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鳳塵沒有自稱晚輩,而是用的“在下”,就是帶入了大衍教教主的身份,甭管道行是高是低,現在大家都是平輩!
這算是大衍教和五家七派的正式見面,臉面不能丟,否則老爹周道行知道了,非得氣死不可。
說完周鳳塵有些緊張,如果對方這些人不給面子,也是尷尬!
周玲瓏更緊張,她甚至握緊了袖子裡的刀,如果大家不給面子,爲了大衍教的榮耀,要麼他們死,要麼自己死在這裡!
殿中一時間有些安靜。
隨即,祁太婆站了起來,認認真真的回禮,“見過周掌教!”
親媽孃家的面子,她必須帶給。
兩邊五家七派的掌教、長老們面面相覷,也相繼跟着站了起來,“見過周掌教!”
祁太婆的面子不能不給!
“呼”
周鳳塵和周玲瓏同時吁了口氣。
正式見面過後,大家各自坐下,周鳳塵姐弟倆也被安排了座位,祁太婆又恢復了和藹慈祥的模樣,對着周鳳塵招手,“來來來,讓老姐姐看看。”
“呃……”茅山掌教祁連山一聽,臉頰直抽,乾脆低下頭,琢磨心事。
周鳳塵看着好笑,走到祁太婆身邊,喊道:“姐!”
叫的賊甜。
祁連山頭更低了,跟睡着了似的。
一羣老傢伙們,喝茶的喝茶,看向地面的看向地面,還有忍不住想笑的。
“哎!”祁太婆答應一聲,笑眯眯的拍着周鳳塵的胳膊,“像!和舅舅很像,這脾氣,這氣勢,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祁連山忍不住咳嗽一聲,“不是親生的。”
祁太婆瞪了他一眼,“不是親生的,繼承了衣鉢便勝似親生的,正心那孩子,你還不是當成兒子養?還把親閨女嫁了他?”
祁連山繼續低着頭,不說話了。
祁太婆繼續眯着眼睛親暱的拍打周鳳塵,“什麼境界了?”
周鳳塵真像個孩子一樣,笑呵呵回道:“真rén dà圓滿!”
祁太婆又問道:“完美真人嗎?據說舅舅當年是完美真人呢!”
周鳳塵遲疑了一下,實話實說:“我是混元真人!”
話音剛落,一羣很無所謂的五家七派老傢伙們瞬間臉色變了。
周玲瓏臉色也變了變。
祁太婆愣了一下,笑呵呵的說道:“真好!幾百年一出的天才啊!”
周鳳塵謙虛的揮手,“老姐姐謬讚了!”
“不是謬讚!”法本老和尚捋着鬍鬚,慈眉善目的說道:“不僅天才,還善於結交朋友,五家七派年輕一輩,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團結了,都是你的功勞啊!”
周鳳塵看得出,這老和尚沒有任何敵意,實打實的在誇自己,頓時有點摸不着頭腦,施禮說道:“多謝大師誇讚,還差的遠。”
“不用謙虛!”孫家太上長老孫長清笑呵呵說道:“不僅人緣好,道行高,攻擊力也極爲強悍,說實話,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見到攻擊力這麼利索的年輕人,佩服啊!”
張英鬆也滿臉笑容,“關鍵小夥子還充滿了正義感,爲人正直,沒有一絲奸佞,真不錯!”
李築基也說道:“常聽我家阿櫻說起你,勇武,正義,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宋金虎捏着鬍子,“關鍵還一表人才!呵呵,不錯、不錯!”
……
明明假的一逼,一羣老傢伙偏偏說的非常正經,好像事實就是這樣,他們只是在說實話一樣。
周鳳塵又是膩歪,又是糊塗,乾脆抱拳挨個回禮,“鳳塵道行淺薄,處事經驗不足,不值得誇獎,若是有哪些地方招惹各位長輩不快,還請包含一下!”
姿態放的非常低了,也算是和五家七派和解一下,畢竟快結婚了,有種息事寧人的想法。
“說的什麼話,小夥子太謙虛了。”
“就是!誰沒年輕過?年輕人就是這樣子!”
“瞧瞧!這才叫穩重,這才叫有格局,不愧是大衍教弟子!”
一羣老傢伙不依不饒,就是要誇你,就是要表揚你。
祁太婆也與有榮焉,“舅舅他老人家教的好啊,真不錯!”
姐弟倆徹底懵了。周玲瓏乾脆使了個眼色,周鳳塵抱拳行禮,“小子不打擾各位前輩議事,先回去了!”
祁太婆包括一羣人長輩、家主、長老紛紛起身,“請便吧,呵呵呵。”
……
從“上清殿”出來,周鳳塵看向周玲瓏,“什麼意思?這羣老東西吃錯藥了?”
周玲瓏默不作聲。
周鳳塵繼續說道:“開始還挺正常,一個個冷冷的,很符合他們一貫高傲的形象,後面可把我噁心壞了,打的他孃的什麼算盤?”
周玲瓏吁了口氣,“不外呼是爲了賣祁太婆的面子,或者表示出自己的寬容大度,永遠不要被他們這些人表現出來的東西迷惑,否則死的連骨頭都不剩,他們笑呵呵的殺人跟家常便飯一樣。”
周鳳塵搖頭,“我沒那麼傻!”
姐弟倆都不再說話,一個勁的往前走。
快出茅山內宅時,周玲瓏停下了,“你回去吧,我休息了!”
“這麼早?”周鳳塵詫異,“你是不是和人談對象了?夕空花嗎?我不太喜歡那人,太娘了!”
“管好你自己吧!”周玲瓏沒好氣的說道,轉身走人。
周鳳塵笑了笑,回自己的小院子。
到了院中,一羣人已經到了,甚至連元智和尚也來了,呼啦啦三四十號人,吃喝玩樂,嘻嘻哈哈玩開了。
一直到晚上十點多才結束散場,上官仙韻本想留下來陪周鳳塵的,但又顧及人多眼雜,畢竟沒結婚,對大巫教名聲不好,還是算了。
很快小院裡只剩周鳳塵一個人了,他百無聊賴的躺在牀上,先是考慮一下趙歸真那些老鬼的打算。
那些老東西要自己破某一處陣法,用意到底是什麼呢?真的攻打茅山?不太現實啊!
琢磨來琢磨去,沒有頭緒,乾脆思考前面和五家七派老傢伙們見面的場景。
那些人會不會有些特別的用意?或者有什麼打算?
要說孫長清、張英鬆會對他有好感,打死他也不信。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開始,因爲壽宴還有一天才能舉行,大家都沒什麼事做,上官仙韻、蔣正心、張十三一羣人拉着周鳳塵到處亂逛。
茅山密宗總壇很大,奇怪的閣樓、假山很多,都有些名聲典故,而且走哪都能遇到人,一路上不僅有嚴峰、百里鸞這種散修,還有木道人,和一些熟悉的老傢伙們。
玩了整整一天,中午和晚上繼續吃喝一通。
又是一天的夜深人靜時。
明天就是祁太婆的壽宴了,周鳳塵忽然莫名有些不安,總覺得好像有個陰謀籠罩在自己身上。
這陰謀不一定來自五家七派,也不一定是來自趙歸真等老鬼。
或者……是他們的結合?
反正他也說不清,總之有些心煩意亂。
正煩躁着,房門忽然“嘎吱”一聲打開了,一道身影竄了進來。