此時整個演武場上,恐怕容納了不下千人,而這千人中又以十七八歲的少年爲主,像他這般大小的人,反而到並不是很多,而剩下的,便都是一些只有十一二歲大小的稚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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